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爱上布拉格

8、第八章

　　宇髄天元并非无意来集市上逛街的，他就像炭治郎猜测的那样有自己的任务在身，由于伊之助大喊的那句当然值得被相信实在是过于笃定了，因此宇髄天元甚至没有避开我的意思，他直接把我们几个人带到了偏僻一点的角落，明说了他是带着任务来到这里，他的任务就是探查最近花街游女失踪的事情。

　　京极屋是整个花街中最有名的一间部屋，因为拥有两位有名的花魁而在这一代乃至整个地区都享有名气，但是最近，常有关于游女、或者服侍花魁的秃所失踪的消息传出，不仅花街里人心惶惶，就连集市的生意都落下了不少。而鬼杀队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是：失踪的游女和秃们都是在夜晚这个时间段失踪的，而白天的时候这些失踪人员的室友们也都没有发现她们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因此鬼杀队的主公推测这或许是鬼在作祟。

　　因为只有鬼才可以悄声无息地在夜晚掳走一个人。

　　“我的妻子们已经潜入花街调查了，但是这两天我联系不上须磨，她前段时间潜入京极屋找寻消息，这两天她并没有传递消息出来，也没有给我其它的只言片语。所以我朝主公请令，直接来探查花街，重点是京极屋。”

　　宇髓天元终于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然而善逸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位身为音柱的前辈所描述的怪异的地方，而是...

　　“你的妻子们？！前辈！你到底有多少个妻子啊？！”

　　善逸惊呼，幸亏被炭治郎眼疾手快捂住了，这才没有让过路人对他行注目礼。然而，我用余光瞄了瞄路口，发现还是有些人注意到了善逸刚刚的叫喊声，毕竟这的确也是挺让人吃惊的一个事实。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的三位妻子都是非常优秀的忍者。”

　　宇髓天元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善逸的话，然而他的话语明显比刚刚的话还令人惊讶，这一次，善逸直接放弃了呼叫，自怨自艾起来：

　　“人家前辈都三位妻子了，而我和弥豆子却还隔着一座山的距离...”

　　“......”

　　站在善逸身边的炭治郎一脸麻木，我也不知道善逸有没有考虑过炭治郎的心情，还是说他根本就注意不到，炭治郎此刻的神情是有些许诡异的，毕竟，弥豆子是炭治郎的妹妹，而此刻善逸正背着装着她的木箱子。

　　空气随着宇髓天元刚刚的那番话而有了一瞬间的凝固，直到伊之助，我的哥哥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本大爷要加入！”

　　伊之助扬起了下巴，虽然他的脸完全被野山猪头套所笼罩，但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伊之助似乎高高地抬起了下巴，非常热血的样子。

　　“不愧是新人，后生可畏嘛。”

　　宇髓天元抱着双臂，微笑地赞扬，然而我却觉得这似乎正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因为，我可以观察到他看着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的时候，眼神里是欣赏的，他显然是非常欣赏这几个后辈，甚至想要让他们和他一同组队完成任务。

　　“伊之助同意了，那么炭治郎还有善逸，你们的意见呢，要不要跟华丽的本大爷一同做这个超高难度的任务？”

　　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而正如我刚刚所猜测的那样，他其实是有预谋地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就为了让这三位他看得上的后辈自愿和他一起组队。

　　理所应当的，炭治郎和善逸在他话音一落就答应了。也就是说，他们将会和宇元天髓组队，和他一起进入花街探寻游女失踪的情况，以及寻找他的妻子须磨。

　　至于我，宇髓天元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炭治郎相信你。”

　　我沉默了。

　　最后，短暂地在集市上逛了逛，在下午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回到了鬼杀队的蝶屋，也是我的临时居所。在炭治郎他们三人被要求去做些女人装扮的时候，宇髓天元走到我的面前，依旧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慢慢地说道：

　　“主公大人对炭治郎兄妹评价很高，并且他相信炭治郎的人品和眼光，也同样相信被炭治郎做过担保的你。我之所以并不避讳你，除了是因为炭治郎的人品和主公大人信任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我认为你没有威胁性。”

　　他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我的一番，似乎在评价我的身板能不能撑起他的一拳，末了，他依旧是用轻飘飘的语气说：

　　“我听香奈惠说过你有一把短刀，希望你的能力配得上那把刀，不然它也只是普通的装饰品罢了。”

　　“谢谢您的抬举。”

　　我并不生气，听着对方这一番明枪暗箭的说法，低声回了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宇元天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他才继续说：

　　“鬼杀队不是慈善机构，不是什么样的人都收留，既然你已经被收留了，哪怕没有什么本事，至少也该做些什么报答炭治郎的恩情吧？”

　　他这番话非常直接，甚至可以说有些无礼了，但我不以为然，我抬头和他对视，轻声问他：

　　“你希望我为鬼杀队做些什么？”

　　“......”

　　他没有马上回答，却是看着我的反应弯起了嘴角，意有所指地开口：

　　“如果我是你，在得知自己的恩人要男扮女装去花街当诱饵，一定会自告奋勇替他前往。”

　　“那只是你的想法罢了。”

　　我不认同宇髓天元的这个观点，我抬头，正好看见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也对，毕竟我刚刚还做出赞同的甚至要马上附和他说法的样子，此刻却又完全地将他的提议推翻了。

　　“你看起来是个异常坚定的人。”

　　他似乎是重新评估了我一番，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最初的居高临下。

　　“我如果不坚定，就不会来到这里。”

　　我迎上了他充满了威慑性的视线，和他在无形中用眼神进行着双方的博弈。

　　“桃桃，前辈，我们换好装了。”

　　就在我觉得和宇髓天元互相干瞪眼瞪得我眼睛疼的时候，炭治郎他们终于换好装出来了。我和音柱同时扭头，又同时沉默了：

　　太丑了。

　　颜色艳俗廉价的小袖，胡乱扎起的辫子，眼皮上的奇怪眼影，脸颊上的两坨红胭脂，涂着厚厚唇脂的鲜红嘴唇，这已经不能是一句太丑了可以描述的装扮了。

　　我甚至觉得这样的妆容都有些许高攀丑这个字了。

　　不过，撇开炭治郎和善逸的女装不谈，我终于看到了我哥哥真正的样子，虽然也是被藏在浓妆艳抹之下，但我还是能看到，他有着柔顺的墨蓝色的头发，高挺的鼻子，还有一双非常漂亮的，像那枚祖母绿宝石戒指那般晶莹剔透的眼睛。

　　我此刻清楚地知道，我曾引以为傲的的美貌和哥哥的容貌无法比拟。

　　伊之助的容貌是真正的绝色倾城，我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如此受父亲的重视，还有所有人的宠爱了。

　　就连我，此刻也要因为哥哥的美丽而感到自行惭愧。

　　“不错，你们这样完全看不出来是男孩子呢。”

　　宇髓天元很快说服了他自己，出声“赞叹”道，虽然那声音明显听着一点也不像称赞，但还是让三位少年感到开心。

　　“桃桃，你觉得怎么样？”

　　炭治郎转向我询问到，此时他笑起来的时候两坨胭脂让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我本应该说一句惨不忍睹，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话锋一转：

　　“我觉得不错。”

　　作为丑女来看的话。

　　“那就好，我还担心我们不够像女孩子，没办法帮前辈的忙。”

　　炭治郎松了一口气，他似乎非常看重音柱所交代的这一次任务，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是那样的强壮有力，显然他是下定了决心的。他见我不语，善解人意地对我说：

　　“桃桃，抱歉，今天没有陪你逛尽兴，等我回来，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和弥豆子逛街。”

　　宇元天髓听到这句话，视线朝我看来，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看起来饱含深意。

　　我再次沉默了。

　　我觉得我有些看不懂炭治郎了，他明明没有任何义务去陪我逛街，或者给我买礼物，可是他不仅仅做了这些事情，还觉得因为忽然出任务没有陪我好好逛街而感到愧疚，继而想要补偿我。

　　我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人。

　　我感到不知所措。

　　“那么我们走了，桃桃，你安心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

　　炭治郎最后对我笑了笑，随即转身，宇髓天元早就走去了门口，伊之助和善逸也已经等在了前方。

　　伊之助回头看了我好几眼，翠绿的眼睛闪过了好些我看不明白的情绪。

　　善逸想要继续背着弥豆子，而炭治郎却轻轻地回绝，把装着妹妹的箱子背回了自己的身上。

　　我忽然想起了宇髄天元关于报恩的话题，半晌，我开口了：

　　“我也帮忙。”

　　这一刻，我想的是，我的哥哥可以帮忙，为什么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