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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受封啦 ...

  •   司轻芜这一倒可把史府上下全都吓坏了,老太傅更是急地赶忙命人去宫里请太医来为她医治,司轻芜怕太医来了坏事,立马又朝傻站在人群中还没回过神来的司穆风使了个眼色,司穆风这才反应过来,佯装焦急地上前查看女儿的情况。

      只是司轻芜偷偷使眼色的一幕,恰好落在了宁王赵恒的眼中。

      赵恒眸光渐冷。

      “这可怎么好,司小姐没事罢?”

      “这种小事就不用请太医了,宁王殿下,老太傅,司某先带小女回去了,改日再叙,改日再叙……”

      “司将军,这不好罢?还是等太医来看了再说。”

      “不了不了,司某告辞。”

      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司穆风不敢久留,跟赵恒和史老太傅打过招呼后便赶忙命人将自家的祸头子带走了,出史府大门时,其中一个抬架子的家将脚下一滑,差点将佯装昏倒的司轻芜掀翻在地,也就是在这猝不及防地慌乱之中,司轻芜无意中又与赵恒四目相对。

      我滴个娘嘞——

      赵恒眼里那一分冷漠三分讥诮六分狰狞又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她俩还没结仇呢……难不成自己这戏被他看穿了?

      “宁王殿下,老臣见过殿下。”

      “老太傅请起。”

      赵恒回过神来,一把扶住躬身行礼的史老太傅,眼底的冷蘧消散,又是一副温润儒雅的贤王模样。

      经过上回在史府那么一闹,消息很快就在坊间传开了,原先同情史晖遭遇的那些人又调转枪头指责起他来,说他不识好歹毁了人姑娘家的名声;也有说先前诋毁司轻芜的谣言都是史晖传出来的,因为他早已与别家姑娘互生情愫私定终身,想借谣言退了这门亲事;更有甚者是说史晖有不可告人的癖好,所以……反正谣言愈传愈烈,受害人也从史晖变成了司轻芜。

      跟司轻芜所料的一样,退亲闹剧很快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皇帝震怒,不但收回了赐婚旨意,又将史晖连降,赶去秘书监做个了校正郎,而对此番受了委屈的司家则大行赏赐,更御笔亲封司轻芜为‘庆云县主’,取祥瑞之意。

      圣旨一下,司轻芜和史晖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司府上下都在为司轻芜被赐封县主一事欢欣庆贺,倒是司轻芜本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小姐……不对,今后该称呼您为县主了,奴婢给县主道喜。”沫儿刚从前院讨了赏,因为司轻芜被封县主,裕安长公主大喜之下便在司府赐了赏,上至家将下到粗使丫鬟人人皆赏赐白银三两,府中上下皆欢喜不已,而沫儿因贴身伺候司轻芜有功,长公主还特意命人多赏了二两,乐得沫儿这嘴角就没下来过,这不刚讨完赏便立即来给她家县主道喜来了:“恭祝县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这丫头咒她呢?

      司轻芜白了沫儿一眼,躺在榻上继续琢磨着那日赵恒看她的那个眼神——

      总觉得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县主。”沫儿沏了杯茶递过去:“您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啊?”

      司轻芜叹气,接过茶抿了口道:“我不过是想让史家主动出面退了这门亲事,哪知道我那一根筋的爹非得押着我上门赔罪,还恰恰好撞上了宁王赵恒……沫儿你说,那宁王不好好待在普渡寺跟他的准王妃谈情说爱,跑去史府凑什么热闹,害得我装晕将事情闹大惊动了陛下。虽说这婚事铁定吹了,可史晖……到底无辜,是我连累了他。”

      “县主不必自责,是那史公子以貌取人错失了他与县主您的良缘,说到底他也不无辜,倒是县主方才所说什么宁王的准王妃……是谁啊?”

      “没谁,你听错了。”

      又听错了?

      沫儿将信将疑地摸了下耳朵,心道该要找府医好好瞧瞧了。

      “肩膀酸。”司轻芜放下茶盏道。

      沫儿立刻上前给她捏肩膀,主仆俩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不知怎么的又把话题聊到了赵恒身上,沫儿将赵恒从头到脚夸了个天花乱坠,说是她就没见过这世上有比赵恒更伟岸俊美的男子了,司轻芜轻哼一声,心道你这小丫头才见过几个男子,老娘可是见过无数小鲜肉的——

      当然,都是在电视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轻芜回想起当日见赵恒的情景,虽说自己只瞧了他两眼,但说实话,赵恒确实跟小说里描述的那般丰神俊朗貌胜潘安……他该有一米九吧,自己撞上他的时候只够到他胸口那个地方,而且他身姿挺拔、劲若苍松,被狠狠撞了一下都能屹立不动——

      等等!

      自己只到赵恒胸口位置?

      司轻芜在脑子里细细盘算了一遍,那小说里史湘儿貌似还没她高?那不就是……只到赵恒咯吱窝?

      这身高差不太萌啊。

      “宁王殿下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呢。”并未察觉到司轻芜那一脸纠结的模样,沫儿仍自顾自地沉浸在赵恒的‘美貌’中无法自拔:“难怪宁王殿下能一枝独秀,月月蝉联榜首,果然名不虚传。”

      司轻芜一听,眼眉微挑:“你这咬文嚼字的本事跟谁学的?不是,你方才说什么年年蝉联榜首,什么榜首?”

      沫儿见司轻芜有兴趣,立马停下手上活儿转到她跟前,一脸兴奋道:“论京师女子都想嫁的世家公子排行册,出自名话本家‘沧海一粒粟’之手,京中女子人手一本,很是畅销。那册子上的榜单也是月月更新,排在首位的必定是宁王殿下,从未有人超……”

      京中女子人手一本?

      司轻芜瞥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心道难不成她连个女人都不算?

      沫儿后面说的都是夸赵恒的话,什么揽月之姿,什么天官降临,将赵恒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司轻芜也没仔细听下去,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日她在史府为了避免与赵恒接触而假装昏倒……倒下去之时,一直站在他面前的赵恒可是往后挪了挪步子?

      这是——

      怕她脏了他的身?

      司轻芜心里这无名火突然就窜起来了。

      “县主,您是不是也觉得宁王殿下好看……”

      “好看个锤子!”

      “……”

      司轻芜起身就往床榻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沫儿还在原地想着司轻芜那句‘好看个锤子’是什么意思。

      好看到像个锤子?

      这人得长成什么样啊……

      “长得帅有什么用,一看就跟个杀-人魔似的,叫人瞧着就觉得恐怖。”司轻芜边嘀咕边走到床榻前解开外衫:“明明见到姑娘家昏倒了还不赶紧扶一把,居然还让开了,我看起来很胖吗,很丑吗,至于跟见了鬼似的避开?什么‘论京师女子都想嫁的世家公子排行册’,什么话本名家‘沧海一粒粟’,是沧海睁眼瞎吧,他要知道赵恒总喜欢拉着一张吊死鬼的脸,看他还敢不敢让赵恒排第……一。”

      娘的,被暗算了。

      司轻芜只感觉脖子后头一记钝痛,整个人就迅速软了下去,‘咚’地一声栽倒在床上。

      脖子痛得厉害,脑子也晕乎乎的……

      迷迷糊糊之中,司轻芜看见有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然后——

      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抄在了腋下。

      你娘,能不夹在咯吱窝里?

      夹就夹吧,起码得把她衣服拉上啊?!!!

      实在太晕了,撑不住了……

      意识消散之际,司轻芜似乎觉得自己的头被撞了一下,‘咚’地发出好大一声响,像是撞到了墙?不过她实在是又晕又困……算了,睡一觉吧,至于沫儿有没有在外头听见响动?

      大概是没有的。

      待司轻芜醒来时已是入夜,屋里没掌灯黑漆漆的,司轻芜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涨-疼的后脖颈,似乎是肿了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淤血,而脑门上也是疼得厉害,估计是被撞的。不过幸好,她身上的衣物还在,先前脱掉一半的外衫也被人穿了起来……不说别的,这黑衣刺客还挺有职业素养,抓人却不侮人清白。

      环顾四周,屋子里太暗了,司轻芜根本辨别不出周围环境,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抓她的人既然没杀她,肯定也还会出现的。

      想到这里,司轻芜觉得脑门疼得厉害,索性想再躺躺。

      “贵人……呜,抱抱。”

      黑暗中陡地传来一句低吟,没等司轻芜反应过来,一条‘玉臂’已横陈在她小腹上,紧接着耳边也突然一阵异样,温热的呼吸此起彼落。

      司轻芜刚闭上的眼睛瞬间瞪大——

      观世音菩萨,现在是什么状况?

      见身边人没有推拒,那人十分满足地将脑袋往司轻芜脖子上蹭了蹭,环在她身上的手又紧了几分,司轻芜吓得不敢妄动,先确定了一下跟自己同床共枕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矫揉造作求抱抱的男人,再者她伸手捏了一下对方环在自己腰腹间的手臂……幸好,一身的软肉,不是练武之人。

      “讨厌……”被捏了一下,男人矫作出声。

      司轻芜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静静躺着等对方不动了,呼吸渐匀,她才伸手缓缓将环在她腰腹上的手臂拿开。

      这时,男人翻了个身,背对着司轻芜睡去。

      司轻芜吓得大气不敢出,吐息许久才慢慢起身下床,也不找什么鞋子袜子了,这会儿她得赶紧离开,免得抓她的黑衣刺客或是其他人来了,撞见她与一个陌生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张床榻上,那她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对对对,赶紧溜。

      “贵人去哪里?”

      一声娇柔的呼唤之下,刚下床的司轻芜又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了腰。

      司轻芜跟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颤。

      身后之人睡意朦胧地娇嗔道:“贵人要丢下良儿了吗,良儿舍不得……啊!”

      司轻芜被他造作的嗓音搞得鸡皮疙瘩满身,心里默念了一句‘是你逼我的’,随即便用力挣开了那良儿的搂抱,转身飞起一脚就将他掀翻在床。

      良儿一声惨叫,屋外灯火瞬间照亮。

      很快,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贵人……”良儿吃痛,登时红了眼眶。

      “闭嘴!”灯光一照,司轻芜瞧见自己衣衫未除,心里稍稍一按,又赶忙冲上床一把捂住良儿的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你虽长得不错,但胆子也大,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与我共榻毁我清白?”

      良儿呜呜,眼眶红了又红。

      司轻芜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自己被人设计陷害,这良儿八成也跟她一样,她就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现如今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等下被闻讯前来的众人撞破她与良儿‘深夜共室’一事,二是想个法子叫人进不来。

      那些人不进来,她的清白也就能保住了。

      “想活命的话就找我说的做。”司轻芜故作狠戾道。

      良儿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良公子,方才听见公子屋里传出异响,公子没事罢?”

      “……”

      司轻芜附在良儿耳边道:“你既是屋主,那便告诉他们屋里方才进了耗子,你被吓了一跳,不过那耗子已被赶跑,叫他们不要进来了。”

      良儿点点头。

      “我虽不知你是谁的……”司轻芜已猜道良儿的身份,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良儿虽然是个男儿身,但生的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儿样,八成就是哪家主子私下养在偏院的男-宠,所以司轻芜料定良儿也不敢声张今晚之事,只是怕他一时害怕露了怯,这才说句重话吓吓他:“但今晚之事若是传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说完,司轻芜松开捂在良儿嘴上的手。

      良儿还是有些害怕,但听了司轻芜的话也不敢声张出去,只照着她方才所说的话对外头那些人复述了一遍,想尽快将人打发走。

      “既是没事,那有请公子将门打开,好让我等确认一下公子屋里真的安全。”

      “……”

      良儿转过头,一脸惶恐地看向司轻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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