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界种菜撸狗》谋星

5、第 5 章

　　上完了课，南红拂也不知道这逼系统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去上课，难道这系统还算学分？但总而言之狗听了三分钟就睡着了，她也听不下去，实在是靠着学霸的身体记忆坚持下去的。等下课了，她也不打招呼提起书包就跑，路上又买了紫菜包饭，上车就走。

　　秋天确实到了。这座城市落叶泛黄，看起来秋景婉约，很适合度假。南红拂将布袋轻轻放在副驾驶上，狗感觉到振动，睡眼惺忪地爬出来，变成了纯白色德牧的样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她脸朝向正前，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一眨，活像一只普通的狗。南红拂顺手把车窗打开，确实感觉到凉意。她穿了件风衣，倒也还好——但总感觉这凉意不太正常。自己的计划里倒是有厚衣服的准备，不过这灾变还带气温骤降的？

　　狗打了个呵欠，说：“天气好舒服呀，坐在车上真爽。”

　　南红拂嗯了一声，说：“你坐过车？我以为你是个更古代的狗。”

　　狗说：“坐过呀，差点变成狗肉煲了。”

　　南红拂差点被狗的发言哽住。虽然她好像也应该习惯了……她打着转向灯，一边看后视镜说：“我的意思不是这种车！我是说——你会被这种车抓住吗？”

　　花花显得很震惊：“我都要变成狗肉煲了，你居然担心这个哦！”

　　南红拂握住她的嘴筒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买的乡村小楼仍要很远。这座城市并不大，而旁边还有些村子。她买的这栋小楼还挺有来头——这原来有个村子。但是随着经济发展，这个小村因为种地赚不到钱，道路不方便等问题渐渐被废弃。过了一段时间，开发商想买下来改造成度假村——而现在她买了其中一栋，因为开发商倒闭了。

　　她怎么拿到这栋房屋的所有权的还有一些家族助力，不重要，但总之他们到这小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开发商遗留的建筑残痕仍到处都是，建了第一期的房屋在远处耸立，但许多只装了窗户和门，并没有更精致的内装，庭院长了不少草。

　　而不远处，还没拆完的村庄还留了一部分，田地已经长了很长的草。南红拂开的是越野车，也是好不容易开进来。她下了车，把狗一放，狗立刻哧溜一声钻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真有种自己养了狗的感觉。花花跑远了，又跑回来，像寻回犬一样叼过来一个野柠檬。南红拂说：“你从哪捡来的？”

　　“地上。”狗咬着柠檬，呜呜咽咽地说话。她把柠檬拿过，招呼狗进来。

　　开车过来就花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快傍晚了。南红拂拿着被狗轻轻含着，有一点点牙印的柠檬走进来——这狗还真聪明，没咬到里面，没酸到她。但是考虑到花花都会说话了，她当然是聪明的……算了这不重要……

　　因为失去了买这屋子的记忆，她虽然有备忘录详细地登记了关于屋子的事情，但是还是有点谨慎。南红拂很确信自己是如果有个据点就一定会搞陷阱的性格，但狗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显然是没什么事。她打开灯，发现房间内饰很朴素，看起来挺正常。

　　这是一间二层小院，水电都是通过发电机和自来水井水源外装水泵解决的。虽然她也想和末世小说那样搞得特夸张，但那样终究是有点过分引人注目了。这些东西的装修，都还是开发商烂尾的时候她趁机从工人里找人做的，就说是以后可能会开发先买了再说。至于发电机，那倒是她自己弄的。

　　南红拂把家具的防尘罩都掀开，把监控打开粗略看了一遍动态，便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狗已经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了，现在看到她坐下来，便很快地跳上沙发，把头放在她大腿上。

　　花花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要在这里住吗？”

　　“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南红拂确实懒得开车回去。暂时也还不饿，她就打开了投影仪，调了个新闻的节目。狗也没说话，躺在她大腿上看新闻。她低头看花花毛茸茸的脑袋和大耳朵，心想这还真是有够日常的，自己就像带了条狗来郊外度假一样，要是真这样就好了。

　　她也没那么不喜欢日常，虽然喜欢刺激，但是这种生活也不错。南红拂抬头看新闻，虽然讲得挺无聊，但末日真的开始，应该就看不到了。这么一想，看新闻这行为还真有种上了年纪的那种怀旧感。

　　狗说：“新闻到底是讲给谁听的？”

　　“我不知道，想了解时事新闻的人？”南红拂说，“……我都忘了，你是狗妖吗？还是说，你们只是长得像狗的种族？。”

　　也许因为这里方圆百里真的没人，她心情松懈了一些，把之前的话题又打开了。狗抬头看她，在新闻声音里说：“狗？你说的是，现在的狗吗？现在的狗，也不是狗呀。”

　　南红拂起初没明白，后面有点惊出冷汗：“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狗就已经不是我们以为的，‘狼被驯服而诞生的宠物’？”

　　狗说：“对呀。狗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狗只是喜欢人类才留下来的。我也很喜欢人类哦。但是我们确实和那种狗不一样。我有好多好多同胞呢。”

　　“也能变成人？”

　　“不不不。”狗严肃起来，“不一样呢！只有一些可以。人类说的魔法那种东西，狗也有一些会用。”

　　……她还以为这狗会说什么法术，至少是道家之类的那种仙术吧，怎么是魔法啊。南红拂努力接受这种西幻一般的世界观，继续试图研究一下设定：“那么，末日之后狗去哪里了？”

　　“回自己家了。”狗说，“还有很喜欢人类的，留在主人身边了。等到时间到了，也会回家的。”

　　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汪星？南红拂彻底放弃思考了，反正这些想了也没用，倒不如想想今晚做什么菜。她去拎了刚刚一起拿下来的袋子，给狗用那个野柠檬做了柠檬排骨，狗吃得津津有味，倒是把南红拂快酸死了。晚上了，她去开了燃气热水器，刚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听见狗在外面用鼻子拱门。

　　“干嘛呀，我洗澡！”南红拂不得不把套头毛衣脱了，才和狗继续说。

　　狗说：“我也要洗！一屁股灰！”

　　“你那屁股有灰哪里能看得出来……”南红拂想也没想地打开开关，调了一下水温，顺便把门推开了，说：“你就洗屁股行不行？这里没有吹狗用的那种大笼子……”

　　结果一开门，她发现估计真用不上那个大笼子。花花变作人样，啥也没穿地趁机钻了进来，挤到了花洒下面。南红拂震撼了！南红拂也没穿衣服，呆呆地站在淋浴间里看着狗先她一步把自己淋湿了。

　　她还以为花花会用狗的样子洗澡，但想想也有道理，这样洗就不用吹一身的毛了，省事多了。

　　……现在该想这个吗？

　　也可能因为她太震撼了，一动没动，花花转过来——她露出那张很漂亮的，带着上挑眼线的琥珀色的眼睛的脸，一边伸手，轻轻把南红拂拉进花洒的热水里。

　　她的手很暖，兴许是洗了热水，暖得南红拂一激灵。

　　南红拂淋了热水，身子暖和了，两人都湿漉漉地浸泡在浴室的雾气中。她隔了一会，才抬起头说：“……你不是可以之后洗吗？”

　　从她女同性恋的角度出发，这狗……如果她真的和花花有什么关系的话，她完全理解。花花变成人形的时候脸实在生得很标致，又有一头白发（本国人特有性癖，不需要懂），身材还真挺好……但是她就是觉得问题不是那个点。不是□□的那个部分，而是某种更情深义重的部分。

　　而她知道花花没有撒谎。所以可以说，她甚至有点纵容花花。

　　所以就算花花这么做，她也没生气，心里甚至觉得要一起洗也无所谓了。但是她又没笨到那个程度……南红拂垂下睫毛，说：“……或者说，我可以看做你在诱惑我？”

　　花花睁着圆圆的，有点下垂的杏仁眼看着她，微微卷曲的睫毛也是白色的。花花说：“我说是的话呢。”

　　为什么？她差点那么问。但是没必要——所以南红拂说：“没必要啊，你不需要那么做。不对……不是这个。”

　　花花仍然没有动。她被水淋得湿透了，白色的长发贴在身上，像一大丛白色的苔藓，柔顺并且惨白。她的肤色并不黑，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粉白色。南红拂湿漉漉地刘海搭在脸上，有点挡住视线，她轻轻撸了一把头发，在热水蒸汽里吐气。

　　她的意思是花花并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和她亲近。

　　水仍然下着，如同某种雨。花花说：“……红拂，很像我认识你的时候。但是也不是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吗？”南红拂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花花盯着她看。她说：“我不是在在乎我的感受。也许我很担心，你现在还想要继续吗？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也许对你来说，这种经历并不是你想要的。”

　　南红拂仍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恼怒几乎立刻到来。她认为这个答案应该一开始就有——至少是在讨论约定的时候她自己就应该全部说清楚。而且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失忆了，那就肯定要找回记忆，她从来不喜欢什么事情不清不楚的样子。

　　……但是她心软了。对于狗……对于花花来说，这个‘她’确实不是花花记忆里认识的南红拂。花花连她的名字也不确定，她也不清楚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即便这样，这条漂亮的白色的狗还是要进来这段记忆里，肯定不是因为和牛。

　　——假设复活的这个君青衣不是君青衣呢，花花一定这么想过。

　　那种苦涩滋味像果壳一样卡在牙缝和喉咙里，这个想法不能再继续了。

　　狗很喜欢你并不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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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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