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星际]》白云庄主

156、爱你

　　齐率撇撇嘴，哼了一声，见他仍在摆弄Gravity，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郁闷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吗？”

　　欧阳明栩果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检查Gravity：“我看过一眼喽，不要冤枉我。”

　　齐率气呼呼地道：“它有什么好的，你整天摆弄它。”

　　“它很贴心啊。”欧阳明栩笑道，当着齐率的面又和小机器人亲了一下，这才把它收好。

　　“你真的很过分！”齐率炸毛，“当着我的面亲别人！”

　　欧阳明栩见他真有在生气，这才捏捏他的脸：“你可真小气，跟Gravity计较什么？怎么说它也是你送我的。我想你的时候就跟它玩会，它说话的声音都是你的声音。”

　　“真的吗？”齐率被安抚得有点高兴，虽然仍板着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欧阳明栩拉着他的双手，笑着问道：“那你说说你搂辣妹的时候有想到我吗？”

　　齐率的脸上开始有各种微表情，欧阳明栩看得清楚，那明摆着就两个字：暗爽。

　　“那，那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就一副期待他吃醋的样子，惹得欧阳明栩不觉好笑，故意松开他的手道：“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总好过和我这个又老又病的人在一起。”

　　齐率忙揽住他的腰往前一拽，拽进怀里，摩挲着他的眉眼：“哪里老了？虽然病着，但是看上去更娇更美了。”

　　欧阳明栩捶了他一拳：“皮又痒了，把我当什么。”

　　齐率一用力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你看，你还是没长胖，我仍然抱得动你。”

　　“我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欧阳明栩马上保证，怕他再追问下去，话题一转道，“你说说你这几个月在做什么？为什么野村洞这么快就完蛋了？”

　　“他还叫快吗？两年了好不好。”

　　欧阳明栩看出他眼神的闪躲，摇头道：“基于野村洞和塔瑞的关系不可能这么快，你做什么了？”

　　齐率道：“别操心了，你好好养身体，这些都是太空军内部的事。”

　　欧阳明栩听出来了，他这是在堵自己的嘴，但有些话说到这里了，不说出来实在担心，总得给他敲警钟。

　　“为了扳倒他，你找了塔瑞，是不是？”

　　“我说了，你别管，这事我有分寸。”齐率虽没有正面回答但也算变相承认了，他不想骗他。

　　“塔瑞不能沾上！”欧阳明栩也急了，“我不想曾经的屠龙少年变成恶龙。”

　　齐率道：“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欧阳明栩沉默半晌，还是把那句斟酌了半天的话说出来：“不要为我做任何事，如果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是你的累赘。”

　　“不准这么说！”齐率蹭地站了起来，嗓门有点大，见他惊慌无措地看着自己才意识到失态，重新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别胡思乱想行吗，野村洞的倒台是必然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一直都是理查德在背后运筹帷幄。你也知道，要是没有空降这一说，太空军总司令的位置本该是他的。”

　　欧阳明栩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他太了解齐率了，从小看着他长大，他的性情怎样他一清二楚，为什么会这么急于求成地扳倒野村洞，他心里有答案，这个答案让他始终不安。

　　“或许，我们真不该在一起……”

　　这句感叹还没说完，齐率是真的怒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

　　欧阳明栩突然不敢再说不下去了。

　　“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齐率气得红了眼眶，是不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认可，是不是在表面的平和下，他仍想着离开自己。

　　齐率突然觉得一阵阵头晕，前尘往事越想越绝望：“你要是敢说，我就……”

　　幸好他也说不下去了，幸好欧阳明栩及时抱住了他：“我不分手，我们不分手，我随口胡说的，我年纪大了，头晕眼花，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他怕了，小孩子的脸色太难看，他真怕他出什么事。

　　齐率闭了闭眼，暗暗松了口气，任由他抱住自己，咬牙不给他半分回应，半天才冷着声音道：“塔瑞的事我和理查德自有安排，你不要胡乱猜测。我再说一遍，我的工作和感情是分开的，我不希望别人来插手我的工作。”

　　他说得严肃又严厉，欧阳明栩听出他气得不轻，好多话想说又怕真的伤了他的心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齐率轻轻推开他，站起身冷漠地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他真就走了，没有一丝的留恋。欧阳明栩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的背影，握着Gravity的手道：“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齐率是真的很生气，但心里更慌，生怕他说分手就赶紧逃了出来，心想还是干脆冷几天，自己也好专心帮塔瑞招募地球卫士新成员。

　　在这条和塔瑞的交易之路上他一直孤独的潜行着，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拿到星光勋章只能靠塔瑞。

　　可这一冷就是大半个月，欧阳明栩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他都是淡淡的没什么反应，就连跟他说我爱你，他都只回一句知道了，这简直是要把人冷透了。

　　“你说，他要气到什么时候啊？”欧阳明栩只能和Gravity说话，大半个月过去了，明天就是自己生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可要是会来，为什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Gravity却贴心地用齐率的声音说：“哥哥，率率爱你。”

　　就这一句话就把他逗笑了，多少个日夜在这样常年冰雪的南极，他们就是这样互相陪伴着，如果没有Gravity，他还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大箱子快递送到他的寝室，拆开一看全是吃的用的，包括各种补品、零食，还有防护用具、保暖护具等等。

　　欧阳明栩忙打电话给他，说东西收到了，齐率说一会儿还有一箱过来，那一箱可以分给实验室的同事们，但这一箱的东西得自己留着。

　　小家伙还挺贴心，欧阳明栩试探地问他：“那你今天过来吗？”

　　“看情况吧。”齐率停下手头的工作笑了一下，“生日快乐。”

　　通过纳米追踪器，齐率锁定了塔瑞在全球的好几个据点，除了四处永动机所在的位置外，剩下的几处全是全球著名通讯基站，看来它们不仅对能源有需要，对通讯也有需要。

　　他想到以前几次大范围的停电事故，看来塔瑞选择地球真的选对了，这种没有实体的生命意识需要依靠电脑通讯支撑，通过这些向意识载体发送指令，而电力是这些现代化物品的基本能量来源。绿光飞蚁只是它们意识的载体，只有毁掉塔瑞的意识，塔瑞才算真的完蛋。

　　齐率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首先必须引发一场大战，战场必须在地球之外，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拿到星光勋章。但塔瑞要不要全部消灭？这成了一个两难的决定。

　　从掌握的数据来看，消灭它们只需要暴力毁掉永动机和基站即可，但这样一来，全球生活和经济就陷入瘫痪中，引发的后续震荡没人能说得清，也就是说，事情的发展会脱离掌控，这是齐率不能容忍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讨厌不在掌控中的事情。

　　如果不消灭塔瑞，与它们共生，那地球将永远处于这种无实体生命的威胁中，就像一只猛虎在身旁安睡，你说你还能好好睡觉吗？

　　突然，他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灭掉塔瑞的毁灭派，留下和平派，这样一来，大战在所难免，二来，蛰伏下来的塔瑞又可以便于掌控，它们不是也喜欢地球吗？那就在他的监控下一起生活吧，剁掉猛虎的爪子，拔掉它的利齿，猛虎就是一只小猫咪。

　　至于新招募的地球卫士，他要亲自将他们调教成双面间谍，帮他找到更多关于塔瑞的消息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宏图在脑海中缓缓铺开，令人欲罢不能。直到让·乔纳森来敲门，他才回归现实，捧上一束新鲜的红玫瑰，驾着蓝鱼一号飞去松针谷。

　　同事们完成一天的工作后陆续离开了实验室，欧阳明栩仍坐在工作台前思考，去年发表了玻色子反辐射张力环的学术论文，今年在杀伤性武器上的突破几乎为零，如果一切没有进展还是依靠原先的技术，那像齐率这样的太空军们在后续战役中将会很被动，塔瑞又不是傻子，破解的方法迟早会找到。

　　手中翻着一些黑洞的照片，又想到了在奥尔特云附近和齐率穿越的那个类似虫洞的天体，这让他想到引力波。如果可以有种发射器激发宇宙中这种无处不在的物质波，或许能成为打击敌人的一种新型手段。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开始在工作台上演算起来，旁边吃到一半的午饭也被彻底忘记，脑中除了数字方程外还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必须在有生之年多研发新型武器，保证太空军们的安全。

　　就在这种废寝忘食的工作中，齐率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没有注意到，只听到几声熟悉的咳嗽声后，他才停下手中的电子笔，猛然想到了什么，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孩子捧着玫瑰花站在面前。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忙，没空过来呢？”

　　“再忙也不会错过你的生日。”

　　欧阳明栩接过玫瑰，低头嗅了一下，还是熟悉的味道。

　　“哥哥，生日快乐。”齐率侧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

　　“谢谢。”欧阳明栩很高兴，望着他的眼睛里星光熠熠。

　　两人回了寝室，齐率第一句话就是：“又不好好吃饭了？”

　　欧阳明栩尴尬地道：“偶尔一次。”

　　齐率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让人不放心。”

　　“真的只是偶尔一次，碰巧给你看到而已。”欧阳明栩解释道，看他终于不像上次那么生气了，便逗他，“几天不见我的小率率又变帅了，我也很不放心。”

　　齐率终于笑了一下：“是吗，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他可没想过该怎么办，不过他这么问了，他就说：“亲你一下。”

　　齐率摇头：“不够。”

　　“那，该不会……”欧阳明栩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等我一下。”

　　齐率狐疑地看着他跑过去锁门，又找了黑胶带把门上漏光的缝隙全贴好，这才站在他面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