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短篇集》囧虫

6、泪痕剑同人：噩梦

　　她又做那个梦了。
　　看不到边际的浓雾，诡异晃动着的身影，虚空中突然出现的看不清脸的男人向他伸出了手。她想她是认识这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他的样子了呢？
　　她急切地抓着他的手：“你是谁，你要说什么？”
　　男人仿佛笑了笑，然后突然消散在浓雾中。

　　“夫人，夫人！”
　　她睁开眼，贴身丫鬟焦急的脸庞印入视线之中，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冷汗淋淋地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丫鬟拿来温热的帕子为她擦汗，轻声问道：“夫人又做噩梦了？”
　　“嗯，”她轻轻点头，然后拿起快要缝制好的披风继续赶工。
　　“老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小丫鬟把火盆里的火拨旺了些：“夫人一定是太思念老爷才会做噩梦的。”
　　她抿嘴一笑，低头不语，心里想着在他回来前要等赶完这件披风就好了。
　　“对了，我刚从前厅回来的时候听到二爷说老爷这次要带一个长安来的客人来买咱们的马。那个人好像蛮有名的呢，二爷一直在说他的名字。叫什么，什么紫气，紫气……”
　　“紫气东来。”她话一出口立刻惊觉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手抖了一下。丫鬟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地接着说：“是啊是啊，二爷说这个人要和大爷一起回来呢。”
　　她不说话了，低头绣着披风，可是心情恍惚，一个不留神将针刺进了手指之中，尖锐的疼痛令她的心一阵紧缩。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指尖溢出鲜红的血珠，在灯光下却闪耀着妖异的紫。
　　“呀！”丫鬟低低地叫出了声，连忙拿来膏药给她涂抹。她闭眼，脑海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幻象。
　　看不见脸的男人对她微笑，然后伸出手……
　　她猛地一惊，睁开眼，手中的披风落到地上，银色的丝线接连着披风竟显出一片炫目的紫。她脸色顿时惨白，忍不住要尖叫出来。
　　“夫人，夫人！”
　　丫鬟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她定睛仔细看，脚下的披风明明是光滑的黑色绸缎。
　　“夫人，”丫鬟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你的脸色很难看，我刚才喊你半天你都没有反应。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她虚弱地笑笑：“有点头晕而已。早点休息就好了”
　　丫鬟点头而去，只留下她独自坐在房中茫然若失。

　　还是那个梦，看不清的浓雾和诡异晃动着的身影。
　　她想这次一定要看清每夜都在梦中纠缠着她的男子的脸，她要问他，他到底是谁。
　　那人终于出现，依旧是无法看清的面容和笑容。她扑了上去抓住他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嘴动了动，隐晦不清的声音：“三万两……”
　　“什么三万两？什么……”她的话音未落，那人依然消失，浓雾铺天盖地而来，完全将她吞没。
　　“啊！”她惊呼着从梦中醒来，冷汗湿透衣衫。门外打惊人慢悠悠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溶在一起，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无比诡异。她下床，穿衣，站到铜镜前注视着自己，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涌上心头。
　　“三万两？”她低头沉思：“好熟悉，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

　　次日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连吹了数日的狂风也不见了踪迹。
　　她披着狐皮的披风和小叔们一起等待着丈夫的回归，很快就看到马队的踪影。为首那个高大的男子证实她朝思暮想的夫君。她欢喜地迎上去，让他用充满了塞北男子强悍的臂膀拥抱着自己。然后她便看到了丈夫身后的男子。
　　他裹着一身紫色的裘袍，带着紫色的貂皮帽，用紫色的面巾半遮着脸，一双眼睛冷冷淡淡地没有半点表情。
　　那双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脑海里仿佛打了个闪电，某些被深锁的片断被解了禁，狂潮一般地涌了上来。
　　“这是大镖局的二把手卓东来卓爷。”
　　卓东来下了马，解了面巾，仍是冷冷淡淡地没有半点表情，对着她优雅地微微欠身：“夫人。”
　　她还礼：“卓先生。”
　　然后抬头，视线短暂地交织又马上错开，然后各自错开。
　　她转身，低头，嘴角微微扬起，然后被丈夫拥着离去。

　　男人，女人，□□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欲望在空气中弥漫，引出低低的喘息。
　　她散开乌发，伸展着雪白的肢体紧紧纠缠着男子，甜美蜜的笑容宛如蜜糖将他沉溺。然后她伸出手，轻柔地搂住夫君的脖子。
　　“我听丫鬟说你最近经常做噩梦？”
　　“不会了。”她笑得娇媚，“我今晚不会做梦了。”
　　男人的脑袋瞬间和脖子分离，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落到地上。她慵懒地站起，手指间银线一晃而过。雪白的裸足踏过铺满鲜血的地面，铜镜里映出的人有着乌黑不见低的双瞳和冰霜一般的冷艳的浅笑。她随手抓起一件衣服穿上，不经意地看到落在地上的披风，不由嗤笑一声。
　　“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推开大门，寒冷的空气涌了起来，天上的月散发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她轻摆长发，手指间银丝晃动：“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呢。”

　　卓东来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右手握壶，左手持杯，紫色的液体缓慢地从细长的壶嘴中注入酒杯中。他轻抿了一口，微微闭目享受着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所带来的快感。门被突然打开，寒风冲进来，火盆里的火炭暗了一下。
　　门外黑发的女子迈步走进来，反手将寒冷连同血腥一起关在门外。她裹着一件溅满了鲜血的白狐袍子，手上和脸上都带着点点的血迹。女子走到卓东来一旁的软椅上很随便地坐了下来，然后有些不高兴地揉着额头。
　　“做完了？”
　　卓东来不看她，仍是继续品味杯中的美酒。
　　“嗯。一百四十七人，四只狗，三只鸟以及两个乌龟。这样麻烦的生意以后不要来找我做，费事又费时。”
　　“可是只有你才是最好的啊。”卓东来浅笑，起身，走到女子面前，俯下身子：“没有人能比得过你啊，玉修罗。所以……”
　　玉修罗抬头，她和卓东来之前几乎近到几乎要接触对方的唇。卓东来温柔地声音响在耳边：“所以……我……”
　　她的嘴边溢出无比动人的微笑：“所以少啰嗦，还差我三万两银子。”
　　卓东来大笑了出来：“所以我最喜欢你的干脆利落了，就连要钱也是一样的。”
　　“哼，对于要钱我可是一向都不会犹豫。”玉修罗有些不满地嘀咕着：“谁叫你为了保险给我先施了催眠术，我可是被那讨厌的梦缠了很长时间了呢！应该再要点精神损失费才对。”
　　“漠北三雄中的老大萧正的小心谨慎一向是除了名的。若不用这样的方法，他怎么会这样容易就被你干掉。”卓东来笑笑：“不过看来他还真是爱上你了。否则也不会全无防备。漠北三雄已经灭了，现在这里都是大镖局的势力范围了。”
　　卓东来倒了杯酒慢慢喝着：“下一步就是南方地区了。以后我还要多多借助你的力量呢。”
　　“借助不敢说，价格合理我就做。”玉修罗看着指尖流动着的银丝：“我只对银子感兴趣，什么情啊爱啊的，我早就抛弃掉了。”
　　卓东来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淡然道：“有情皆孽，无人不怨。”

　　完

　　摊手，和长相思稍微有点关联的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