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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大夏国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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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邱平在昆仑山严寒的山溪中,光膀子轮着百余斤的大锤“哐哐哐”地砸着石头,群峰之间犬牙交错的河谷都被这种沉闷的声音填满。刚开始女真部落监工的将军满心欢喜,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凿穿昆仑山脉,找到彩虹石,至于为什么,他也不得而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淌,将军因为昆仑苦寒之地,加上邱平没日没夜凿山,搞得他很睡不好,其他俘虏和士兵倒是不为所动,在这苦寒之地累了一天,晚上沉过去跟尸体一样,谁还在意什么声音。
但即使这样,将军并没有让邱平停下来,山间野兽众多,时不时有俘虏、士兵被袭击。敲击出来的声音可以震慑野兽,至于上面的命令,将军已经波澜不惊,虽然他每隔三月便派人去部落大营,但每次得到的命令是:凿到彩虹石时回来复命。
将军看着黑漆漆的昆仑石,摸了摸身边的三羽鲲鹏,心里喃喃道:他奶奶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彩虹石,连个彩虹屁都没有。
将军回想起自己早年的意气风发,不免叹息。他那时还是个伍长,带领五个兄弟,在大夏军营里八进八出,手持马刀浴血奋战。虽然负伤无数,但是痛快呀!最凶险的洛水之战,大夏国的百余条五爪金龙,上千条四爪金龙,数不清的三爪金龙、两爪金龙、一爪金龙、无爪金龙一路火花带闪电,无数部落士兵被雷电击穿、真火烧成了焦炭。
他以为自己要交代了,一想起家人,自己和其他部落士兵一样,虽然没有哭喊,但内心是五味杂陈。突然,天空中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嘭”的一声,从两边山坡上射出无数猎龙长箭,贯穿了大夏国图腾金龙的身体,在一片嘶吼声中,金龙在空中痛苦地缠绕着陨落殆尽,重重摔在地上。接着山坡上飞出无数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冲向大夏国的军营,这便是天水之朝的图腾。
天水之朝的士兵紧随其后。而后,两边山坡的信号枪响了四次。突然大夏国的军营中万箭齐发,射向巨蟒,巨蟒和刚刚的金龙命运一样,死伤无数。天水之朝士兵和大夏国上百万军队,在狭小的洛水平原上厮杀在一起,尘土飞扬,声势浩大,折戟沉沙,更是血流成河。
这时的部落将军转悲为喜,当时的自己已是参将,见此状况,他迅速整理好自己麾下的长矛方队,准备为部落打头阵。各军营长官也迅速重整方队,以准备随时加入战争。然而,自己磨刀霍霍的同时,却收到紧急军令撤回天虎关。
部队很郁闷,五日前才从天虎关进军大夏国,天虎关作为大夏国和女真族唯一的关口,易守难攻,没有任何可强破之处。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现在撤回天虎关,实属让人咬牙。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二十万军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撤回了天虎关。
刚到天虎关口,一众人看见部落的图腾部队鲲鹏营高空展翅,翱翔盘旋,仿佛在准备战事。果不其然,屁股还没坐稳,就收到将令,迅速赶往大夏国南部天堑飞龙关,那里常年由大夏国把守,是大夏国国之根本。
过了关口就是大夏国的粮仓平原平泷省和龙须洲,控制了飞龙关,等于控制了大夏国的粮仓,这两省紧挨着大夏国盛产丝绸和香料的塔龙盆地、龙山高坡。从龙山高坡的七龙关口直视大夏国首都朔方。即使天水之朝拿下大夏国的首都,也是困兽,大军进入龙山高坡,朔方就如囊中之物。
现在他有点明白部落长老撤回天虎关的意思了,天虎关、飞龙关、黑豹关同属圆形山脉,是三国接壤处,因为贸易,在三个关口中央形成了一座贸易大城:新雨城。控制飞龙关不但控制了大夏国的根基,还牢牢掌控着三国的经济命脉新雨城,这样的战术简直完美。
因为大夏国战事吃紧,飞龙关将士接到命令,防止天水之朝来犯,死守此地。但是天水之朝的巨蟒只能伏地而翔,根本爬不上飞龙关的天堑,所以飞龙关的金龙已全部调回。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女真部落的鲲鹏营会来攻打飞龙关。不一会儿,飞龙关被鲲鹏营拿下,城门大开。而他自己接到命令,和鲲鹏营快速奔向七龙关,防止天水之朝拿下大夏国首都后控制关口。
到达关口后还没喝杯水,天水之朝两个骑兵营就浩浩荡荡往七龙关奔袭而来。他站上关口奉命喊话,告诉天水之朝的将军,七龙关已经被女真族拿下,没有大夏国余孽,请他回去复命即可。天水之朝因为正面和大夏国战斗过,已经人累马乏,再经不起战事,天水之朝和女真部落现在又是结盟,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班师回朝。
当自己站在关口,望着天水之朝远去的士兵,又看了看狼烟四起的朔方,感叹这曾经三国最富饶的地方,因为战争已经物是人非。刚刚随行的军队里,几百辆马车拉着金银财宝,后面还押着上千名妙龄少女,无形中告示着大夏国已经灭亡,三国鼎立已成为鲲蟒之争。新的时代已经开启,自己的命运又将在何处。
过了几日,七龙关迎来了部落首领,自己跪拜之后,在大堂上就被卸了兵权,军中职位由部落皇室将军白鹿神黎接收。自己则被任命为亲卫统领,不日将跟随首领入七龙关和天水之朝的皇帝会晤。
他永远记得天水之朝在饭桌上愤怒的模样:“赤术苍狼!我们商量好用猎龙长箭猎杀大夏国金龙营,你们将鲲鹏装备盾牌升空,用来挡大夏国的草蟒箭。老子打了四次信号,你的鲲鹏营呢?最后老子的巨蟒营全军覆没,二十万军队拼死一半,才艰难取胜!你不负责就算了,却还将大夏国的粮仓、丝绸、香料产地纳入囊中,此等背信弃义,真为你感到羞耻!”
部落首领倒是不慌不忙,细细品了口茶,才说道:“蟒森兄,冤枉呀!如若我不去飞龙关,大夏国见大势已去放弃北部,进入七龙关后,直奔飞龙关乘虚入侵天水之朝的黑豹关、女真部落的天虎关怎么办?这不就断我们的后路了嘛。我是为了救我们两个国家,晴飞兄说我背信弃义,这属实冤枉。”
这时天水之朝的晴飞、蟒森按下脾气,试探性地商量瓜分大夏国地盘的事儿。
“苍狼兄,刚刚是我等莽撞了,你看现在大夏国也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就商量下地盘的事儿吧。盛产小麦的平泷省和龙须洲,你把面积小的龙须省和盛产香料的龙山高坡给我就行。塔龙盆地盛产丝绸,你们女真族地处北方,一直穿着兽皮,现在也该享受享受丝绸的柔软了。”
“哈哈哈哈,我说蟒森兄,天水之朝南部和大夏国整个北部相连,那可比我占的四个省大多了,连大夏国首都朔方都归你,那可是我们三国中最富有的地方。”赤术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他自然以不变应万变。
蟒森脸色一变,望了望门外的将军就出去了,这些自己都看在眼里,然后靠近首领。接着听到蟒森说:苦寒之地呀,都是苦寒之地!刹那间一支暗箭射向首领,他眼疾手快一刀挡住,亲卫队十多人面露惊惧之色将首领围了起来。
首领一脸镇定,喝了口茶很自然地起身一声长啸,十只五羽鲲鹏撞破大殿,他顺势从鲲鹏的背部轻跃而上,而自己和亲卫则被鲲鹏擒住迅速撤离了大夏国国都。
从朔方谈判回来后,自己被任命为将军,还被赠与只有部落贵族才能拥有的三羽鲲鹏。而后带兵,在鲲鹏营的掩护下,迅速攻占天水之朝占领的朔方。在朔方的战俘营,关押着整整十万大夏国俘虏,自己将此事上报部落大营时,却得到命令,挑选身强力壮的战俘进入昆仑山脉,然后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是八年。
屡建战功,部落也没亏待他,一路高歌坐上了将军之位。鲲鹏作为部落图腾,由部落图腾司统一饲养培育,是战斗力和地位的象征。
他在与三羽鲲鹏撕肉认主的那一刻,高兴得几夜都没合眼,这是贵族的象征,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会晋升贵族,当兵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嘛。不仅如此,鲲鹏死后三支金羽会传承鲲鹏功法,只能由自己的主人和其后代修炼。对外人而言,就只是个装饰品。
当年大夏国灭亡,五爪金龙被堆满河道,臭气熏天,也没人去捡五爪。因为金龙主人和其子嗣全部被天水之朝屠戮殆尽,世间再无霸道的金龙功法。自己倒是有六个五爪,十二个四爪,但只能当装饰品摆满屋内,宣告曾经的辉煌。
女真族的名门望族,听说最少传承二十多套鲲鹏功法,赤术作为皇族,功法最多,三百多套,而且全部是五羽鲲鹏功法,这也是赤术家族能够牢牢把握女真皇族权力的最大原因。
看着鲲鹏身上三根熠熠生辉的金色羽毛,将军怎么也想不通,战功累累的自己为什么会被派到这昆仑苦寒之地。飞鸟绝,良弓藏!自己从底层爬起来,没有部落皇室血脉,没有靠山。现在太平了,被收回调兵虎符,随便找了个凿山找彩虹石的理由,把他塞到这里,没日没夜听着邱平“哐哐哐”的凿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