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玛丽苏女主》羽仙歌

31、第 31 章

　　归前辈……哦，他现在的名字叫“卫徽”，有正式身份的。

　　这位化名卫徽的劫仙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号称要调查魔修动向的小姑娘抱着在顾沧澜指点下翻出来的，抱起来高度已经超过了她脑袋的话本去结账。

　　半晌，他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从事这一行的原因。”

　　顾沧澜语气平淡，“哦？难道之前前辈不是来学习经验的吗？”

　　卫徽：……

　　因为这个确实比较简单，可以保证在“不避世”的情况下，又能挣钱，又能少一点交际。无非就是将他们在漫长岁月里看过的各种奇闻轶事变幻一下写出来罢了。

　　卫徽转移话题，“你就不帮帮人家这么点大的小姑娘？好意思吗？”

　　顾沧澜道，“几百岁和一千多岁的年纪差距并不大。”

　　卫徽琢磨了半晌，才明白顾沧澜的意思：他们都是那小姑娘的“长辈”，顶多辈分有些许差距。既然是长辈，就该让小姑娘得到锻炼。

　　不是……

　　这小姑娘是天虚宗的核心弟子（毕竟修炼的是上古功法），顾沧澜却是流浪大陆的散修，还是孤儿出身。

　　怎么也扯不上亲缘关系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才会让他在确认劫数的那一瞬间，同时确认了那小姑娘是破劫的关键点？

　　*
　　“我买好话本啦。”白菡拍拍手，跑到两个“长辈”的身前，兴高采烈的道，“那我们出发吧？”

　　知道了顾沧澜的身份，白菡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报恩”了。是借她的灵体稳定身体状况吧。

　　大概“完美真灵”，就是魔修第二条路的必备资质？但那不等于修炼没危险的。

　　就像她的灵体，“以德报怨”那些就是灵体和功法的道心要求。

　　总之，对白菡来说，这就是她多了两个“帮手”。

　　在遇见了肖业成和黎浅浅之后，白菡更认识到了这个事实：要做什么、怎么去做，都是她自己做主啦！

　　白菡这会儿还想不到这件事可能牵扯多少。因为感觉有很多真传师兄也在调查，所以没有多少压力。

　　这个认知就让她越发的快乐。

　　怎么说呢，她是个乖乖女，可这会儿奉命历练，孤身一人，依然会有种脱离樊笼的感觉。

　　至少暂时还没体会到失去稳定食粮和遮风挡雨的栖息地的悲苦。

　　*
　　“归前辈”卫徽再次进入书馆对面的茶馆雅间的时候，就看见小姑娘正捧着一本话本认真看书。
　　顾沧澜则正看着对面的书馆发呆。

　　桌上的茶水都已经凉了。

　　虽说真正的监视不是靠顾沧澜的眼睛，卫徽依然有种陪着小姑娘过家家的感觉。

　　不过，因缘劫的渡劫者是没资格提意见的。

　　“前辈好。”

　　卫徽刚刚默默的坐下，就见埋首书本的小姑娘抬起头来，乖乖的打了声招呼。和之前相比，小姑娘的声音里，明显多出了几分惊叹。

　　想想之前自己粗略翻过的那几本话本，他觉得自己并不想要这种惊叹。

　　虽然，顾沧澜已经挺负责的了，他看小姑娘年纪尚小，刚出师门，引导她选话本的时候，都是挑的那种以冒险游历为主的（至少看书名是这样）。

　　“小姑娘，见面礼。”卫徽转移话题，递给了白菡一块小小的玉牌。

　　白菡收长辈的见面礼还是收得很习惯的。

　　但这毕竟不是自家的长辈，所以她挺谨慎，“前辈，这是什么？”

　　卫徽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是和宗门师兄师姐有竞争吗？这小东西是用来改形换貌的。”

　　“啊。”白菡高兴的举着书道，“我才看过这个。”

　　卫徽表情微僵。

　　白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疑惑的看着他。

　　卫徽轻咳一声，“我不知道书上的类似法器是怎么作用的。这只是个小玩意。带在身上，是让人在看到你的时候产生错觉。模糊你的五官。如果当面对视，时间长了还是很容易发现不对，但除非元婴以上，否则也看不清真面貌。”

　　要说一位渡劫期的大佬，给出这样的见面礼，似乎是有些寒酸了。

　　但白菡好歹是入室弟子，知道一点。

　　她师傅说过，修士一路，很容易依赖各种外物。比如丹药、比如符箓、比如临时的法器法宝之类。

　　可成仙的终究是人。

　　只是人。

　　所以在成仙前，天道就要将这种习惯给去掉。

　　五劫洗红尘，三灾塑仙身。

　　在渡劫这个阶段，只有魔劫和三灾可以使用自己蕴养炼制了很长时间的法宝灵宝。

　　渡劫修士在入尘世之前，都会将自己身上的大部分东西传给后人。

　　带在身上，要是不自觉就用了呢？尤其是蕴养时间不够的法宝。带在身上，哪怕是被动启动，也等于是修士自己使用啊！

　　那魔劫可就来了……

　　白菡接过了卫徽的赠送，道过谢，就开开心心的将之挂在了脖子上。

　　卫徽为了避免再说起话本的事情，随口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书店老板是有问题。”顾沧澜淡定说道。

　　明明是白菡下的决定要监视书店老板，结果她听到这结论，自己反而惊了，不过，眼睛闪亮闪亮的，“真的啊？”

　　顾沧澜道，“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书馆进了三批修士，而二楼的隔绝阵法开启了两次。之前我去问时，老板有意往师家的情报上引。”

　　这已经是不需要之前布下的小手段来帮忙确认的异常了。

　　顾沧澜以他的经验肯定，“这是在有意散播消息，以无妄城附近‘灵宝出世’的消息引修士前往。”

　　“但未必和魔修有关啊。”白菡皱眉。

　　她自己现在就养着一个需要恢复的灵宝呢。所以有种“灵宝会自己选主人”的感觉，对于其他灵宝已经不感兴趣了。

　　“小姑娘听说了灵宝的消息，倒是无动于衷？”卫徽惊讶道，“我倒是好奇你的师傅了。是镇狱峰的哪位？”

　　“我是双月峰的。”白菡更正说，“我师父的名号是柳随云。”

　　“嗯？”卫徽捏断了一根胡子：天虚宗不是只有镇狱峰和藏剑峰才会挑选弟子修炼上古功法么？

　　顾沧澜则对卫徽的态度无动于衷，“魔气喜人。比起土地、植物，人类更容易沉聚魔气。拿修士炼制魔气珠，又比凡人更强。”

　　换句话说，吸引修士前往某个地方，这可能是因为别的。

　　但不能说一定和魔修无关。

　　白菡认真想了想，“归，不是，卫前辈。话本上说，有很多修士生活在凡人之间的。他们一般都在哪儿呢？”

　　*
　　没有人告诉白菡，她的这番举动是否必要。

　　但白菡还是兴致勃勃的去做了。

　　她在之后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整个东陵的修士聚集区转了一圈。

　　这一段，劫仙只提供了地点，是顾沧澜陪着去的。

　　白菡已经用了新拿到手的见面礼。不过气质难以伪装。便装作了修仙家族娇养出来看世面的小姑娘。

　　顾沧澜则顶着大胡子装作护卫。

　　白菡第一次知道，宗门之外有那么多修士——虽然静海城也有很多，但那时候给她的感觉更像是小宗门。

　　东陵城里，她在城市修士们组织的灵食馆、灵酒铺等地方看到的，却是许许多多的散修。

　　最后，在准备离开的那一天，她还去参加了修士们的“集市”。

　　集市倒也没选在什么偏僻隐秘的地方，选在了城郊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大棚子里。

　　据说这是因为东陵城对人员进出管理相对比较严。来这个集市的修士，有不少是不住在城里的。

　　城里的修士带来天南海北的商队在城中留下的商品，而城外的修士带来自己在乡下山中采集、养殖、培育的物品。

　　虽然以白菡的眼光来说，一眼看去看不到什么亮眼之物，但她倒也逛得兴致勃勃。

　　一边逛，一边还听人聊天。

　　就和之前去茶馆等地方一样，并没有听到“灵宝出世”这样的消息。倒是有客人和摊主聊起静海城的事。

　　白菡不由得就在边上的摊子前停住了，竖起耳朵认真听。

　　可惜，提到的基本都是凌霄师兄，没人提起他的“师弟师妹”，让白菡甚为失望。

　　且那修士离开静海城时，灵石场的事情也还没个定论。

　　倒是听到最后，因为蹲在别人的摊子面前时间太长了，长到白菡自己都不好意思。

　　就认真看起摊子上的东西来，最后选了一个雕刻成猫咪，看起来古朴可爱的唤魂木木雕，可以拿在手上把玩的那种。

　　摊主早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只要了她十颗纯净灵石。

　　至少没宰得太狠……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站在后面的顾沧澜。

　　而且唤魂法器么，下限很低上限不差，很拼运气的一种特殊法器。定价高一点也不是不能圆过去。

　　白菡自己完全没觉得被宰。

　　只当是买了个雕刻，喜欢其手工，倒是越看越欢喜。

　　结果没看两分钟，本来晴朗无云的天上忽然略过一片阴影。

　　一片大呼小叫声中，一艘小型飞舟歪歪扭扭的从天上俯冲……不是，坠落下来，刚好砸在了距离白菡不远处的摊子上。

　　连着白菡之前挑东西的摊子，好几个摊子上的东西都被震飞。

　　不知道何处，就有一颗珠子砸中了白菡手上的木雕，悄无声息的没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