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处纪事》琉璃夜之色

1、楔子

　　还差最后一组数据没有录上了。再给我点时间，三分钟，不，哪怕两分钟，甚至一分钟都可以，只要再坚持一下……
　　仪器前的女子飞速地敲打着键盘，全然不顾实验室外疯狂的枪声。其他的实验员没有战斗力，只好拿起椅子等物件准备做最后一搏。
　　“咣当！”门被砸开了，一身军装的陆庭率先击中几个意图反抗的实验员，随后的卫兵们冲了进来控制了整个实验室。
　　陆庭的枪口顶在了女子的额头上时，她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整个基地已经被联军掌控了，你不要再做抵抗了。”
　　“明明只差一点数据就录完了。军官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回应她的只有沉寂。女子微笑道：“不肯通融也无妨，仪器已经开始启动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天使计划’也会继续下去，无非是晚一点而已。”女子抬起头，微笑着看着陆庭，纯黑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异常疯狂。
　　“立刻关闭仪器，停止计划，我们会根据你的行为考虑减刑。”
　　“减刑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为了人类的大业，死一个我又何妨？你们这些尚未开启灵智的人类现在还理解不了‘天使’的宝贵。只要再等上一周，等到天使降临的时候，全人类都会感激我们，包括你！那么，军官先生，永别了。”女子抓住陆庭的手，扣下了扳机。
　　陆庭在女子的手覆上来的时候，感到了一丝凉意。手下意识的动了，子弹歪了一下，穿过女子的头骨，停在了仪器的屏幕上，只留下一点血痕。
　　“呵！屏幕居然还是防弹的。”陆庭扔下女子的身体，看向其他实验员：“你们，谁能关了仪器，我会向上级请示宽大处理。我数到三，一……”
　　被控制住的几个实验员对视了下，纷纷咬破了埋在牙里的毒药。
　　“……妈的！一个个都是疯子！你们几个，为什么刚才没有检查他们身上的毒药？”
　　看着上司发火，几个卫兵都低下头，刚刚的确搜过身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只是实验员居然也会做出□□这种暗探才会做的手段。
　　门后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一个卫兵跑过去查看，却拉出一个少年：“中将，还有一个活口。牙里没有毒。”
　　陆庭冲了过去，握住了少年的喉咙：“你的答案最好能让我满意。”
　　少年的睫毛因为恐惧而颤颤巍巍，连声音也变得破碎：“我……我只是个助手的……机密的东西只有安博士才能接触到。”
　　“安博士在哪？除了安博士还有谁能知道如何关闭仪器？”
　　少年想了想，伸出手指向了仪器旁边躺着的女人。
　　陆庭的一张脸已经不能再黑了。原本以为控制实验室会很容易，结果遇见了一帮疯子。如果不能停止仪器，不能阻止一周后“天使”降临……陆庭无法想象会怎样。未完成任务的处罚？上军事法庭？不，军事法庭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三十几年的人生里，陆庭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技术部队了吗？
　　“中将！这个女人还没死！脑后的出血也不多，也许……”
　　“赶紧通知司令部，让他们派医疗组和技术部队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