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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刻意忽略掉郁离的视线,关节间的滞涩感随即舒缓,时青池没搞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也没心情去搞明白,眼睁睁看着那两位弟子压着步子走到拱门外,转过弯后几乎要飞奔起来逃离,有些不是滋味。
郁离还在一边拱火,嘲讽意味十足,“你人气可真差。”
时青池:“……”
郁离继续道:“亏你长得还不赖。”
时青池内心抗拒得很,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听到这种因果出现在他的身上。
园外又有弟子经过,听脚步声是两队交错的巡逻弟子,时青池条件反射想去看,脖子转到一半又停下,偷偷去看郁离的反应,然而不知道这声音哪里招惹到郁离,将将有所变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他也不知是不是被吓怕了,开口就要辩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喊人倒是快,意识到的时候一声“前辈”已经叫了出来。
郁离扫他一眼,不耐烦挥手,打出个传送阵把他送出老远,呼呼的风声里夹杂着郁离的一句“无趣”。
“咚”一声,他的身体翻转躺倒,手指触摸到草叶边缘,软乎乎的。
时青池小心睁开紧闭的眼,晕晕乎乎的视线里,嫩叶将天空切割成碎块,太阳大得晃眼,惊起的鸟雀拍拍翅膀飞离,啾啾叫着表达不满,他却忽然心气一松,咧开嘴无声笑了出来。
倒是比他想的温和。
或许他是真的烦到了郁离,不然也不至于一下子把他传到君择外,还被四仰八叉扔进草丛里。草屑灰尘钻入鼻子,时青池还没爬起来就先打出个喷嚏,似乎还含着郁离的几分骂,震得他脑子嗡鸣。
守门的弟子听到动静,跟一旁弟子说了些什么,按住剑柄就往这边走,佩剑撞击玉石铃铃作响,时青池回头,登时脑子一热,手心有东西极速消散,回过神人已经在司戒堂的后院内了。
眩晕感很快过去,他抬起手看,有符纸使用过的痕迹,大抵是他想着开溜,无意间从芥子中摸出了传送符。
时青池松下一口气,心说感谢原主,感谢原主的宝贝。
要是对上那位弟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然也可以不解释,但他想要体面离开恐怕有点难。
郁离似乎无意对君择做些什么,要是真想做些什么恐怕也等不到现在,况且原书剧情就在他脑子里,他怕些什么?
原书中君择可是完好无缺的留存到大结局的!
再说郁离已经放话到那种地步,他确实就不应该再去管,免得适得其反害了一众人,他本身就是个变数了,不能再增加新的变动。
时青池摸摸心口,被郁离掐住心脏的余悸还在,灵识扫过去总感觉多了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郁离留下的。
罢了,活着不好吗?
时青池琢磨半天,磨磨蹭蹭将身上的尘屑清理干净,走到厅中坐下,桌上摆着茶点果品,色泽诱人,香气也丝丝缕缕入侵,平白让人生出前胸贴后背的感觉,他没忍住,伸手去倒水,手指触到茶壶,竟然还是温的。
嗯?温的?
砰——
时青池噌地站起,木制的椅子没抵得过,重重倒在地上散了架。
谁给他沏的茶温的水?
梁上悉悉索索传来声响,时青池抬头去看,见两片剪成小人形状的白纸飘下,落地化成两个小童,小童没站稳,歪歪扭扭的,白晃晃的脸上用墨随意甩出眉眼,一哭一笑,阴森森更添几分渗人。
纸偶调整身姿后直接跪倒伏地,露出的脖颈上点出墨竹纹样,是君择的门徽,纤细的手脚套在空荡的衣袖里,让他怀疑衣服里面到底有没有躯干。
原主记忆的角落里有关于纸偶的信息,这些记忆安抚了时青池的小心脏,没让他在见到纸片化形的瞬间就跳走。
这些纸偶即是君择的仆从,负责君择各处的洒扫及弟子的部分起居,大都是统一产的,但执事或修为足够高的弟子会选择自己做,打上君择的门徽,最后添上眉眼,就成为更贴心的专属纸偶。
他就说他在君择走了一个上午,四处都没见到仆从的影子,但又干净整洁得不像样,原来是这个样子。
跪倒的纸偶没有起来的征兆,似乎是以为他对他们的服侍产生不满,做好了被撕碎顶替的准备。
时青池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原主的处境居然已经到了就连稍有灵气的纸偶都害怕的地步,这脾气能活到今天简直离谱,祖上指不定积了多少德,想着让出位置退后几步,“收拾了吧。”
笑偶过来捡椅子腿,哭偶去拿桌上的茶壶,两边拿到后都往胸口一塞,过上一时取出来,椅子已经被修好,或许是换了一个——他认不出来,茶壶里也冒出热气。
他记得纸偶的胸口是一个小型的传送阵,连接着各处工坊,难怪他们总是藏在暗处,长相也好、行为也好,类人却不像人,举动诡异,寻常人应该没几个不怕的。
两个纸偶紧盯着他,盯得他冷汗直冒,只好重新坐下,哭偶给他倒水,笑偶换掉几盘糕点,依次摆开,确定他没其他吩咐后两两变回白纸回到了梁上。
院中传来几声雀鸣,时青池将刻意放到空处的神智稍稍拉回,长长呼出口气,那两个纸偶离得近了就直接变成精神污染,比郁离带来的压力更甚,想着又缩缩脖子,默念几声罪过,伸手去拿糕点。
喉头突然涌上铁锈味,血从牙缝往外冒,不一会溢出唇齿,染得红唇艳得迫人心魂,衬在仿若透明的皮肤上,像是某种宣判。
嗬——
嘶——
吸气声带了杂音,眼前因窒息而发黑,时青池皱起眉,脱力后仰,倒到椅子靠背上,身子一歪又摔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
血顺着唇角滑下滴落,两片白纸熟练地落地化形,面上的眉眼糊成一个样,一个过来扶他,另一个转身去往他的房间,从胸口扯出半人高的木桶,向内注水。
看样子是老毛病了。
时青池想笑,但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在心中苦笑。
时青池呀时青池,你真是好弱……
原以为是来扶他的纸偶直接将他扛起,健步走过游廊,送他进入木桶坐下,血迹瞬间晕染,水中混杂着其他东西,显现出清透的绿,红与绿相互排斥,痛感终于袭来。
灵肉仿若遭受火焰烧燎,灼痛难忍,又有冰锥成针,刺入骨、刺入脑,阻滞灵脉,切割经络,恨不能将他剁碎。
苍白指节紧扣桶沿,不多时便现出细细的裂纹,额上渗出如瀑汗珠,青筋随之暴起,他发不出声音,只间或漏出一两声鼻音,昏花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被极速逼退到木桶边缘的绿。
他的血占据了上风,不知道是不是他需要的结果。
纸偶放入最后一味草药便转身离开,走出房门后不忘合上,稀松平常得像是为他准备了一盏茶,却不管这茶是否合他的口、解他的热。
时青池闭上眼,心说也无所谓,反正他是觉得原主没救了,但他能不能有救还不一定。
如果可以,还是想努力活一下……
——
君择前庭。
尚未有仙尊到场,备选的修士们却提前到来许久,或独身而立,或三两结伴,四处都有议论大选内容的声音,整片场地弥漫着不安与兴奋。
一道青影凭空出现在人群中,却好似被刻意忽略掉一样无人在意。
来人身量修长瘦削,腰束勾勒的腰肢被外袍一罩,半遮半掩间更显纤细,如瀑墨发散在肩头,被途经的暖风卷起,露出完整的侧脸。
这是张极好看的脸,玉质肌肤上每一处都像是由最精巧的匠人细心雕琢出来的,任谁都难从这张脸上挑出一丝一毫的缺陷,足够让所有被称为绝色的美人自惭形秽。
但时青池并不关心美人会不会因他的容貌而羞愧,专注避开修士朝高台走,他提前用了潜行符,这里没人能看得到他,正方便他的突然出现。
他步子走得缓,倒不是因为哪里不舒服,他今早醒来浑身舒畅,仿佛昨天的疼痛完全不曾存在,他只是不想在他的师尊师叔之前被这里的修士们关注到,干脆盯着地面慢慢走。
一双正对着他的足尖出现在视野的余光,时青池垂着眸打算绕过,却见那双足尖直直朝着他走过来,不管他往哪边走总能准确对上他的方向。
时青池抬头,不由自主打个哆嗦,那人精致的脸上缀着一双熟悉的暗红色眼睛,卷发随意束于脑后,乱糟糟的发尾披散在肩,身量堪堪够得着他的肩头,分明就是小一号的郁离。
小郁离笑露出尖尖的虎牙,眼神中满是玩味,用口型对他说:“好巧。”
时青池脑子骤然乱成一锅粥,当即后撤半步,警惕看向郁离。
郁离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向他传音道:“你好点了?我差点以为你来不了了。”
时青池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在这儿?”还是这幅样子。
郁离的笑声顺着传音出现在他脑中,“不明显吗?我来参加大选啊。”
时青池:“你……”
郁离止了笑,面上的笑却不减,“嘘,我是正经进来的。对了,介绍一下,郁离,十三岁,筑基灵动,不想参加大选,但想进入大师兄门下,大师兄能不能收下我呢?”
一字一句仿佛惊雷炸响在时青池耳边,他好像听不懂郁离在说什么,下意识拒绝,“我不能收徒的。”
周围突然喧闹起来,郁离向高台处瞥了眼,时青池跟着看过去,几位仙尊到了。
五人落座,除过正中那位,旁侧四人身后都立着一两位弟子,是跟他一样的大弟子,或是受到喜爱的弟子,但是正中的门主身边稍稍靠后的位置还放着一把特别的椅子,是他为病弱的首徒准备的。
时青池视线落在那把椅子上,神色复杂。
喧闹陡息,郁离转过身面向高台,背在身后的手是与外表不符的老成,“骗我就算了吧,君择人可不少,你也不舍得他们去死对不对?”
说的是他全门。
时青池咬紧牙,他确实不能收徒,但他是门主的首徒,是司戒堂的管事,是君择特殊的存在,他确实是可以代替门主收徒的。
死就死吧,能让大反派叫他一声师兄,值了!
时青池抱着必死的决心点下头,“收!我收!”
郁离毫不意外,轻蔑冷呵一声,“出息。”
时青池:“……”
求您别说话,求求了!
郁-踩雷小能手-离:反派的事能叫偷看吗?我那是提前看我老婆
ps:别看郁离今天扔人扔得潇洒,日后哄老婆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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