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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巅峰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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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魏震天走了之后,青学的同志们不约而同地陷入了遐想之中:以前只跟基层打交道没跟刑警队接触过,百闻不如一见,原来刑警队的形象这么优秀啊!据说最铁心黑面的副队长都一副如花似玉的模样,再想想那位以身纤貌美著称的欧阳队长……啧啧啧,不定是怎么样的一道风景,说不定比姑娘还清丽,还优雅,还漂亮!一想到这位传说中的九色鹿可能要登门拜访,同志们,尤其是那些光棍同志们激动得谁都睡不好觉,几个个别的还梦到了久违的场景:一位美少女穿着刑警副手持□□向自己瞄准,一边瞄还一边喊口号:“我要替月行道,消灭你们!”
“所长,咱们中就你见过欧阳幸诚,你说说,他究竟长什么样?”午休的时候陶城武嘴里叼根鸡腿凑到钟所长桌子前俩手托腮摆出副好学生认真聆听的姿势,“能比咱周助还漂亮?”
“比周助?”钟国光被问得莫名其妙,差点笑出来,“怎么可能。”
鞠万一把将人推开自己挤到前面:“陶陶我说你笨吧,问的什么话。那周助是别人能比得上的吗?在国光眼里谁都比不上!”随即低头满脸堆笑:“国光,其实我吧就是好奇,那欧阳队长……他怎么当上队长的?”
钟国光更莫名其妙了:“你们不好好工作,管人家这个干什么?”
“唉,我们这不生命不息,八卦不止嘛。”鞠万追人家屁股后面赖着不走,“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做……”
“无聊是吧,出去围着院子跑十圈。”钟国光不理他直接进了里屋,鞠万正要跟上去,门板砰地砸上了鼻子尖,只得怏怏地回来。见陶陶海堂两个都看着他偷笑脸上挂不住,拿出前辈的姿态板起脸呵斥:“笑!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去问!”
陶陶仍然捧着肚子,海堂直起腰:“你让我问,我还就去问……问真智!”
“刑警队长欧阳,我收集的资料很少。”钱真智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郑重其事地翻开随身的笔记本查找,“我一般都收集跟咱们水准差不多的,比如八角所,织女所……”
(注释,继“牛郎派出所”更名为青学之后,“织女所”也不甘示弱地更名为冰谛派出所,此时钱真智用的是习惯叫法。)
鞠万问:“照你的意思,刑警队跟咱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没错,咱们比人家真差太远了。”
这话一出来大伙都不服气:“钱真智,您还真有自知之明。”
“实事求是是我的做人理念。”钱真智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翻阅笔记本,“啊,这里有一条记录:欧阳幸诚,刑警队队长,在全队格斗技巧大赛中脱颖而出被选拔,当时的第二名是魏震天,副队。”念完钱真智扶扶眼镜,点下头,“实打实的真功夫。”
“这不稀奇。”陈海堂嗤之以鼻,“就昨天魏震天那样的,我也打的过,小样!”
钱真智的眼镜片流露出一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反光,刚要开口,大石气喘吁吁跑出来压低了声音招呼大家:“出什么事了?你们快看,国光躲在屋里一个人做俯卧撑呢。”
“有没有搞错啊。”大家兴致勃勃跟着大石溜进里面的走廊,一个个趴屋门缝里往里面看,见钟所长眼镜摘在一边,两条结实的胳膊在地上撑得肌肉块都凸出来,一下一下努力伏地挺身,边做还边念叨:“没什么,不能没骨气!输什么,不能输气质!现在热热身,待会赛场见!”
“他这干嘛呢?”
大家看着热闹,都搞不明白。
下午一点钟天突然变了脸,本来好好的阳光普照,一阵黑风刮过眨眼天色就暗了下来。乌云一层接一层地滚上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空气却既不闷热也不潮湿,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树上还没来得及黄的叶子被风刮掉小半,借着风劲在街上使劲打着旋地飞舞。
青学所的人没有执勤任务,干脆关上门坐大厅里闲聊:“看外面这天气,都能拍武侠片了,哎大石看咱这两扇门,多有古典气质,你看这斑驳的油漆,生锈的栏杆,长绿毛的门槛,直接拍武林外传都省事了,你说是不是?”
大石被挖苦得很无奈:“咱们所经费有限,物质条件上就忍忍吧。”似乎为了给他的话做注脚,门被缓缓推开,适时发出老牛破车吱呀吱呀的叫声,一股凉风不失时机地卷着几片树叶吹进大厅。
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人。
一个身材壮硕,神色凛然的男人。
他面色苍白,剑眉星目,脸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上衣没有扣住,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橘红如火的小背心。只是往那里一站,周身自然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与其同时,把警服穿得一丝不苟的钟国光所长正从屋内走出来,两人目光在客厅中不期而遇,顿时碰撞出一串四溅的火花!
气压陡然降低,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那位英雄率先开口,雄浑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钟国光,你的小弟不给我小弟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这怎么算哪?”
钟国光毫无惧色,回应道:“欧阳幸诚,你的小弟不给我小弟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这又怎么算哪?”
青学众人:……
(对不起,作者拿错剧本了,马上换回来)
只见那位英雄率先开口,雄浑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钟所长,好久不见。”
钟国光毫无惧色,回应道:“欧阳队长,我等你多时了。”
欧阳幸诚眼角微微一弯,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齐远做的是不对,不过我既然是队长,就得护短。老规矩,准备好了没有?”
“不就是决斗吗。”钟国光声音很平稳,“带上你的配枪,后院解决。”
“带来了。”欧阳也不客气,伸手在腰间拍了拍鼓起的地方。钟国光低头用钥匙打开抽屉,摸出自己的配枪插在皮带上,侧身向后一让:“后院有场地。”
欧阳点头,迈着稳健的步子消失在众人视线里,钟国光紧随其后。大家看傻了眼刚想跟过去拦,他突然又出现,严厉地盯了一眼。
“这是我和欧阳队长的私人事务,你们谁都不要插手,更不许进来!”
目送所长的身影在门后消失,鞠万突然觉得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软绵绵地瘫倒椅子上:“神啊,天理难容啊,所长居然带头私用警械,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大石我一定在做梦,你赶快掐我两下让我醒过来……”
大石没反应,大石也在目瞪口呆中。
倒是陶城武很镇静:“瞎操心什么,后院又没靶子,他俩还能比赛射击啊?放心,国光那么稳重的人,出不了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鞠万激动,“万一他俩不用靶子,而是对练,怎么办?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欧阳是刑警队的,国光打的过啊?”
“鞠万,你当咱们所长是吃素的啊?”陈海堂的集体荣誉感被激发了出来,“我告诉你,上次我去区局送文件的时候还听他们说呢,刑警队的人个个都跟钟国光一个级别的。你听听,拿国光当参照物,要我说不管怎么练,国光,准赢!”
“哼,那可不一定!”
“有你这样的吗,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什么意思!”
“行啦,有完没完?”陶陶一手一个把两只斗鸡按下,“要我说,他俩怎么决斗不是问题,问题是……”
“他俩为什么要决斗?”海堂顺嘴一接,同时陶陶的后半句话也溜了出来:“问题是为什么九色鹿却长这模样。”
这个重色轻义的家伙……众人无声地用眼神表达对陶陶的不屑。
“要说这种八卦,啊不,资料咱们得问钱警官吧。”大石是这些人中最冷静的,也最能想主意:“钱真智哪去了?”
大家这才发觉似乎少了个人,从刚才就没听见钱警官高深莫测的发言。一群人四下寻找,还是海堂眼睛尖,一眼瞄到了熟悉的背影:“看,躲在里屋正打电话呢,瞧他那样。”
果然,手握话筒的钱真智满脸几乎可以用“妩媚”来形容的笑容,对话筒那边轻声细语,连连应和。虽然隔着玻璃大家听不见他说什么,那点头哈腰,小心谨慎的姿势可是看了满眼。
一会儿放下电话,钱真智正正脸色,背着手走出来,却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别提敬佩了,连尊重都谈不上,尤其鞠万,坏笑得能溢出水来:“哟,真智,跟谁打电话呐?”
钱真智何许人也,立刻明了刚才的形象已经被这帮人尽收眼底,一点没有慌张,不紧不慢道:“刑警队,刘炼。”
“哗!”大伙吃了一惊,“你们认识?”
得意之色更加明显:“学法医时我俩同班同寝。”
“那人家去了刑警队当三号,您却来我们这管户籍……”鞠万挤眉弄眼,“钱警官,恕我直言,您混得可够惨的,啊?”
“……你们还想不想听欧阳的八卦?”钱真智面无表情扔下一句话,扭头回去偷偷抹眼泪。一群被好奇心杀死的猫立刻活跃起来了,纷纷围上:“听!听!”
“据说这位欧阳队长,刚入队的时候是真漂亮,面似芙蓉胸似玉,眼若秋水眉若烟,这么一位绝顶美人,又最擅化装潜伏,所以才被人送了个九色鹿的外号。”见大家这么捧场钱真智也来了兴致,摆出说书的架势一拍惊堂木,“而魏震天呢,当时正是青春年少,铁骨铮铮,峥嵘岁月,何惧风流……总之,这两位是那年刑警队最年轻的哼哈二将,深受老队长的喜爱,于是老队长就干脆把这俩人凑成一对搭档,让他们互相交流,共同进步。”
钱真智停了停,抿口青汁,见大家都没有提问的意思,便继续讲下去:
“问题就出在这互相交流上。”
“嗯~~~?”大家很配合地拔个长音。
“这俩人都特尊重搭档,并且羡慕。欧阳幸诚就想,魏震天怎么就那么阳刚呢,我就一点男人味没有;魏震天就想:欧阳幸诚为人处事多和气啊,我就做不来那么温柔。于是,这俩人潜移默化地,都向对方发展……”钱真智拍下手,“发展过了头,就成今天这模样了。”
“有那么夸张吗?”鞠万不信。
钱真智瞥了他一眼:“信不信由你,相由心生。”又抿一口青汁,“再说,刘炼告诉我的还能有错?”
陶陶想得更远:“那,今天欧阳来找咱们所长,又唱的是哪一出?”
“这个据说也有来历。”钱真智更加得意,“据刘炼说,当初国光和欧阳是同一拨毕业,俩人在学校里就互相较劲,什么时候见到了总得比两下。后来一个去了刑警队,一个来了咱这里,一年见不到一回面,更是要抓住每次分胜负的机会了,是不?”
“我明白了!”鞠万一拍大腿站起来,真诚地扶住钱警官的肩膀。
“钱真智,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公安系统里还有比你更八卦的!”
通向后院的门突然打开,欧阳和钟国光并肩走了出来,并且貌似毫发无伤。
“唉哟喂,这么一看真有领导气质嘿。”陶陶小声议论,“人家那小肚腩比咱国光的还雄伟。”
欧阳没听见(也有可能听见了懒得搭理),沉稳地和国光一握手:“我输了。”
“哪里,你已经很厉害。”钟国光仍然没放下戒备的神色,“是我取巧。”
“为了取得胜利,不惜一切手段。这本来就是我的作风。”欧阳表现得很有风度,“所以没什么取巧一说,输了就是输了。下一次,不会再是这样的结果。”
钟国光点头:“我很期待,再会。”
“再会。”
客人刚走这边就围住了所长:“国光国光,你们刚才到底比什么,没听见枪响啊?(大石补充一句:“私自放枪子弹对不上会处罚的。”)还是你们……”
“当然不会有枪声。”钟国光和缓了神色,领着大家走到后院,“看见那两棵槐树了吗?”
众人乖乖点头。
“我们比的是。”钟国光微微一笑,“把枪套摘下来,使劲扔上去。”
鞠万张大嘴巴:“比谁扔的高?”
“这只是第一步。”钟国光神色里依稀有些怀念,“当年我们在警校的时候就经常这么比,第二步,是看谁能先把枪套从树上摘下来,再套回去,才算赢。”
“同时锻炼臂力,摩擦力,肌肉爆发力,耐力。”钱真智在一边点评,“是个不错的法子。”
陶陶还是有些迷惑:“可是所长……我记得您爬树,不咋的啊?”
“确实如此。”钟国光一脸正气回答。
“那……”
钟国光回过头,眼镜片反射出一片智慧的光芒。
“但我知道,后院的梯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