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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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你和五条悟把订婚仪式办了。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准备坐车离开的时候，五条悟突然拉住你。他俯身在你耳畔轻语，雪白碎发蹭着你耳朵，酥痒感觉让你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另一只布满薄茧的手兀地抓着你的手腕。
你愣了一下，眼神躲闪着飘忽到一旁。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手腕的皮肤传到身上，你和五条悟之间的距离让你甚至能嗅到香波的气味。
原来荷尔蒙诱惑是真的存在。
假装平静地“嗯”了一声，你手腕使力，示意五条悟放开自己。
可五条悟却顺着你的力气更加贴近你了。
“五条君……？”你身体后仰，躲开他犹如把你搂进怀里的动作。
五条悟松开你的手腕，什么话都没有说。他退后两步直起身，看着司机替你关上车门，将漆黑眼罩拉回原位，穿好外套。
玻璃窗户自动上摇合起，你望着车外的他不禁抿唇。
举办订婚仪式时的五条悟，在那之后就又回到了教师的角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你对他来说只是个挡箭牌而已吗？
“为什么要用那张脸犯规啊……”
捂住脸不再去看窗外倒退的景色，你小声嘀咕。现在的五条悟跟高中时的他一点都不同，变得更加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就算再怎么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算无数次警告自己不可以喜欢五条悟，与他相对视的时候，还是会被那双冰蓝眼瞳吸进去。
太犯规了。
叹着气靠到窗边，你垂眸。
“果然还是早点换个未婚夫吧。”
09.
你真没想到五条悟居然会是别人的监护人。
“伏黑君……是吧？”不太确定地将做好的便当交给眼前的少年，你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多指教。”
“这是便当？”黑发少年满脸诧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便当盒，又看看你，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一个高中生还能有收家人便当的一天。
“啊——为什么给他送便当却不给我带吃的？”五条悟忽然蹿到你身后，大声抱怨。
想到今天被五条家麻烦精为难的事，你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五条悟，继续往伏黑惠手上递东西，“这是给另外两位同学的，麻烦伏黑君代为转交。我能进来的时间有限，就先离开了。”
转身离开，却立马被身后男人长臂一揽拉进怀里。他下巴压在你头上，朝伏黑惠摆摆手对方就迅速撤离现场。你本想一脚踩在他鞋子上让他吃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止似的无法成功，只好放弃这个打算，转为抓着他手臂试图令五条悟松开自己。
“好险。”低哑的声音像是被震进脑海一般，你背后都冒起鸡皮疙瘩，非常不习惯这种过分亲密的举动，“那些老东西给你找事了？”
“我想换未婚夫。”眼见挣扎无果，你自暴自弃，“太烦了，对我不满意就不要觊觎我弟弟的能力。”
五条悟笑笑，“我倒是没想到他们敢给你找事。”
“算不上找事。”你垂眸，“天才弟弟害怕亲爱的姐姐吃亏，当然会给他们下套。”
五条悟似乎是没有兴趣，又似乎是早就料到了。
湛蓝天空中白云悠悠漂浮，风吹弯阳光照射的轨迹，映出你和五条悟重叠的影子。歪歪扭扭的漆黑影子臃肿怪异，如同传说中存在的丑陋之物。
“五条悟。”你忽然喊他的全名。
“嗯？”他懒懒应答。
你仰头眺望悠闲自在的白云，风扬起你的长发，地上的影子拉扯出细长绳索伸向远方，“你们是在跟比这更恐怖的东西战斗吗？”
五条悟放下手臂。
你回头看他，扯落眼罩后露出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璀璨，带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不是能看到吗。”你听见他说，“自己去体会一把？”
“恕我拒绝。”干脆果断地拒绝他的提议，你抬脚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样啊——”
五条悟拖着慵懒长音，在你耳里却恍如不定时爆炸的地雷般。就当你直觉不妙想加速跑路的时候，你听见惊雷炸响，直接把你的双腿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只狗，是你的吧？”
他怎么会知道？
你瞳孔骤缩，压在心底数十年的恐惧倏地被释放出来。
10.
你小时候曾经养过一只体型壮硕的牧羊犬。
“一定要保护我哦。”
“汪！”
你和它总是待在一起。它就像无畏英勇的保镖，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以你的安全为优先，忠心地守护你陪伴你——
直到你初三那年。
已经年老的牧羊犬再也跑不动了。等你回家偷偷拿出零食准备和它分享的时候，你看见趴在庭院中的它呼吸起伏愈发缓慢。夕阳边际的彩霞红如烈火，熊熊燃烧着它所剩无几的生命。黑夜为死神指引道路，花朵因畏惧而低头，落下不再润泽的残瓣为生命逝去而哭泣。
它忽然睁开眼。
“汪呜……”
纯黑瞳仁蒙着灰，它就像是失明的老人，靠着模糊的脚步声辨别远处注视自己的人是谁。
你想跟它道别，想跟它说一声“晚安”；你想告诉它自己长大了，想告诉它不要担心自己。
可你什么都说不出口。唯独细碎的呜咽混杂咸湿泪水在口腔内搅动，连同苦涩情感一起被吞入腹中。
火光消失，燃烧的烈火熄灭，夜色霸占整个天空。月光似水银，是死神留下的足迹，挥发的毒性让你头晕目眩。
你听见父母惊慌失措的呼唤声，你听见拖拽重物的沉重脚步声。
原来这就是死亡。
“我们给你和五条家那位少爷定下婚约了。”
“你只要嫁过去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就行，你弟弟会帮他们。”
小你五岁的弟弟神色总是那么严肃，可当你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却十分努力得扬起微笑，期待你抚摸他的头。
你闭上眼，应了一声。
然后在小人儿失落转身的时候拉住他，轻声道歉。
“谢谢。”
11.
28岁的五条悟和高中时的他真的很不一样。
你托着腮，目光在五条悟和他的学生间逡巡。
“五条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疑惑，“把我一直带在身边，真遇到什么事情岂不是很麻烦吗？”
“为什么？”
拽住他袖子，你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尖扒住他肩膀，“你总不能扛四个人啊。”
“噗。”五条悟笑得捂住肚子，在你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给他一拳头的时候才摆手示意自己不笑了，“我可是最强啊，保护四个人而已，绰绰有余。”
想想以前扛着你四处跑跳，甚至把你扔到空中的五条悟，你陷入沉思。
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不要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我。”他拍拍你的头，“我答应过你家人会保护你的。”
“直接解除婚约能省好多麻烦事——”
“不——行——”他扯着你脸颊不让你继续说下去，“约定就是约定，你想让我成为言而无信的大人吗？”
“……五条老师你对自己还没点数吗。”钉崎野蔷薇撇嘴，实在不想看秀恩爱的辣眼睛场面。她一边嚷嚷着“今天绝对要去吃超贵的牛排”，一边率先走进死气腾腾的学校。伏黑惠朝你的方向瞥了一眼，拎着虎杖悠仁后领跟上钉崎野蔷薇，防止他被一脚踹进帐里。
看来五条悟就算成了教师也不靠谱。你勾起嘴角。
“现在的学生进叛逆期可真早啊。”像是没有听见学生对自己的质疑，五条悟感慨，“我那时候可尊师重道了。”
你拍开他的手，“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会。”
牵起你的手，在你疑惑视线下开始把玩你手指的五条悟并没有解释原因。
落在自己指尖上的眸光微动，你脑中忽然有画面闪现。
好像很多年前，祓除“它”的少年似乎也对你说过这句话。
——“你对悟的信任令我吃惊。”
12.
“这就是你一直不跟我约会的理由？”
满口怨言的友人胳膊肘戳了你腰好几下，她打量一眼你手中的蛋糕，怀疑的视线来回扫视你，“你真的还想换个未婚夫？”
“当然想啊。”你随口说着，让服务员给你再打包一个甜度更高的蛋糕，“毕竟五条悟的身高和他脸一样招摇。”
“我怎么感觉你们俩已经看对眼了……”友人还是怀疑你的真实想法，“说起来，你从初中开始一直念念不忘的不会就是他吧？我记得大学的时候追求你的人都被你用这个理由给拒绝掉了。”
你推开玻璃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扭头望了一眼不远处朝你打招呼的五条悟，忍不住轻笑一声。
“谁知道呢。”丢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语，你打趣友人，“我要是能为一个男人自律到现在，某方面上看不也成了‘怪物’吗？”
友人看看你，又看看已经朝你们走近的五条悟，眼神变得微妙起来，自觉折回店里品尝新品。
“麻烦你来接我了，悟。”你将手上的蛋糕递给五条悟，然后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让你忍不住眯起眼睛，“水蜜桃味的好像确实不错。”
“是吧，一会儿去尝尝喜久福的甜品，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你猜我信你吗？”
“你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8-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