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诺》十二月夜

50、烛影摇红

　　“江寒，你药浴泡好了吗？”
　　“嗯，约小半个时辰了，你出去这么久，去哪里了？”江寒问道。
　　顾辞让江寒躺在床上，然后一手握着他的手掌，一手压在他的胸口，将寒冰真气缓缓输给他，“江寒，你现在虽然大好了，但是还是不适合长途奔波，尽量静养比较好。。。我刚刚就在门口不远，本来想去那个恶霸家探探的，但是怕耽搁太久，你会担心，所以只是在街边走了走，看看市井百态，小桥流水，感受你以前看过的风景。”然后不等他说话，接着说道，“江寒，你愿意就在这清源城，平平静静地度过下半生吗？”
　　江寒看了看顾辞，“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就愿意的。”
　　顾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收了手，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睡吧。”在她起身的瞬间，江寒说道，“你如果去睡树上的话，我就跟你一起去。”
　　顾辞扑哧一笑，“我可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啊，你现在毕竟是江家正经的大公子，不比在山上。不明不白的带一个师侄，而且是男扮女装，共睡一床，这人言可畏啊。。。”
　　江寒伸手把她拉过来倒在自己胸口上，手指在她脸上摩挲，“我只怕你离开我，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怕。默默你知道吗，这么些年，只有每次你来的时候，我才感觉活着好，有意义，其他时候，生死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你没在的时候，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从来也没有去找过你。但是每次师兄弟们下山去不同的地方义诊的时候，我都主动跟去，就想着也许偶然能遇到你，虽然实际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但是怀抱这微小的愿望，我心里就能雀跃。哪怕路途遥远，身体很可能会很不舒服，但是想到万一真的能见到你，我又觉得任何困难，都不足为惧。”
　　顾辞认真地看着他，心疼他这么多年怀抱这隐秘心思，百般期待却万般小心。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抚摸，然后滑到唇上，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抖。“默默，我，可以吗？”听到他的声音也微微颤抖，知道上次是为了救他性命，但是这次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顾辞微微羞红了脸，但是并不迟疑，几若不闻地嗯了一声。
　　江寒好像有点不敢相信，“真的吗？默默。。。”
　　心疼他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合她的心意，顾辞轻轻闭上眼睛，跟上次一样，主动贴在了他的唇上。
　　仿若得了指令，江寒狠狠吻在她唇上，舌尖试探，轻轻叩开了她的齿。然后一个翻身，将她搂在身下，炽热的吻便绵密地落在她的唇上，耳尖，颈项，然后轻轻拉开她的衣衫，吻在了她的肩上。
　　“默默，我灭了烛火可好？”
　　顾辞眼神迷离，“不好，我想看着你”，江寒便挥手将帘子都放了下来，呢喃着，“好，我也想看着你，默默，我的默默。。。我竟如此幸运。”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顾辞又一次从江寒怀中悠悠转醒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在他身边，似乎总能睡地踏实。抬头，发现江寒早已醒来，怕惊了她的睡意，一直没有动，就傻傻地盯着她看，眉目含情，嘴角噙笑，满脸欣喜。
　　想起昨晚的一切，顾辞羞意又起，赶紧低头埋在他胸口。江寒轻轻道，“默默，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不敢想象万一没有她，自己该怎么活。
　　“嗯，江寒，我饿了。”
　　“那我去给你拿吃的，你先梳洗下”江寒说道。
　　江寒刚打开门，便有小厮来请少爷用早膳。于是又退回来问，“默默，你是要跟他们一起用早膳，还是我带你去街上吃小吃？”
　　顾辞咧嘴笑道，“我想去街头吃小吃，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江寒嗔道，“有什么不合适？你想吃，我们就去，你的意见才最重要。”然后出去跟小厮说道，“我多年未回，想念街头小吃，所以我们自己出去吃，跟我父母说，不用管我们了。”
　　小厮只得乖乖退下去禀报。江母听得这回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只道是儿子仍旧怨恨他们在他病重时将他遗弃，心心念念间，难过地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