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界种菜撸狗》谋星

23、第 23 章

　　清明节真的到了，这里竟然下了一场大雨。

　　狗们纷纷地在南红拂的家里聚集。南红拂不知道为什么，总而言之家里再一次狗泄不通，只好让一部分狗变成小狗，这才勉强容下了十几只狗。

　　花花说：“在狗的世界，下雨，很少见呢！这里也是。所以狗躲起来。”

　　……所以躲在这里？人类是什么避雨设施吗？不过想想也是，人打湿了还挺容易弄干净的。狗可不一样。反正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眼见湖水涨起来了。

　　南红拂倒是现在庆幸发电机没修好放去仓库了。家里现在供能设备全部放在高处，但是总有种家也要飘走的感觉。只有花花懒洋洋地给芝麻梳头，连带着芝麻也懒洋洋的。

　　骨头说：“大雨！可怕！”

　　毛豆说：“要把狗冲走了！可怕！”

　　这些狗以前似乎住在更类似地堡的房子里。那这么大的雨还真会把他们都冲走吧……南红拂见她俩堆在狗狗堆里，要不是她已经熟知狗脸，真有点分不清员工和普通狗的区别……但总之这感觉也不错，就是狗毛多了些。

　　她只好和花花还有芝麻挤在内屋里，靠着花花的肚子。白狗困了，把脑袋贴在她的身边。

　　南红拂说：“……为什么会下雨呢。”

　　花花说：“清明节到了。所以！雨连接天与地，当然也会下到这里来。对了，我要一会，给你烧纸。”

　　“能变成真钱啊？”南红拂也困了，靠在花花的肚子上看天花板。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坚持说：“不能。习俗！还是会收到的。”

　　……不对，不应该问这个，而是应该质疑一下真要烧给我啊？但是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死了，问这种问题也多余。她实在是无聊，而狗实在是暖暖的，她渐渐地也睁不开眼睛了，意识如同沉在水里，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睡着了。

　　在软绒绒的怀里，她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带着点霉味的梦。她从有点湿的被子里醒来，坐在床上。这当然不是那个充满狗毛的村子里，而是……

　　外面还在下雨。稀稀拉拉，没有别的声音。也许因为下雨，天地间都很安静，只有旁边的电脑在运行什么的声音。南红拂盘腿坐在床上，摸了一下肚子，摸到了紧实的腹部。

　　……难道是，又到回忆里了吗。但是这次什么也没有，连系统也没有，狗也没有。只有她和一张破破烂烂的床，还有一台电脑。

　　南红拂活动了一下身体，穿上拖鞋，来到电脑前。电脑似乎在计算什么东西，连着电源，风扇匀速地转着。这里有电？这也不奇怪。她自己确实喜欢电器，但是为什么只有一台电脑。这是末日后？

　　她穿上外套，往外走去。这是一栋已经有点破烂的楼房，经过临时的加固，看起来有模有样。令她惊讶的是，外面还有别人——那是一个睡在轮椅上，看起来还像高中生或大学生的女孩，总之看起来一点不像末世能活下来的人。她侧着脑袋睡着，显然很安心。

　　门口和窗户都被窗帘盖着，她坐在沙发上，肚子忽如其来地咕咕作响。

　　轮椅上的女孩醒了，看到是她，刚要说话，南红拂说：“下雨了。”

　　她打断人家自然是因为不想被人问。女孩呆呆地嗯了一声，说：“老大，你睡醒了？精神好些了吗？”

　　“还挺好。”这不是客套，她真觉得自己思维清晰，没什么感觉。南红拂按了按脑门，余光瞥见周围还放了好几套工具，便说：“还没回来？”

　　女孩不疑有他，说：“应该快了。现在几点了？应该在5点左右回来的。”

　　她看电脑的时候注意看了一眼时间，便没说话，走向厨房。厨房里有一些吃的，看起来也有周围找来的野菜，这倒是令她想起狗村的事情。南红拂略微想了一下，用柴火煮了一锅菜粥，自己端了一碗，拿了点鱼干泡着吃。

　　看这时间，已经过去两年多。她有了同伴？就好像以前的回忆里最后的片段一样，她在末世的后面确实有一些同伴，还有了一个基地。所以她在狗村做的事情都是一种复刻？

　　……她端着粥出去，给残疾女孩也盛了一碗。

　　从闲聊中，南红拂知道她们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之久，现在要往另一个小镇出发，找一些补给，建立新的基地。南红拂不知道什么时候遇到狗，只能继续假装无事发生。但好处是，她似乎管理这群人，而这群人很忠诚，她至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记得花花说三年后才遇到，现在是不是也快了。

　　……说起来她有个很古怪的想法，但是暂时先不想了。

　　夜深了，人们也回来了，和她报告发现的东西。南红拂初步整理了发现，意识到这里离一个以旅游为主题的小镇不远。也许她们的目标就是那里……这个团队并不小，大约十来人，这在末日已经算是很难得的规模了。

　　那个残疾的女孩叫琥珀，是从某个团队里拉来的，虽然还不知道为何带着她，但这件事她并不讨厌。就好像收养小狗那样，在能力范围呢，她确实是个好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想起花花。白狗一定在这个时候又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红拂一直都这样，是个好人什么的。

　　好吧，沾上了狗你这辈子就摆不脱狗了！虽然衣服上没有狗毛，但是……

　　南红拂眯着眼从衣服上揪下一根狗毛，白色的。

　　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是这个长度，百分之百是花花的。

　　好吧，果然逃不开狗。她便排了班，让其他成员休息，自己值夜班。夜晚深了，雨还没停，但小了许多。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琥珀睡在楼下的不远处，她的轮椅不方便，就没有上去睡。

　　南红拂把电脑拿下来，正要看自己在干嘛，发现有东西在拱门。这东西还挺聪明，左拱右拱，发现门没开，聪明地从旁边露出一个白乎乎的脑袋。南红拂就放下电脑，走到窗前，发现白狗正趴在窗口，吧唧吧唧地摇着黑色的尾巴。

　　南红拂把窗口拉开，狗便呼哧一下跳进来，轻盈地落在地上。

　　南红拂关上窗，拉好窗帘。琥珀迷迷糊糊醒了，见她站在窗前，吓了一跳，南红拂比了个手势，让她去睡。琥珀便翻过身继续睡了。狗摇头晃脑地坐在她沙发前的地面，舒服地叹了口气。

　　南红拂又盖上毯子，说：“这是，记忆吗？”

　　狗说：“是的吧。不知道呢！我是谁呢？”

　　南红拂深深叹了口气，捧起她湿漉漉的狗脸说：“狗不会说话。”

　　鉴于狗湿漉漉的，她去找了条毛巾给狗擦身子。狗享受人的极致服务，擦干了爪子和屁股，耳朵也拧了，才被批准上床。她似乎是到了附近才变成狗还是怎么的，身上只有一点雨，所以身上有股很轻的雨的味道。

　　“为什么是今天？”

　　“因为今天是清明。”狗说，“在记忆里的今天也是清明。”

　　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大约是死去的很多人，也许是在路上，她爸曾经打过一个卫星电话给她，又或者……算了，不重要。她的童年没有什么好怀念的，想来想去，竟然还不如和狗在狗村有意思。

　　南红拂说：“我们见过面了。你见过我拔萝卜了？”

　　狗说：“应该是呢。”

　　过了片刻，南红拂问她：“……我有个问题问你。这并不是我的记忆吧？这其实有一部分是你的记忆。”

　　从上一次她就觉得奇怪，这次一想还是奇怪。为什么每次都要有狗？虽然第一次可以说是狗好心，但是每次都是以前记忆里就见过狗的时间点，她的记忆似乎只依存在这部分……虽然也有末日后自己的行动的部分，但并不多。

　　狗假装没听见，又被她捏住嘴筒子。花花用爪子推她的手，等嘴筒子被解开了，才委屈巴巴地说：“那也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因为死了就会散掉一些灵魂。记忆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死了就是死了。”狗重复道，“就是因为知道，当时才不说复活什么的……但是总而言之，缝缝补补又三年，虽然丢了一些，但是并没有全部丢掉。我觉得，这还是红拂。”

　　说完，狗耳朵耷拉下来，似乎怕她骂。

　　南红拂长叹一声，躺进毯子里，没说话。狗也没说话了，窝在她的臂弯里。

　　狗过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气好不好。”

　　“我没生气啊。”南红拂说，“我在看我自己写的百合小说。册那，这写得什么玩意啊，感觉我当时应该有点发癫，居然写这种龙傲天……嗯……还是后宫百合小说。我写这玩意传播？就算是骗自己能吸引一些系统过来，这看起来我的脑子也不太清醒。”

　　狗说：“但是你很开心啊。而且这里面还有我呢！”

　　狗伸出爪子按在电脑屏幕上。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正好写到狐狸妖怪认美女女主当主人，利用妖术纵横废土，一时风光无限的剧情。她忽然变作人形，伸出手指点在南红拂胸口，吃吃作笑：“……主人喜欢这款的，我也可以呀。”

　　还真别说，这狗只露出一对白绒绒耳朵，一头白发，真像个狐狸妖怪。南红拂盯着她看，忽然捏住她的脸，给狗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

　　狗惊呆了！狗僵硬了！花花一动不动，半晌耳朵都变成飞机耳了：“你亲我！！”

　　南红拂说：“小声点，孩子还在旁边睡着呢。”

　　她这么理直气壮，角色颠倒，狗顿时结巴了：“你，你你你！”

　　南红拂心情顿时大好。狗整天整她，怎么了？难道她就不能整狗？

　　狗哇一声很小声地哭了：“你你你，你就亲一下？辱狗了！辱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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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狗：你欺负狗？！？！
……你俩旁边还睡着孩子呢在这干嘛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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