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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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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露鸟的长留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加害臊。
手里拿着药片就要马不停蹄的去上班。
常峰说送他,他说闫刚正好过来,非常顺路。
常峰说接他,他说今天要加班背稿。
总之别别扭扭的。
闫刚刨根问底知道原因后赏他俩大白眼,“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们怎么了,就这事?就这点事?我说留啊你是长年人了,小学生现在是半熟的瓜蛋子,也不用青涩这词了。”
长留知道是知道就是,怎么说呢,有点懊恼。
打个比方,男友第一次登门拜访你期待已久,你决定精心打扮自己,一开门后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一开门后发现自己背心穿反了,
口红涂牙齿上面了,
美丽的裙子没有拉住后背的拉锁,
性感的丝袜破了洞,大拇脚指头无处安放!
那种懊悔和窘迫。
长留就是这样。
不是故意躲着的,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把可以很完美的事情弄的不完美的懊悔。
长留的别别扭扭常峰感觉到了,也没说什么。
晚饭做的手擀面,西红柿鸡蛋打撸,面煮的特别劲道。
常峰平时话就不多,今日话痨长留成了一只紧闭牙关的蚌壳,这家里就显得非常安静,餐桌上只有呼噜呼噜的吃面声。
倒是偶尔有几声交谈,但都是三言两语可以结束的。
长留感觉混身刺挠的不得劲。
时钟终于滴滴嗒嗒慢慢悠悠的来到晚上九点。
常峰刷了会儿手机又去洗过澡,11点多发现长留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轻轻敲门,
“请进。” 迷迷糊糊的。
常峰一看知道自己把长留给吵醒了,“没事,继续睡吧。”说着就要关灯。
“不要关灯!”长留的声音又尖又急的传过来。
寂静的夜里,常峰还被这尖锐的声音吓的一个哆嗦。声音里透着紧张和恐惧,怎么关个灯吓成这样?是不是自己的举动让长留误会了,“我不干什么,只是看你灯没关。”
长留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喃喃的说,“ 不要关灯,我习惯开灯睡。”
常峰什么也没说,点点头退出来了。
正好电话进来,常峰痛快地答应了。
不出一会别墅门外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摇下车窗跟常峰招手。
长留趴窗户上透过窗帘静静地看着。
常峰哥真的一直都不缺朋友。
他快乐也好,伤心也罢惟有自己知道。他也从未和任何朋友出去哪怕吃顿烧烤。
从未,没有一次。无数次在加班后路过马路边的大排档,看着些人点着一盘烤串手握一瓶冰啤酒与友人有说有话的,长留也会羡慕。他没有朋友也没有能够彻夜长谈的友人。
他的电话保存的号码很多,能随时拨打接听闲聊家长的却没有。
半夜了还有人来接常峰哥。他们笑容满面,常峰哥也微微笑着。
不向和他呆在一起时,都没有笑。
长留看着汽车嚣张的冒着尾气,蔫巴巴地趴在玻璃上。
嘴唇与压扁的鼻子营造出了恐怖片该有的气势。
是不是自己作的啊,自已明是一个非常结实非常精神非常扛打击的社会主义小青年。最近这两天是咋啦,心思细腻的自己都吓的慌。
哎~这个黑黑的夜里陪着他的只有头顶一盏小黄灯和天上那轮遥远的月亮。
鸟叫虫鸣。小动物们在天亮时也开始活动了。窗外的树叶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新绿,树叶哗啦啦地响着,与长留一起伸展着腰肢。
全身筋骨嘎巴嘎巴地响,有床不睡非自虐一样的睡窗台。睡床估计要失眠,只能委屈□□让精神暂时休息一会儿。
常峰出去玩是玩但也没忘记本职工作,七点五十准时出现了,进屋拿到车钥匙在大门口等长留。
长留看着门口鞋柜上放的早餐,有小笼包有锅贴也有豆浆。他看了很久。
然后小心翼翼地提着袋子上了车,在副驾驶吃着他的早餐。
常峰的车开的很稳,即使是踩刹车时长留端着的豆浆也没有洒出来。
喝着热乎乎的豆浆,长留想着那些一起住了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夫妻,他们说拉手像左手摸右手,他们可以一个拉屎一个站旁边刷牙。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剔牙放响屁。
他的这点失态跟本不算啥! 又不是他想病的,尿自己一裤子?不好意思他跟本不记得,那条团巴在床底的,某个部位湿淋淋的,一定是他洗手时溅上的水......
是的,长留一直不想面对的,难以启齿遮遮掩掩不想再回忆地是他尿裤裤了!
长留用路上这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别扭情绪安抚好了,扭头想找常峰哥说话时,发现他电话还没打完。
长留听了两耳朵,没听懂像是让峰哥加入什么组织。
组织,什么组织?长留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等着常峰挂电话。
常峰感到好笑,长留的这双眼睛啊,什么也藏不住。
不是恐怖组织也不是什么邪教,紧张什么呢。
老王周生这些人出来后秉着要改过自新创造自我价值的信念积极的生活,当义工或者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善事。
前些日子常峰与这些人加入了一个救援队,队名很浪漫----海风,像大海一样宽广像风一样自由。
今天的电话是大肠打过来的,听说峰哥加入这个民间组织了也嚷嚷着要参加。
常峰让他找虎子,就是擅长做羊肉的那个大排档老板。
虎子还给大家订了统一的服装,倒是有模有样。
长留终于等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着急地问,“你加入什么组织了?”
“嗯,哥也不叫了。你来先跟我说说你闹什么呢?”
“没,没闹~我就是身体不舒服。”
常峰轻抬手指,慢悠悠地按了锁车的按钮,动作舒缓又好看。
长留的心随着落锁的声跳了一下。
“要迟到了.....”
“是怕黑还是怕我?”
“怕黑。” 怎么可能会怕你啊。
“为什么躲我?”
长留把眼一闭,看来不说清楚这车是下不去了,“尿裤子丢人了。”
常峰想了一下,好笑地问,“卫生间里你的那条裤子?”
“嗯.....”
“抱你坐厨房喝水时,流理台面上洒的水。”
“.............” 哎......当初怎么不问一下就自己臆断呢?还主动承认是尿裤子,更尴尬了。长留看着常峰哥忍笑的样子觉得自己又做丢人事了,这一天天的他不要面子的吗!!! 长留解开安全带,飞扑到常峰哥那边按了开锁键,然后敏捷迅速地下车把峰哥可恶的笑声关在车里。
常峰把车停进地库,坐进电梯后直接按亮最顶层的按钮。
到达顶层,电梯门自动向两边打开,果不其然有人在等着他。
对面的人笑的满脸褶子,“峰哥怎么上来了?”
常峰看了眼小陆弟弟手里握着的手机说,“告诉他们我上来了。”
“你,峰哥怎么知道我找——不是我在等你啊!”
常峰把长留送大门口时注意到那保安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即使听不见唇语他也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 “什么事?”
小陆弟弟边给身边人使眼色边笑呵呵的道歉,“这不是前几天闹误会了嘛,不知长留认识您。也没人说不让长留支持啊不知这谣言是怎么传传来的。后来我查了一下,发现是唐晶她自己瞎起哄,这小姑娘一直把长留老师最为学习目标,努力吧大家都在努力她也追不上。看着长留老师一天比一天优秀她是干着急,这不那天自作主张的去打扰长留老师了。我今天把她带上来了,让她亲自给道个歉。”
“没什么必要。长留也不在这儿。” 常峰明白小陆的来意就转身要下楼。
小陆赶紧训斥身边人,“快去催一下晶晶,她怎么还不出来?”
“不好意思肚子不舒服上了趟卫生间。那个,常先生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唐晶早就站门后了,哪也没去。
常峰回头看看唐晶,这姑娘一准哭过眼眶鼻头都是红的,“没事。”
唐晶低着头不说话。此时小陆弟弟笑呵呵的接话了,“呵呵,她也有错的,给峰哥你和长留老师填麻烦了。晶晶也去跟长留老师道个歉去。”
唐晶咬牙忍住的眼泪又想涌出来,把委屈憋回肚子里,憋的眼眶都红了。在下楼时回头看了一眼笑容谄媚的陆公子,明明是他答应好的!信誓旦旦地拍着她的腰许诺这主持人非你不可的,结果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这狗东西,唐晶晶想老娘不伺候了!
穿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向大门走去,上了她的小跑,车都启动了却迟迟不走。
沉重的现实扑面而来如一座大山压的唐晶慢慢低头,买了房子还房贷,包包车子都是陆二少的。几千一万的衣服她穿惯了,丢了靠山和工作她什么也不是。遥远的家里有长年吃药不能务农的父母,她的能干出息全村人都交口称赞,离开这儿她能去哪呢!
她还不起月供负不了房租,专卖店的姑娘也不会应季给她热情殷勤的打电话。她从泥塘里挣扎出来,不想过那种拮据又紧吧的日子了。
工作是她安身立命的底气,靠谁不如靠自己。要靠自己啊晶晶!
低头做人抬头做事,她现在才学会。
唐晶熄灭发动机,表情慢慢平静。找到长留认真的到歉,“对不起,是我得意忘形太早了。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学点皮毛就了不起了。大家别笑话我见识短我以后一定虚心学习,不敢瞎张扬惹事了。”
长留感到惊讶,这姑娘转性了?
没有唐晶还有别人,竞争就是这样,长留社会上浮沉打拼也早就看淡了。那天他生气的主要原因是对领导的失望而不是针对唐晶,成人的社会各凭本事罢了。 “过去就算了。好自为之!”
“哼,我知道!” 唐晶迈着优雅的好看的步伐走了,好像此次一番得到了夸奖一样。
闫刚看着唐晶轻快的背影满脸问号,一直趾高气昂的人突然就和平了,确实挺奇怪。 “她这是咋了。我从没见过她低头道歉,也没见过这孩子吃亏了还能笑出来。”
长留笑,“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