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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残酷的事实 ...

  •   “莲莲——”故开着车,不时转过头看看正别过头死命望着车窗外的小姑娘。虽然平时大大咧咧,说话也决不饶人,想要的东西总是不得到不罢休,这点和阿利挺像的。

      莲莲也不回答,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夜景,路上不乏亲密的情侣,也有一方年纪稍大些的,她就不明白了,阿利就这么讨厌自己吗?为什么发那么大火,直至和故离开的时候也始终没有再见到阿利,只有由一个人默坐在客厅里和他们道别。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吗?”莲莲的语气虽然还很坚强,可事实上眼泪早就顺着眼角流淌下来了,她努力睁大眼睛,想把眼泪留在眼眶了。也不敢用手背抹去留在脸上的泪,生怕被故注意到自己在哭。可是故早已经从另一侧的反光镜中看见了莲莲哭泣的脸,今天她的打扮让她略显成熟。

      “阿利是爱你的。”故叹了口气,递给莲莲一些面巾纸。

      莲莲接过柔软雪白的纸巾,明白故已经发觉自己在哭了,只是她没有立刻拭去脸上的泪痕。拿在手里的纸巾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的花香,这样的味道让她想到了达。自己前几天总是霸占着达的房间,而他的房间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一开始还以为是某个牌子的香水的味道,后来才发现在窗台上竟然放满了N个花瓶的百合花。都是阿利送给他的,几乎隔三差五得便会买回来一大束交给达。达也每次都收下,也许是太过习惯了,连谢谢都不需要说。彼此交汇的眼神就可以说明一切。这些差点让莲莲误以为阿利和达何时成一对了。不过那只是一种纪念的方式罢了。自己的父亲,恩正就相当喜欢买百合送给达。

      既然自己的父亲爱上和他同性的男人都可以,那自己为什么不能爱上阿利。为什么不可以呢?并不奢求对方的付出,连爱他也不被允许吗?

      “我爱他——我爱阿利。”莲莲抹去眼泪,恢复了平时爽朗的脾气。她爱了,就是爱了,不会隐藏在心里,只爱他,爱上阿利了。

      “不可以——!”故虽然压低了嗓门,但是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极度的怒火,和那时阿利的神情有几分相似。

      “为什么?”莲莲瞪圆了眼睛看着故。为什么一直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故也会提出反对意见。

      “颜家的女人当真都疯了吗?都为一个叫做阿利的男人疯了?!”故把车停在路边,不管尾随其后的车子差点来不及偏开轨道而撞上车尾,紧接着是一番大声臭骂。他只是看着莲莲,接下来的话,他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她彻底死了这个心。

      “即使全世界的女人男人都爱上阿利,你也不能爱上他。”故说着,虽然他觉得阿利这个烂人根本不值得那么多人为他疯狂,就算单单只有颜家两位小姐也不值,不,现在是三位小姐了。“只有你没有任何可能去爱上他——!”

      莲莲的眼睛愤怒得盯着故,此时她从心底里恨这个人,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自己,践踏自己对阿利的爱,他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你是阿利的女儿,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他有血亲关系的人。”故也有些后悔自己说得那么着急,莲莲应该是毫无思想准备得接受这个隐藏了十六年的秘密。

      莲莲一愣,突然大声喊道,“你骗我——我不信。我的父亲是恩正——”可是眼泪却再一次落了下来,因为愤怒,欺骗,也许还有失望。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故重新启动车子,这个人早就该让莲莲见了。

      车子没有顺着原本预定的路线回家,而是调转头走了另一条路。莲莲有些头晕,胸口堵着的东西让她难过,有吐的冲动却又吐不出来。故是医生,知道莲莲是晕车了,但是现在才吃晕车药的话,也来不及了。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故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继续开车,况且莲莲平时从来没有晕车的状况,这是第一次。只是自从这次之后,莲莲坐上故的车就头晕,说是晕车却也不像,但就是浑身不舒服。

      开了多久,莲莲没有感觉,她的脑袋里空空的,只记得故好像是说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至于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去见那个人,她全然不知,也不想弄明白。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我爱阿利,为什么不能爱?我爱他。

      下了车,眼前是一片不同于城市的风景。乡下,现在是几点了,莲莲抬头看看满天的繁星,和在城市里打开窗看到的夜色完全不同,没有人造的镁灯光,也没有遮住人的视野的高楼建筑,放眼望去只有这地,这天,和璀璨的星子。

      “这边——”故看着有些发呆的莲莲,被风吹了吹,她的脸色好一些了,晕车的症状应该也消失了。

      莲莲跟着故走进这里唯一的一撞两层搂的小洋房,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月了,而且疏于打理,使房子的房龄看上去更久些。前来开门的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婆,见到故,便立刻恭恭敬敬得喊着俞少爷,并没有询问这么晚来打扰的原因,看来故常来这里。等到佣人们看到故身后的莲莲时,他们明显慌乱起来,一时竟忘了招呼小姐,只是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是我带她来的,没关系。”故说着,示意几个女佣去准备些茶点。

      院子挺大的,只是荒废着,并没有种些什么,小池塘在夜晚显出和这夜色同样的颜色,还好没有什么异味。从这些迹象表明住在这里的人应该不是有钱人,就是有些身份的人,只是似乎长久没有心思花费在修庭养院之类的事情上了。

      故和莲莲被女佣领进大厅,端来的茶水搁在桌上。

      “我们直接上去好啦,小姐还没睡吧。”故只喝了口茶水,刚才对着莲莲大声说话,然后连续开了近三个小时的车,他渴得厉害。莲莲却被桌上摆得小点心吸引住了。虽然只是普通的小松饼,但是被做成各种花朵的形状,一眼辨认出兰花,郁金香,菊花……

      “都是我们家小姐亲手做的。”一旁的王妈边说着边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湿润,“请这位小姐一定要尝尝看啊。”

      莲莲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佣人在哭不成。她挑了一朵玫瑰花状的饼干,握在手里却久久没有吃的欲望。这里的主人,大概就是故嘴里的小姐,细心做这些好看的点心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和自己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推开两楼最里间的房门,故让王妈离开了。莲莲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绸缎连衣裙的女子靠在窗口,乌黑的长发几乎可以垂至膝处,却依然油亮发光,连发稍末尾也没有干枯发黄的迹象。她背对着自己,看不见她的脸,不过从背影看,应该是个如流水般清丽的女子。

      “玉——”俞故走进房间,示意莲莲把门关上。那个叫玉的女人听见故的声音就转过脸来,是一张如满月般佼好的脸,只是有丝哀伤淡淡得刻在她的眉间。

      “医生,你来了啊。”颜如玉对着故笑了笑,满脸小女孩高兴的表情。

      一时间,莲莲的脸开始发烫,玉小姐的脸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么熟悉的容貌,相当熟悉。她下意识得摸着自己的脸,眼前的小姐有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

      “气色很好呀。”故笑眯眯得抚着玉的头,就好像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聊天。

      颜如玉只是孩子气的笑,也不说话。接着又看着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似的。

      她是谁?还没有等莲莲问出口,故便先开口说道:“她就是你的母亲——颜如玉!”

      啊?自己的母亲?莲莲一惊,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岁,脸上的表情更是像孩子。“我母亲不是生我的时候死了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死了。她疯了——”故紧紧皱着眉,“疯了十六年,十六年间不曾踏出过这里一步。你是颜家大小姐颜如玉和阿利的女儿。”

      莲莲像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如此年轻安静的人是个疯子,而且还是自己的母亲,是阿利的情人?她一步步靠近窗口,故没有拦住她,看着这两位面容相似的小姐靠在一起,他心里燃起一股愤恨,这股恨在他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就开始了,只是不知道该恨谁,怎样才能摆脱,人是无法选择出生的父母的,所以他百般宠爱莲莲,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算是作为一些小小的补偿,有这样的双亲,还真是……

      “你在看什么?”莲莲问着颜如玉,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她还是无法相信。

      颜如玉只是朝她笑,什么也没有说,笑完后仍旧看着窗外,就好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孩子,不理会身边的陌生人。

      “这是你做的吗?!”莲莲摊开手掌,露出玫瑰花形的点心。颜如玉瞪大眼睛,继续笑,却终于说了几个字,“阿利——喜欢——”

      这几个字把莲莲吓得退后了几步,转身扑进故的怀里。“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有一个陌生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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