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夜女王》舟洲

18、随意露锋芒

　　女王陛下的字典里，“客气”两字是极少出现。她父王极爱书画，虽于乱世也不曾丢弃。因此，她自5岁起，便在父王的授意下，跟随号称萧国第一的书画大师学艺。她极有天赋，练得书画双绝，若不是因为后来继承大统，再无心继续练下去，说不定，她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饶是如此，她的书画亦属上层之作，堪列于大师一流。因此，评论这两幅画，倒也难不倒她。
　　“这副苍松翠柏图，气势雷霆，大气阔然，尽显作者豪迈真性情；这副柳岸花香图，用笔细腻、下方两个小儿嬉戏的神情栩栩如生，想必画者心细如发，心情温和。……两幅画各有千秋，虽称不上一流之作，但也算上上之品了！”
　　不夜的评论，有理有据、客观公正。两个老头大吃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能如此准确地把握两幅画的特质，说得头头是道，而不是胡乱评论。甚至连画者的性情，也摸了个七八分准。再听她后面的话，言外之意，分明是说这两幅画还有不足。他们俩都非泛泛之辈，自然听出这小姑娘绝非门外汉，心下是既佩服又新奇。
　　“小姑娘学过画？”瘦高一点的老头忍不住好奇地问。
　　“略学过一些。”女王陛下答得含蓄，但颇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前些日子在家里自习，极不习惯用此间的纸笔。就去买了笔墨，发现虽换了身躯，但那写字作画的能耐，却还留着。此番看了两位长者的画，倒勾得她技痒。
　　“那小姑娘给我们来上一幅！”胖一点的老头和善相邀。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但说话沉稳、气度非凡、很有几分大家风范，颇对他胃口。
　　“可有笔墨！”俏眉一挑，陛下眼里神采飞扬，没有丝毫推诿。
　　“有有有！”胖老头一叠声地应着，“我去拿笔墨，唐老头，你给她找纸。”
　　“不必，若不介意，小辈就在这两幅画上，略动几笔。”女王陛下也不客气，先取过那副苍松图摊好。
　　“哈，好好！”两个老头均是大度之人，浑然不介意自己的作品被人改动。顶多就是浪费一幅画么，相比之下，他们更想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水平。
　　摊好画略略沉思了一会儿，不夜撇了眼旁边杵着的瘦老头，催促道“磨墨。”那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威严与霸道。
　　瘦老头是何等人物，平常叱咤风云惯了，天生有一股煞气。就算彪形大汉见了他，无不恭敬三分，害怕三分。可眼前这女娃子，气势比他还猛，架子比他还大，那淡淡一瞥中的傲然威严，仿佛天生的王者，带着猛虎之气呼啸而来，就这么硬生生压下了他的煞气。
　　眼中精光一闪，瘦老头周身不自觉地开始散发出一股寒气，胖老头见状，忙按了按他的肩，笑眯眯道，“我来，我来。”，转头又对瘦老头低声道，“一个女娃子，你和她计较什么，亏你还是□□老大呢！”
　　瘦老头缓下脸色，苦笑着摆手，其实他也不是故意释放杀气，只是多年的舔血生活，让他对强者，本能地起了防备之意。
　　强者，这弱不禁风的女娃子也能算强者？
　　瘦老头不禁被自己刚刚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不夜并不会理会他们的窃窃私语，用毛笔蘸了饱满的墨，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画上。因成竹在胸，她下笔如行云流水，片刻，松柏之上的广阔天空中，便多了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那苍鹰，鹰眼犀利，双爪如钩，带着傲视天下的狂肆气息，仿佛随时随地能冲出画来。
　　两个老头彻底地被震惊了。
　　别看不夜只是加了只苍鹰，但整幅画就这么鲜活起来了。那气势，那风采，隐隐散着股王者归来、傲视天下的凌然气势。
　　不，说气势还不够，
　　应该说霸气，真真正正的王者霸气！
　　看着依旧风轻云淡，眸中似无一物的不夜，两个老头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这少女，真真正正的，带着王者气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