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绑定》泪雨嫣然

10、随心

　　碧容抬头扫了一眼窗外：“现在差不多快上课了，你还要吃饭吗？”

　　司慕看向他：“吃。”然后起身下床，走向桌边，“我先喝点水。”

　　他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是各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逃课打架的事也不是没干过。

　　迟就迟了吧，让那群小崽子多等会。

　　碧容微微挑了挑眉，轻声笑了笑，给他整理了一下床铺，就走出了屋内，去端饭了。

　　等到司慕吃饱喝足，来到课堂的时候，那些小少年们已经望眼欲穿了。

　　司慕优雅淡漠的身影走进课堂，眸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底下的一群人。

　　整个课堂的人都身上一紧，连忙站起身：“参见尊者。”

　　司慕点了点头：“坐。”这样说着，他就自己先在上面坐了下来。

　　底下的人一个个坐的规规矩矩，背挺得笔直。

　　司慕看着他们，轻声笑了笑，声音清淡带着懒散：“不要紧张。”

　　然后他一双眼眸扫过容九墨和白尚城，在一群亲传弟子中间略过，最后停在一身冰冷气息的沐凝身上。

　　容九墨眼睁睁的看着司慕露出一个可称为温柔的笑容：“沐凝，上来。”

　　司慕：那不是温柔！是和蔼！是慈祥！

　　沐凝从司慕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像是定在了上面。

　　此刻听到司慕的话，她立刻就站起身乖乖走到司慕身后站着。

　　底下的一群人除了容九墨和白尚城两人，都早已见怪不怪，在其他场合他们见得多了。

　　只有沐阳眼巴巴的看着上方：沐凝师姐都说师叔祖会喜欢他的！

　　司慕看了一眼身后的沐凝，想到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像是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样子，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接着，他微微勾起嘴角看向下方：“你们是想在这里上课呢？还是出去上呢？”

　　底下的人左看看右看看，不敢出声。

　　还是沐阳先高高的举起手臂：“去外面！去外面！”

　　接着就是好几声。

　　“去外面！去外面！”

　　……

　　司慕挑了挑眉，眼眸看向一开始出声的年轻男子。

　　这个小子……好像是青栎的弟子？

　　啧——！师徒俩，还挺像！

　　看着热闹起来的课堂，司慕笑了笑，眸色浅淡，漫不经心：“那，你们想学什么？”

　　课堂瞬间安静了一下。

　　最后还是沐阳开口，似乎是刚才司慕看他那一眼让他格外激动和兴奋。

　　“师叔祖！我们想学御剑！”

　　御剑？司慕看向前排一溜的熟悉面孔，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沐景身上：“你们还用学御剑？”

　　这些人可不止是筑基，连金丹和元婴都有。

　　被点名的沐景：“……”他硬着头皮弱弱举手，“师叔祖，我……我们想学学您的御剑方式。”

　　“对对对！”沐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师叔祖，您那么厉害！我们可崇拜您了！您就教教我们吧！”

　　看着这个异常活泼的小弟子，司慕勾了勾唇：“你师尊将你教的不错。”

　　嗯？！师叔祖是在夸他吗？

　　沐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师尊对我可好了！”

　　司慕笑了笑，站起身来：“那就走吧。”接着他扫一眼两小只，“你们两个也跟上。”

　　容九墨：……

　　这个人原来还记得他有两个徒弟吗？他还以为他聊天聊的开心，都把他们忘了？！

　　一群人乌泱泱的往外走，享受了一把其余还在上课的弟子们的羡慕嫉妒恨。

　　等来到一处空地上，司慕找了个地方先坐下。

　　沐凝依旧在他身后站着。

　　司慕看着前面的一群小屁孩：“站好。”

　　几十个人立刻乖乖排队站好。

　　司慕满意的点点头：“一会由沐凝给你们示范，筑基以上的都可以跟着学，至于筑基以下的……可以让师兄师姐带你们，或是用木剑小心些练。”

　　“是。”

　　司慕再次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这群学生挺听话的啊，也没有那些长老说的那么难管啊？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沐凝：“沐凝，你去给他们示范。”

　　沐凝微微低头：“是。”

　　看着动起来的一群人，司慕笑了笑。觉得就是这样才对嘛！

　　上课是学生在上，怎么能让他上呢？

　　说是示范，其实也就是让沐凝教他们。虽然有人不太敢请教，但沐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司慕看着被围在中间，却还是和众人有些距离的沐凝，微微拧了拧眉。

　　沐凝这性子，还是这样。

　　不能说是先天冰冷，也不能说是后天冰冷，更像是一个缺乏了各种感情的人。

　　就连那些无情道的人都比不上。再者，人家无情道也不都是冷冰冰的啊。

　　这些年在宗门内，他以为沐凝怎么也能改变一些，却依旧是这样。

　　他是真心把沐凝当成小辈来看待的，自然希望她能和常人一样。

　　几个核心弟子在一旁跟着练，就连白尚城都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

　　容九墨看了一会，就抬步向司慕走过来。

　　白尚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犹豫了一下，也紧紧跟上了他。

　　容九墨：……

　　他暗中撇了撇嘴，没有理白尚城。来到玄尘前面，他微微仰着小脸，一脸真诚的疑问：“师尊，你不教我们吗？”

　　司慕：“……”他看向两个小人，“沐凝传承于我。让你们跟着学，过来做什么？”

　　容九墨眨眨眼，一脸无辜：“师尊，弟子修为太低，练不起来。”

　　司慕：……

　　此时，那几个核心弟子也围了过来，就连原本在中间示范的沐凝都走了过来。

　　司慕：……

　　他微微后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懒的：“都过来做什么？”

　　几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沐景身先士卒，被众人推了出来。

　　对上司慕浅淡的目光，沐景：……

　　“咳咳——！那，那个，师叔祖，您和我们讲讲渡劫期的两道炼心呗？”

　　容九墨眉梢微动，他元神修为合体期，这个问题正和他意啊！

　　司慕微微皱了皱眉：“你们修为就这么点，知道多了没好处！”

　　这些人都在元婴期之下，离渡劫期相差甚远，知道多了容易影响道心。

　　不过，司慕想了想，还是简单的说了说：“渡劫期分为两道炼心期，一道为道心，这是你们唯一一次可以更改道心的机会，只要道心坚定，都可以过去。另一道为心魔，这就要看你们个人了，经不经得起诱惑可不是修为高低就能解决的。”

　　就连他，都不敢说能安全的度过第二道炼心。

　　沐阳好奇的问道：“师叔祖，您的道心是什么啊？”

　　在金丹期就可以选择自己的道心了。

　　司慕挑了挑眉：“随心。”

　　沐阳睁大眼：“随心所欲的意思吗？”

　　司慕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

　　沐阳很兴奋的拍了拍手：“等我到金丹期，也要这个道心。”

　　司慕：“……道心不能随意定下。不过，等你到渡劫期还可以更改，倒不是很重要。但是——”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略有些严肃，“到那时候，你们再定下道心后就不能改了，一旦做了和道心有悖的事情，就会受到天道惩罚，再也不能前进一步，甚至会陨落。”

　　几个人连忙正了神色，就连容九墨都微微严肃的向司慕拱手行礼：“是，多谢师叔祖/师尊教诲。”

　　司慕点了点头。

　　他其实在确定道心的时候算是钻了空子。随心和随心所欲从字面上来看是差不多的意思。

　　但‘随心’是天道给予他道心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他真正的道心是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改变，随心随心，不管是跟随心意做好事或坏事，还是跟随心意更换道心都是随心，天道没有办法对他进行惩罚。

　　看着还围在他面前的几个人，他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在这待着干什么？都学会了？都去给我练去！”

　　几个人身子一紧：“是！”

　　他们往回走的时候，容九墨移到了沐阳身旁，声音稚嫩带着好奇：“沐阳师侄。”

　　“嗯？”沐阳低下头看他，显得特别和蔼可亲，“怎么啦？小师叔？”

　　容九墨：“……”终于知道为什么玄尘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师叔了。

　　他微微扬起一个笑脸：“沐凝师侄为什么传承于师尊啊？”

　　另一边挨得不算远的白尚城也凑了过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对啊，为什么啊？”

　　被两个小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包围，沐阳很有成就感。

　　他悄悄往后瞥了一眼司慕，然后拉着两个人就往偏僻的地方跑。

　　容九墨：……

　　沐阳这才神秘兮兮的和他们说了起来。

　　原来沐凝是被玄尘尊者从外面带回来的，来到宗门的时候也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衣服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躲在玄尘的背后，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沐凝以前经历过什么，现在还好一点，以前完全就是封闭了自我，只有在玄尘尊者面前才流露出一点情绪。

　　那时的玄尘并不想收徒，原本是想把她带给青澜做弟子的，但当时沐凝的状况显然不行。

　　最后，虽然把沐凝记在了青澜的名下，但却是跟着玄尘长大的，直到后来好一点了才到了古倾殿。

　　沐凝毕竟传承于玄尘，不能继承古倾殿，她自己也不在意这些，所以沐芷就成了少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