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漏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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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秋明登上豆角论坛，想看看租房帖子有没有回音，最近搬家迫在眉睫，房子却没找到，心就有点焦了。
刚打开网页，电话来了。
“秋明我宝！快看，你上热搜了！”胖哥笑得咯咯咯，宛如杀鸡。
呵呵，昨天是草，今天是宝了。
秋明点开微博，热搜最后一位。
#秋明，九漏鱼#
怎么回事？九漏鱼？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秋明点开热搜，发现是一个营销号发的：
【粉丝投稿】恋爱观察预告片里那个小爱豆，是个九漏鱼
首先声明，我不是李穗宇的粉丝，我只是实事求是昂。Cuties刚出道我关注过一段时间，还去追过粉丝见面会。
四个小姑娘确实还不错，后来就糊了，我就没关注了。
昨天恋爱观察上热搜了，我一看，这不是那个秋明嘛！
笑死，我告诉你们，她是个九漏鱼啊，我去搜索了她的微博，好多错别字的。然后她当时给我写个to签，结果居然我的名字“葳蕤”的“蕤”字，她不会写，还要手机才能查出来。
看到这里，秋明有点无语，蕤字能直接写出来的，可能还真没几个.......不过她可以。
粉丝接着写到：
然后我就去查了，你知道吗，她居然高一就辍学了！她同学网上爆料的，她念的是国际高中，应该家里环境不错的，后来好像是家里出事了还是要混娱乐圈了，居然就没有念书了，高一啊，你们说，是不是九漏鱼？
综艺节目能不能有点底线，娱乐圈怎么都是这些没读过书的人啊，带坏小孩子啊！
【end】
秋明看完了，对面的胖哥按讷不住：“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呵。能怎么样？胖哥，这是节目组买的吧？”
“哎呀！我的秋宝，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个只录1期的飞行嘉宾，不红，节目组怎么会为你买热搜？刘山的热搜是买的，你这可是自然热搜！赚到了！”
“笑不出来，我不是九漏鱼。不会写蕤字算正常吧。”
“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李穗宇的粉丝送的热搜啊！你那个预告片和李穗宇那个气氛啊，简直是粉红泡泡遍地跑。你胖哥我看了脸都红了。节目组真的是会搞事情啊！”
秋明：呵呵，你皮那么厚，怎么可能红。
“不要管那么多，这就叫艹热度！”
挂了电话，早饭和文绮一起吃小笼包，果然，文绮也拿这事大做文章。
“秋明，我已经加入了你的全球粉丝后援会，那个之前的后援会会长太菜了，我给你踹下去了。”
“嗯哼。”
“经过预告片，你的粉丝突破了12万，热搜之后还在涨，后援会现在也有十几个得力干将！我们已经在组织反黑了！李穗宇的粉丝太过强大，我还需要出其不意，有效反黑！”
“嗯哼。”
“秋明，你怎么了，你振作起来啊！之前遇到茂哥那么可怕的事情，你都能振作，现在怎么了？”
秋明苦笑。
她很受伤。这辈子没被叫过九漏鱼。
从小在农贸大厦吃百家饭长大，舅舅一家对自己冷嘲热讽，睡厨房、吃剩菜，都可以，学习是她唯一的救赎。
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学习，如今！居然被人称为九漏鱼！！！
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是原来的秋明，那几个错别字她看了，根本不算什么大事，说是typo也说得过去，至于那个什么葳蕤，根本就是找茬！高一辍学，那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啊。
“李穗宇的粉丝太过分了，这就是有组织的故意黑我。”半晌，秋明挤出一句话。
“是啊，可是你看看。”
文绮递过来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着李穗宇的微博粉丝数 2238万。
“......”
“所以，我们这次反黑，要有核心策略，聪明地反黑，质量战胜数量。”
“......我出去看房，今天怎么样也得定下来一套了。你慢慢反黑。”
秋明像是僵尸一样穿上鞋子，出门了。
文绮注意到，她的袜子颜色都是一样一只。
“这个女人，看来她真的很在意被人说九漏鱼啊！怎么反黑呢......”
***
秋明看的这套房子，是豆角论坛上有人私信她的。说是家里姨妈的房子，便宜出租。
位置就在目前住的附近，秋明按着地址找过去，整个人傻眼了。
这可是附近最贵的楼盘，她反复确认，对方开的价格，是2000一个月。
难道是房子太差？将信将疑，秋明随着“姨妈的邻居”一路上到29层，顶层。
房子哪里是太差，简直是太好好么，2000一个月根本不可能。
骗子！
秋明借机会就溜走了。
转手在豆角论坛的求租贴上加了一行字【骗子勿扰，没钱】。
“这点事都办不好吗？小太！”阿炳哥在办公室里，略带怒气。
小太一身腱子肉，歪着头说：“我是老板请的保镖，要我打人，一个顶十个，可是这种事情我干不来。”
“保镖，什么保镖，你是特助！总经理特别助理！”
中年男人阿炳哥转身对宫鸣说：“我查到了，那个帖子留的联系方式就是秋小姐，可是小太事情办砸了。那个地段，2000块怎么可能租到房子。”
“阿炳哥，要不还是你办吧。”
宫鸣的手放在实木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笔，顺手写着什么文件，头也不抬。
“怎么让人信服，怎么办，总之，要让秋明住最好的房子。”
阿炳哥点点头。
“总经理，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阿炳哥问。
小太在角落嘟哝：“不当讲。”
阿炳哥白他一眼。
宫鸣微笑，有点无奈，终于抬头，“你就是想讲，那就讲吧。”
“几年不见，我观察这个秋小姐已经不是当初的秋家大小姐，她长大了，非常聪明，我们暗中接近，会有暴露的风险的。”
“风险？现在我们是顾虑这样一点风险的时候吗？阿炳哥，必须弄清楚当年的事情。直接问她会讲吗？”
阿炳哥语重心长，迟疑着说：“鸣少，一个谎言，要靠千万个谎言来掩盖啊。”
宫鸣没有回答。
第二天晚上，一个中介联系秋明去看房，还是那个豪华小区，不过是合租房。
三居室，女业主自己住一间，委托中介租掉另外一间，还空着一间呢。
“啧啧，你看看，秋小姐，28层，江景豪宅！大落地窗！奢华尽收眼底！这视野！这气派！这装修！”
秋明淡淡地说：“关键是这价格，2900，还是贵了点。”
中介一听她嫌弃贵，冷汗都下来了，对方交代了，如果成功租给她了，给1万块中介费呢。
“啊，秋小姐，还可以砍价的。业主是一位经常出差的龚女士，她觉得家里空着也是空着，租掉一间有人保养房子也挺好的。我这就打电话砍价。”
秋明巡视一圈。
房子不是新房子，家具也有居住的痕迹，门口鞋柜里放着女士鞋子，还是旧鞋子，窗帘后面有灰尘，地板上没有灰尘，陈设温馨，略微有点杂乱，像是一个富有女强人的家。
她盘算，这不像是骗子，况且，谁会这么用心骗她一个小爱豆？至于价格，愿意和业主合租的人本来就不多，这个价格还算合理。
没想到中介打完电话回来，哭丧着一张脸：“龚女士说了，可以降价，不过你要至少签约2年，价格到2400。”
中介是人精，阿炳哥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一招利用了人性。如果直接降价而不增加附加条款，就显得很假。
秋明不疑有他，想了一下，同意了。另外一间，刚好空着，也许以后可以请求龚女士租给文绮呢。
房子定下来了，离文绮还这么近，价格也划算，比之前1800一个月的隔断间好太多了。
秋明走路的步伐轻快起来。她要赶紧回去告诉文绮这个好消息，晚上开一袋鸭脖子庆祝一下！
而中介拐到暗巷里，收了阿炳哥的钱。小太站在他身后不屑地四处打量。
“哎哟我说，兄弟啊，你们老板真特么是舔狗，没见过追女孩这么用心的。一天时间，买个二手房，还要专门去旧货市场买家具，还准备女士用品，就为了逼真。我说哥们，你们老板，是个人物。舔狗中的战斗狗啊！”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一万块，喜笑颜开。
“事情办得不错。不过我劝你嘴巴严一点。我们老板为了追女孩能付出这么多，如果有人搅黄了这件事，你猜他会付出多少？”
阿炳哥笑眯眯的，但是背后的小太凶神恶煞，像是个瘟神。
中介立马懂了，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姿势：“放心，我收了卖房的中介费，还有这1万块，秋小姐从此和我是路人，绝对不会泄露！”
阿炳哥满意地笑了。小太有点佩服这个老头子了，办事真是滴水不漏。
秋明回到家里，文绮却坐着垂泪。
“文绮，你怎么了？今天直播不顺利吗？我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房子......”
秋明正要给文绮看照片，文绮哭得更大声了，号啕着说：“我太没用了！反黑了两三天了，结果黑子越来越多了！你看！”
秋明拿起文绮的手机。
是豆角论坛。首页飘着好几个帖子都是关于秋明的，显然都是李穗宇的粉丝发的。
理智的粉丝多，疯狂的粉丝，却也不少。
秋明以前为数不多的采访、视频都被挖了出来，逐字逐句分析，他们找到很多可有可无的点，来证明秋明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九漏鱼。哥哥才不会看上她。
而文绮已经组织后援会在帖子里留言反黑了，奈何从数量上，对方有压倒性的优势，目前舆论难以转向，秋明的娱乐圈标签，突然就成了“九漏鱼”。
文绮心急，血气上涌，居然活生生给气哭了。
也是，全球后援会会长啊！
“文绮，他们说的话，不用在意。我一定会证明我自己的。我悄悄告诉你，我的实力，是可以考上申北大学的！别哭了。”
眼泪鼻涕一把抓的文绮抬起头来：“真的吗？”
“真的，我一定能考上，让他们都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反黑！实力打脸才是真的打脸，咱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啦。你想，我能做小财神，也能做小学神啊！”
安慰了好一会儿，文绮才安静下来，她居然真的相信秋明的话。
秋明那种安静的、坚韧的力量，直直到她心里去了。这话对任何人说，可能都不信，文绮却信了。
可没想到，“我能考上申北大学”这句话，让秋明第二天直接炸了，热搜第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漏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