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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顺理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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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辞躺在床上睡着了之后,长风道长和顾清鸣才悄悄带了长平道长进来他的房间,替他诊脉。诊毕,良久无语。顾清鸣到底年轻,没有长风道长那么沉得住气,等不及开口问道,“师伯,这孩子情况如何?”
长平道长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竖子无辜。这孩子患有怪病,发病时会咬人,但是很快就会口吐白沫,疼痛难忍。而且时常会陷入昏迷,一旦昏迷,没有三五天都醒不过来,随着年岁渐长,以后他昏迷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昏迷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直到有一天再也醒不过来。”
长风道长听了这话,愣住了,喃喃道,“怎么可能呢?他才这么小,怎么会生这种怪病?”
长平道长叹道,“都是命啊。这个孩子应该是因为这病被家人抛弃了的吧?”
顾清鸣接话道,“是啊,我去接师伯的时候,也去那村庄里面打听过了,村民说这原本是这里有十几天路程的乐平县的一户顾姓人家,因为两个儿子战死,唯一的孙子又不幸生了怪病,才由婆婆带着两个媳妇一路求医访药到了这里,刚到这住下还不满一月。村民们听那个婆婆的意思,应该是两个媳妇尚且年轻,不愿意一直这样被这孩子和她一个老太婆拖累,这才弃了她们祖孙二人,两个媳妇悄悄的逃走了。”
长平道长又叹息了一声,“真是可怜。一鸣,你说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被你带上山来的”
于是顾清鸣把那天跟长风道长说过的话,又跟长平道长重复了一遍。
听完,长平道长才问道,“你们怀疑这个孩子的来路有问题?”
顾清鸣回答道,“嗯,我跟师父都认为他出现得太巧了。师伯,您再仔细诊诊,他确定是患病吗?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故意以药物养成这样的?”
长平道长平静的回道,“我确定他是患病,我这么多年专研医道,对自己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
顾清鸣忙解释道,“师伯,我不是怀疑您的医术,您别生气。我只是怕万一。。。”
长平道长摇摇头,“一鸣,我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这个孩子确实是患病,我也没办法治好他,只好开些药调养着,希望能让他活得长久些。你如果还是心有疑虑,不妨去他们说的那个乐平县去打探下,看看是否属实,这事就水落石出了”
顾清鸣点点头,“乐平县离这太远了,来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怕留这孩子在这,万一有什么变故,给清风观带来灾难啊。”
“那就等着孩子清醒过来之后,把他也一起带去。如果证实他的来路确是有问题,那就不用再带他回来了。”长风道长这时说道。
“嗯,我就现在这里歇息两天,顺便看着这孩子的情况,把药配好。如果证实他没有问题,那这病,唉,也太可怜了”,长平道长又叹息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走去。长风道长也马上跟了过去,交代顾清鸣先好好照顾这孩子,先不要考虑那么多。顾清鸣送二位道长回院的时候,几条黑影趁着夜色,还是同上次一样,朝着两个方向掠去。然后顾清鸣对着二位道长点了点头,二位道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里都有笑意,长平道长打趣道,“师弟啊,别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被祖师爷扫地出门啊。。。哈哈”
长风道长也哈哈笑道,“师兄放心吧,祖师爷一定能理解我们的用心。”顾清鸣目送二位长者离去之后,才退回房中,顾辞已经坐在床上了,还从那个绣着老虎头的小包里摸出了一把花生,剥着吃了起来。“这样还不够呃”顾辞一边吃花生一边说道。
“哦那你觉得还要做什么”顾清鸣不耻下问。
“我跟你非亲非故的,现在又生了你们说的这个怪病,那就更是一个拖累了啊,你不应该想要留下我的。所以你再送我回去见婆婆,让她当着村里人的面再骂骂我娘和花姨,然后再让她拜托你们照顾我,因为她一个人没有能力照顾我和这个身患怪病的孙子,这样你不忍心拒绝一个死了二个儿子,又跑了俩媳妇,唯一的孙子还生了病的老婆婆的请求,才又将我带了回来,这样就名正言顺,也就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身份了,”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话说,我娘跟花姨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你们这么费心的要掩藏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
“哦,他们行侠仗义跟坏人结了仇,所以。。。”
顾清鸣话还没有说完,顾辞“咦”了一声,顾清鸣能听出这其中的鄙视。
“你不想说就直接告诉我不能说就好了嘛。这种低级的谎,亏你也好意思撒,”塞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顾辞接着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顾清鸣有些不相信的看了顾辞一样。
“怎么,你不信啊?我那天跟你动过手,知道我还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跟花姨也切磋过,她的本事不比你差多少。我娘说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那我花姨怎么也不会差啊。这么一个高手,跟在我娘身边,但是我娘明明武艺比花姨差很多的,所以一定是我娘的身份。我知道现在是莫氏的天下,可我娘姓莫额。。。”顾清鸣一手捂了顾辞的嘴,“以后这种话,不可以随便说了”。顾辞挣扎着撇开了顾清鸣的手,喘息了一声,“你怕什么啊,我又没跟别人提起过。这不是你不肯跟我实话吗,我才想靠自己的啊。”
“总之以后不可以再提”顾清鸣语气里有了些严厉。
顾辞讪讪的望了一眼,瘪着嘴应答说知道了。
“休息吧,你还要躺三天,之后才能醒过来,这三天就好好练习我师父教你的内息调息之法。”
嗯,顾辞难得乖乖的应了一声,接着躺下睡过去了。
三日之后,顾清鸣和长平道长带着顾辞跟长风道长辞行之后,先将长平道长送回了紫金观,然后带着顾辞到了李家村,把顾辞交还给徐婆婆。孩子失而复得,村里的邻居都过来道贺,但是知道了顾辞的病之后,又都纷纷安慰。邻家哥哥牵着弟弟跟爷爷也一起过来了,知道他原来得了这病之后,心情低落,竟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牵着弟弟站在那里听长辈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安慰着徐婆婆和顾辞。
突然徐婆婆扑通一声跪在了顾清鸣面前,“道长,老婆子命苦,两个儿子战死,两个媳妇又受不了拖累,跑了,留下我一个老太婆,没有本事照顾好这个孩子,还请道长收留。他的病能治自然最好,若果真的没治,也是他命苦,请道长将他带在身边,照顾一二。。。”徐婆婆声泪俱下,邻居们这时也觉得徐婆婆说得有道理,莫不如跟着这道长,也许还有机会治好病呢,于是又都掉过头请顾清鸣收留这个可怜的孩子。顾清鸣不忍拒绝,于是将顾辞重又带回了清风观。一切都顺理成章,再没有人怀疑顾辞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