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十二月夜

54、意外决裂

　　江寒回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看到她整理好的包袱，眼眶登时一红，但是心绪一转，立时换了副略微生气的模样，“默默，你这是要走？”
　　顾辞万分抱歉，“江寒，对不起啊，我母亲有急事交代我去做，所以需要立即出发，出一趟远门。”
　　江寒：“她交代你，你就一定要去吗？”
　　顾辞：“母亲还是第一次找我，可能这次的事情确实比较为难。”
　　江寒：“所以你就完全不顾及我，马上就要走了？”
　　顾辞仍旧感到很抱歉，“江寒，不是啊，江小姐的事情，我母亲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说着，取出圣旨转交给江寒，“你看一下，就明白，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江寒接过圣旨，并不打开看，语气仍旧很生气，“你早上不是还说，我们自己解决这个，不需要你母亲出手？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顾辞心中有愧，所以面对江寒不同以往的咄咄逼人，也是耐着性子解释，“对不起江寒，我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确实是母亲交办了事情，人命关天，我没办法耽搁。而且母亲出手解决这个事情，于她而言，只是弹指间的事情，丝毫不费什么力，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江寒：“是啊，皇家的人，一出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什么招架之力？还是天大的恩赐，对吧？”
　　顾辞再大度也觉得江寒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江寒，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感觉讲话，有点刻薄？”
　　江寒：“哈哈，我今日刻薄？我岂非一直如此？哼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们本来是帮忙解决问题的，我其实应该感恩戴德才对。这么刻薄，确实过分了。”
　　顾辞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本来想好好告别下，让他回去山上等她回来的。但是怎么看，这个情形，都不像可以好好告别的样子。。。一时头疼，知道可能长公主插手这件事有点意料之外了，强压心中不快，柔声解释道，“江寒，母亲也是为了免我后顾之忧，才出手解决这边的问题。我知道应该先跟你商量，但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才匆匆赶回来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江寒凄然笑道，“我怎么能生气，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曾经以为我们是最亲近的，但是现在突然明白过来，我跟你之间，身份的差距，这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怎么可能装作视而不见？默默，承认吧，我们没办法的。。。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可能平凡度过这一生，而我的身体，我这永远不能治愈的病，注定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追随你，注定了对你而言，我永远是一个累赘的存在。。。”痛苦的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们到此结束吧。”
　　顾辞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分开了几刻钟的时间，他们的关系，竟然从她认为的牢不可摧到破裂到这么彻底，她摇了摇头，不能理解，“江寒，你。。。”
　　江寒闭眼不看她，“你走吧，我没办法忍受你母亲对你随时的召唤，只要她有需要，你就会竭尽全力去帮她，不管有多危险，不管需要多长时间，而我永远只能被动的等在原地，这样的感情，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顾辞：“江寒，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你明知你在我心中是什么地位。”
　　江寒强忍情绪，“我对你有信心，我始终相信你能做好一切你想要做好的事情；我对自己也有信心，我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始终如一；但是，我对我们没有信心，勉强在一起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奢想，所以，还是各自安好吧。”
　　顾辞看着眼下这种情形，知道再说下去，只是越来越无可挽回，黯然道，“江寒，我们都再冷静下，你现在这种情绪，不适合沟通。。。等我回来，我再跟你好好解释。。。对不起。。。等我。”
　　江寒摇摇头，“我不会等你的，你也不需要想着再回来，我们，就这样吧，对彼此都好。。。”
　　她印象中的江寒，永远都是一副遗世独立而且温文尔雅的淡然的样子，从来没有想过他发脾气的什么时候会是这样，完全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应对。。。想着还不如暂时分开下，彼此冷静，等他想念她的时候，这些不好的情绪自然而然就不攻自破了，只得叹息了一声。
　　这边接近吵架的动静，门口吸引了一堆的小厮听门，连江家小姐也惊动过来了，心道他们关系果然不一般，不单单是师叔侄那么简单，想到昨天晚上顾辞跟她说的，她其实是男扮女装，方便出行，觉得她走了更好，趁早让表哥断了这龙阳之癖，不管对江家，还是对她自己，都是一件好事。于是顾辞背着包袱夺门而出的时候，一堆小厮赶紧往旁边让，装作什么也没有偷听到的样子。而江玉烟赶紧进屋去安慰江寒，希望能赶紧补进他心里的这个位置。但是江寒头也不抬地低喝道，“出去”。江玉烟只得讪讪地退出，一语不发，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