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之宴》喧宁

5、狂犬病

　　苏青青醒来时已经天黑，她浑身酸痛。几次，她不记得了。

　　和季明璠是温柔的。今天的她和周宴两个人却带着末日的疯狂。恨不得在那一刻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可笑。。是不活了？

　　“姑娘，你什么时候不想活了，来找我。”想起医院内科那个老大夫满脸皱纹，眼镜快掉到了鼻尖。真不想活了，谁还去医院找大夫？想着苏青青笑了。

　　周宴正好进来卧室。看到她笑。也跟着心情明朗。

　　“起来吃饭。”

　　吃饭？，，，好吧。不能拔＋无情不是。此刻把人轰出去有点不妥。

　　苏青青来到客厅。一眼看到餐桌上的晚餐。有蒸鳕鱼，小豆腐，辣鸡块，小青菜蘸酱。香气四溢，炒的色相极佳。

　　看来他根本没把超市买的东西扔掉。

　　苏青青坐下，看着这些的菜品。做的人是用了心思。

　　“你还挺会炒菜。”苏青青低着头说。她是不敢看他。周宴的t恤遮不住他脖子上，下巴上她耍疯留下的痕迹。

　　“吃好吃的可以叫人心情愉悦，有人失恋会长胖就是这个道理。其实长胖也比闷在心里强。”

　　苏青青抬头，周宴此刻笑着。他眉眼如画。笑起来眼睛弯弯。好似天上挂着的上弦月。又像夏日郊区的夜空。里面布满星河。

　　“那个，吃完饭就回去吧。”苏青青有点心虚，不似周宴下午刚来时那般凌人。

　　周宴眼睛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

　　“拔（）无情啊，翻脸有点快。被你蹂躏成这样我怎么回家？”周宴故意拉了拉自己的领口。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了两秒。这个男人，不男孩从睡了以后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睡沙发。”

　　“装什么，又不是没上床。那么大的床。我为什睡沙发。”

　　周宴想到那张床季明璠和她也，，，，

　　“沙发是折叠的。可以拉来当床用。”苏青青说着去捣鼓沙发。

　　“咱俩一起睡沙发。”

　　“不，”

　　周宴收拾完碗筷，他从背包里拿出ipad。苏青青才发现周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皮背包。

　　赖的说他，这人嘴巴溜着呢，说不过他。

　　沙发弄好了，周宴认真的拿着触笔画着什么。苏青青好奇，走过去，周宴故意不叫她看。

　　不叫看就算了，看了会儿电视。自己回到卧室睡觉去了。

　　完成了，周宴看看表十一点。他出门到了厕所。小院厕所在室外。他就着清冷的月光踱步在小院。

　　“嫂子，图我给你发过去了。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不需要苏来改。越快越好。而且我不希望ning出同款。”

　　“送谁？以后你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宴心情愉悦。这真是奇妙的一天。那个女人，真疯。。喜欢。

　　周宴回到屋里，刚躺在沙发上。

　　“啊——”苏青青从梦中惊醒。

　　周宴赶紧来到卧室。坐在床头，看着这个女人，此刻她看上去脆弱极了。把她揽入怀中。

　　“怎么了？”

　　“都怪你，我又梦到狗追我了。”原来是这样。

　　“一只可爱的萨摩耶把你吓成这样？”周宴摸了摸苏青青头上，都是汗水。

　　“我不懂狗的品种，梦见的是狼狗。”

　　“给我说说吧，为什么这么怕，都成梦魇了。”

　　苏青青看着他，他面带微笑，耐心又细致。像位长者。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我妈妈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在我很小的时候。

　　有一个姑娘，十八岁长得漂亮极了。她被一条狗给咬伤了。

　　据说，被狗咬伤100天以内。不可以听铜锣的声音。她的家人叮嘱邻居，还有往来的商贩。他们都理解，一般卖香油的都是敲锣的。为了这个姑娘他们也不敲锣了。

　　就在第99天的时候，邻居结婚，去迎亲的队伍出发时还记得，回来时候忘了叮嘱，敲起了锣。

　　姑娘听到了，当天晚上，她眼睛直勾勾的，第二天她眼神变得凶狠，她狂犬病发作了。

　　她听不得流水声，身体不受控制，后来家人没办法，将她关进一个柴房里，她摇着门窗哭诉，希望把她放出去，可是不行，后来她疯了，家人不敢靠近，把饭放在门口，她们从门上凿了个洞，可以让她把头伸出去，吃东西。衣服脏了，头发乱了，吃喝拉撒全在柴房里，可怜极了。她就这样生活，直到死去。”

　　“狂犬病是这么发作的？”周宴问道。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觉得狗是世界上最恶心，最脏的生物。它们具有攻击性。久而久之，就算了解了狂犬病，心里依然觉得恐怖。更何况，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就死于狂犬病。”苏青青叹气继续说，

　　“可笑的是，我越是怕，它们越欺负我。好像和我有宿世的仇恨。

　　有人告诉我见到狗不要跑，可是我看到它们浑身发抖，下意识里还是觉得逃命重要。终于，在我初三那年，一只狮子狗把我咬伤了。挨了好几针。”

　　周宴双手抚摸她的脊背，长发，温柔的安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狗，那只萨摩耶叫铁皮，是我妹妹的，我把它送回去了”

　　“没关系，我不是第一次被狗追，这么大块头的是第一次。我理解你们喜欢狗，就像朋友，听说它们很忠诚。我也喜欢电影上那只叫赛虎的狗，可是现实生活中是另一回事。”

　　“嗯，我对狗也没那么喜欢，只是有时候觉得寂寞。。。你瞧你冷汗都出来了。”

　　天空中，繁星点点，风吹起爬满屋顶的爬山虎，沙沙作响。老屋中一男一女轻声细语。银白色月光照进屋里，这一刻，温暖又柔和。

　　周宴为她擦拭汗水，相对望，熠熠生辉，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