《君子一诺》十二月夜

71、擂台比试

　　一路到了宫外，不多时便看到了圆形的大擂台，这么短的时间就布置好了。观礼台上桌椅茶果都备好了，而台下也陆续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也真百姓。花悦跟莫语对望一眼，有点奇怪，这种擂台比拼，怎么会安排在宫外？夹杂着这么多百姓，人流涌动，很多情况，就很容易失控。只怕是故意的，于是几人都互相眼神交流了下，示意要特别注意，情况比预想的复杂多了，很有可能有人趁机混在百姓中，使一些手段，到时候连追查都不好追查。
　　看到已经在观礼台上端坐的辟氏夫人，还有旁边稀稀拉拉坐着的几位大臣，脸熟，但是并不认识。其中也有些新面孔，反正都不认识。几人也没有太在意，只有顾辞，应该心里记挂着复仇的事情，暗暗观察这几张新面孔。心下有些担忧，这场面如此混乱，即便真的找出凶手，也很容易被他逃掉。
　　几人落座之后，萨昊然立于擂台中央，简短地说了一些场面话，总之就是大家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意思。
　　既然是花悦要求的比武，而她自己又允诺不出手，所以花流儿自然地从观礼台飞身到擂台中间，站立，介绍自己，“各位，我虽是泰安乐平郡主，但是此次比试，仅关乎个人荣辱，与泰安与师门，均无关系，如果我侥幸胜了，自然说明我师父调教的好；若不幸败了，也是自己懒惰不用功，学艺不精，与我师父无关。”
　　周围也真人听她这么说，都跃跃欲试，想要打败她为也真争光；但是毕竟是郡主，又有点犹疑不敢出场。见此情景，一身绯衣的花悦淡淡地起身说道，“各位不用有任何顾忌，胜败乃是常事。即便败了，也无甚要紧。若是有人胜得我这弟子，不论是谁，都可以讨泰安皇室一个承诺，功名利禄，只要不违道义不违人伦，皆可兑现。”
　　花悦说完这话，在场听的人，都有点吸了口冷气，虽说花悦跟长公主关系极好，但是也不敢妄自作主皇室之事吧？况且莫语还在场，这话，岂非太张扬了？莫语这时也起身，走到花悦身边，“花悦刚刚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不管她承诺了什么，泰安皇庭，一定负责到底。”花悦转过头，笑着看莫语。莫语也轻轻地朝她笑笑，然后云淡风地走回到位置上坐下。若不是对花流儿有绝对的信心，便是对花悦绝对的信任，因为话说出口虽然容易，但是若真有人胜了花流儿，这个承诺，兑现起来，只怕不易。
　　花悦和长公主都发了话，泰安皇室的一个承诺，这个赌注可太大了，不由得人不动心。于是便有了第一场比试，一个年轻的也真男子，飞身上了擂台，“郡主，请赐教。”
　　话不多说，拳头来证。第一场比试，花流儿胜得轻轻松松，第二场，第三场。。。第十几场，仍是如此。每场一结束，顾辞都像个小狗腿子一样，拿个汗巾给花流儿象征性地擦擦汗，随意交流几句，在旁人看来，这小厮，这勤快劲儿，将来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狗腿。
　　连续赢了十几场之后，花流儿对南武的二皇子，殷殷相邀，“二皇子，不知乐平是否有机会得二皇子指教几招呢？”
　　“这。。。”任寒州有点心不在焉，“乐平郡主武艺高强，我还是不要献丑了吧？”
　　哪知花流儿并不退让，“二皇子莫非见我是个女子，不肯赐教？赢了也不好炫耀，输了却抬不起头来？”
　　“这。。。郡主说笑了，我确实武艺平平。。。”任寒州仿佛在操心什么事情，并不想分神来比武。
　　观礼台上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一时看热闹的心思，都起哄任寒州下场比试。“郡主对皇子哈哈”“二皇子不要怂”“二皇子上啊”
　　任寒州仍旧打着哈哈，“郡主连续比试了十几场，肯定疲累了，我这时候上场，岂不趁人之危落人口舌？”
　　花流儿想了想，“确是如此，既然这样，那我找人替我比试一场吧，王公公，你来吧。”话音一落，任寒州有点愣住了，顾辞倒是很听话地应道，“是，郡主。”然后走到擂台中间，负手等候。
　　花流儿高声道，“王公公替我比试这场，他胜了，便是我胜；他败了，便是我败。”
　　任寒州却是没有正经跟顾辞交过手，虽然不知道她武艺怎样，但是他现在把她当成了花流儿，作为花家小辈中最出挑的弟子，实力自然不容小觑，任寒州没有把握能胜，仍在犹豫中。
　　顾辞却仿佛替他下决心道，“二皇子，若是您能胜得我，刚才花姑姑应允的，泰安皇室的承诺，一样作数的。。。但是我毕竟是个下人，若是侥幸能胜得二皇子，那作为对我的奖赏，我是否也能讨二皇子一个承诺呢？”
　　这话果然让任寒州下了决心，“既然如此，我便也找个下人跟公公比试吧，以免有心之人觉得我以皇子之身，故意欺压一个下人。”
　　顾辞点点头，“好。”
　　任寒州一招手，南武使团中飞身一人出来，立于顾辞对面。这人年纪应该也就三十多，但是两鬓却已有了丝丝白发。一身灰白衣衫，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身，之前都没怎么注意到他。
　　任寒州放心道，“二位，替我和郡主比试，不论胜负结果如何，都作数。”
　　顾辞和这男子都点点头，彼此眼中都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互相打量中。
　　萨昊然这时在观礼台上开口道，“既如此，二位请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