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成了一只羊[综神话]》木亦羊

7、坦白前世

　　说到那院子里，还真是徐徐料想的模样。麻姑一早做好饭菜，又先后去叫众人起床，最后集合在院子里准备开饭。

　　“今儿吃什么美食呢？”徐徐刚跑到院子前面，人还没进门就问出了口。

　　这么一声，可把众人吓了一跳。

　　麻姑赶紧瞬移到门口，扶住了她，关切问了一句：“怎的就醒过来了？身上可好利索了？”

　　“小丫头过来了？这是好事儿，咱们正要用膳，快过来坐。”这是昨日醉酒不省人事的瀛洲老七，笑眯眯地看着门外。

　　寿老赶紧拉了一把，笑道：“是这个理儿，丫头快过来，今儿吃新鲜的菌汤锅子。正是你师叔清晨上山采的，很是鲜嫩。”

　　菌子真真是能算作山珍的东西，火锅那更是女孩必备的吃食。前几日自己提了一句，师叔就巴巴做了出来，徐徐很开心地入席坐下。

　　麻姑微微摇了下头，刚才顺势摸了她的脉搏，平稳有序，确实并无半点不适。

　　福老和东华帝君细细观察了一番，竟发现她体内半点儿天地灵识得气息都没了。按理来说，这是需要吸收几日方能融合。想来是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对了，今日吃完饭，我有秘密要告诉师父、师伯还有师叔们！”徐徐吃完一个肉片，突然很郑重地开口。

　　众人互看了几眼，便点头同意下来。

　　由着禄老牵头，众人很快投入了用膳过程中。

　　徐徐一直知道，长辈们为自己记忆全失操碎了心。其实仔细说来，哪里就是记不住前尘往事了。只是自己记住的，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的二十几年岁月。

　　既然东华师伯昨日说了洗净前尘往事，自己合该把能记住的前尘往事都说给师长们听才是。

　　虽然众人心里都是各有心思，这顿饭也并不全是欢欣。可伴随着一个个放下碗筷，这早膳还是用完了。

　　东华帝君一挥衣袖，众人身边笼罩了一层防音装置。既然崽崽说了是秘密，那无论是什么事情，就都只应该自己人听到。适当的防范措施还是应该的，且不能让那起子喜欢偷听的小人听了去。

　　徐徐看了看众师长殷切的目光，缓缓开口：“师父、师伯还有师叔们，我要先说一句对不起。其实我是来自后世的，我不是失忆了，我是穿越了。”

　　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大家可能听不懂什么叫穿越。于是继续开口：“简单点说，我并不是从小生长在这个时代的神兽。其实是一个来自于上万年后的一个女大学生，在去找我爷爷的路上晕倒了。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海边的一只羊，然后被麻姑师叔捡了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记得从前，只是这份从前的记忆是前世？”禄老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徐徐点头称是，又急忙补了一句：“是的，所以关于白泽神兽的记忆我确实没有半点儿映像。”

　　东华帝君略一皱眉，轻轻问了一句：“所以，你是借尸还魂了？”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但我不太清楚没来之前，白泽身上发生了什么。”徐徐怯生生看了一眼东华帝君，继续说道：“不知道，师伯可以看出缘由吗？还请赐教。”

　　众人停了一霎，福老咳嗽一声，严肃开口：“师父很开心，你愿意把心底的秘密都告诉我们。我们一直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儿，也试着卜算过你的命理。可总是一团迷雾，理不清头绪，需得慢慢来。”

　　“原以为你是不受天道束缚，也正是有这一层的考量，昨日我们特地当着众人的面赐你天地灵识。如今看来，除却不受天道束缚，你身上还藏了更多事情。”寿老接着补充。

　　“行了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只记得，你便是我们疼着宠着的小崽崽。你如今还小，大不了日后边历练边找寻真相就是了。难不成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还没法护着你了？你就踏踏实实的，慢慢长大慢慢修炼。”这是瀛洲九老中一向鲜有发言的老大。

　　东华帝君和福老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东华帝君遥遥一指，只听见刺啦一声，众人看过去，竟是崽崽恢复了羊身，衣服都被撑破了。

　　徐徐愣在原地，很是不解地看着东华帝君。

　　福老抚了一把胡须，道“这话对也不对。我们固然可以护着你，但修炼进度需得调整，蚩尤帝俊等人互相看不惯，早晚要有一战。你必须，在这之前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听到这儿，徐徐脑海中闪过很多战争。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轻声开口：“爷爷以前很喜欢研究神话，我记得看过有人整理而成的书。在先秦时期，龙凤初劫之后依次是涿鹿之战、巫妖之战和封神之战。然后人族开始掌握天地气运，成为万界之首……”

　　“停一下，你说先秦？为何如此区分？”话还没说完，就被东华帝君打断了。

　　没想到师伯的关注点会是这个，徐徐缓缓开口解释：“因为在封神之战过去八百年左右，有一个诸侯国叫秦国。里面出了个让中国得以完成第一次大一统的嬴政。他自认为功过三皇五帝，始称皇帝。后世都说他是祖龙，史称秦始皇。秦朝功劳显著，继往开来，那之前的历史被很多学者统称为先秦时期。”

　　福老饮了一口茶问道：“中国是指什么？”

　　这一问话倒真是让徐徐愣在了原地。做了二十多年中国人，突然有人问什么是中国。一时确实是想不出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崽崽刚接收了天地灵识的传承，这几日就不用修炼术法。你且口述下来，让麻姑把你记忆里从现在开始的相关事情整理记载下来。按你的说法，需要给我们做一个历史手札。”福老看着徐徐愣住不说话，想了一下，只能换了个法子。

　　瀛洲九老中的老大接过话头，说道：“虽然我们绝大多数时候，可以预测世事，趋吉避凶。但有时掐算后世，部分事情终究不太看得清，既然你有这样的奇遇，能互相佐证也是好事儿。”

　　这么一想，确实也是有道理的。麻姑于是带着徐徐回了后院洞府中，自去准备记载事情需要的工具。

　　原来这洞府周边都设了阵法，乃是闭关修炼的绝佳去处。如今两人整理秘辛，到这里倒也合宜。

　　东华帝君和福老一并给这洞府加了些禁制，在里面的两人便无论是做什么都没人能探听到了。哪怕是那个让鸿钧感慨法不传六耳的六耳猕猴，也探不到洞府任何事情。

　　接下去的时日里，麻姑和徐徐一心在洞府整理历史手札。徐徐分别就古神话体系、道教神话体系、西游记神话体系和封神演义神话体系展开叙述相关记载。又按照历史朝代发展先后，做了一份后世学生必背的历史大事年表。

　　这段时日，蓬莱三岛其他人都闭门不出。好几次龟灵圣母过来寻徐徐一道玩，都被寿老以徐徐养病的说法挡了回去。

　　一时之间，外界对蓬莱的各种猜测不绝于耳。

　　这天清晨，西王母叫来九天玄女随侍身旁，一道朝自家若水河畔去了。走得远了些，她屏退左右，只两人漫步河边。

　　“过些时日麻姑过来拜访，我想让你随她回蓬莱住些时日，你可愿意？”西王母看着九天玄女，缓缓开口。

　　九天玄女恭敬低头，道:“但凭师父做主，弟子绝无二话。”

　　看着小徒弟这么听话，西王母竟有些心疼。想起小徒弟出处，也想起了自己掐算的一些异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第一次有些厌了某些人的行径。

　　其实这次想把徒弟送走，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自己闭关，怕照顾不到她。干脆就交给那群避世不出的老家伙，左右没几个不长眼的会去冒犯蓬莱一带。

　　且不说这边师徒二人温言软语，交代了一番之后的安排。那边正要出门的龟灵圣母被通天教主堵在了门口。

　　“我说我是去找师兄做早课你信吗？”龟灵圣母眨巴着眼，试图说服自家师父。

　　奈何通天教主不吃这套，低声说了句：“你说你是出门买糖果吃都比这个可信。给我回去踏实待着，你妹妹病好了自然回来找你玩，做什么整日上赶着被寿星公赶回来？”

　　碍于师父向来是个强硬的性子，龟灵圣母三步一回头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看那模样，活像是被人棒打鸳鸯的可怜人儿。

　　“你做什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随着声音，慢慢显出人形来，竟是东华帝君在问话。

　　通天教主只想一个白眼扔过去，回问道：“帝君说笑了，倒像是我知道真相是什么一样？”

　　东华帝君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没白来这一遭，这通天果然是个妙人。原来这二人早就认识，只是一直不显人前。

　　通天教主看了一眼东华帝君，继续道：“不是说崽崽今日出关？怎么你却到我这儿来了？”

　　东华帝君眺望远方，缓缓答了句：“我来带你一道去，免得你总用神识探查蓬莱，叫旁人看来还以为你师门有什么图谋。其实你的心思，也只有自己清楚罢了。”

　　通天教主难得闹了个大红脸，活像被人戳破心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