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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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所有人意料，楚瑜这一轮的表现实在太精彩，精彩得简直不知如何形容。
一开始是一排十个定靶，双方纵马奔驰而过，只以射中靶心正中不足樱桃大的一个小点为算，谁中得多，谁就赢。
结果这一轮，耶律奇中了八个点，楚瑜居然也中了八个点，只是有一个堪堪中在了边际，算是略输耶律奇一点。
耶律奇不相信，认为楚瑜作弊，于是又提出射活靶。
射活靶，就是在校场上空放一群鸟，射手们乱射一气，最后以比较射中的目标数量论胜负。
这似乎还是楚瑜的强项，活靶放出后，两人弯弓搭箭，或连珠串射或三喜临门（三箭齐放）或花开五福（五箭齐发），到最后清点之时，耶律奇竟还输了楚瑜一只鸟。
这下真是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连皇上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谁相信这小子一个月前还把箭射到人家靶子上呢？
展昭悄悄问折凌风：“你是如何教的，竟让他进步如此神速？”
折凌风摇首道：“活靶本就是他的强项，只是他之前都是以弹弓打鸟，据说他以前天天在山崖下荡着秋千用弹弓打鸟烤着吃，是以技艺精湛，只是不会射箭罢了。我便教他将打弹弓与箭术融合起来。当初在校场上他表现拙劣，亦是因他不懂得如何将弹弓转为箭术，再加上一直将死靶当做活靶，是以不断出错。”
“那为何他而今定靶也如此厉害？”展昭奇道。
折凌风想了想，道：“我跟他说，把那靶心当做仇人的眼睛……他与谁有深仇大恨么？这般瞧来，竟似乎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一般。”
展昭摇摇头，也是不懂，只是忽然之间，又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寒……
这一场比试到现在为止，其实楚瑜已经算赢了。
耶律奇三十岁，三岁骑马五岁开弓，算来而今已有二十五年射龄，而楚瑜年仅二十一岁，一个月前才开始学骑射，这其中的差距和成绩相比，其结果不言自明。
耶律奇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因此，被公认为辽国第一神射手的耶律奇如何甘心？
于是他提出了第三种比试。
他提出双方各在自己的头顶、双肩、和咽喉处各固定一粒苹果，双方纵马在场内奔驰，谁射中的苹果多且不伤对方性命，谁就赢了。
这简直就是疯狂至极的主意。那头顶和双肩的苹果还好说，只要瞄得准，射穿了也是无妨。但咽喉处的那个苹果，讲究就大了。
既要射中，又要保证不射穿。否则伤及了对方性命，那就是输。
若是固定不动的靶子也还罢了，站直了瞄准了拿捏了力道开弓，或许还能有所讲求，但马背上又该如何把握这些？场中纵马奔跑，本来就难以瞄准，更难以控制对手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同时还要再注意既不能射不中，也不能射过了，这其中的力道又如何把握？！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耶律奇真是有些疯狂了，他竟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赌楚瑜输给他。
才一个月的射手，我不相信你能精准到如此地步，我就是要用我的命，来证明你不如我！
如此主意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反对。皇帝与耶律燕章苦劝耶律奇，仁宗甚至说大宋就此认输便罢，比武不过是玩耍一场，还请将军莫要如此当真。
但倔强的辽国第一神射手坚决地拒绝了人们的好意，转而问楚瑜敢不敢比。
楚瑜牙一咬，接受了。
两人绑着四颗苹果，其中还有一颗是晃悠悠地悬在自己的咽喉，那种感觉如论如何也不好受。
一圈下来，楚瑜射中了对方头顶的苹果和左肩的那颗，而自己左右肩头的两颗苹果也都被射穿了。
接下来，他又射中了对方右肩的苹果，而自己头顶的那颗也同时被射穿。
这时候，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弯弓搭箭，静静地瞄准着对方。
场上静悄悄的，连飞鸟都没有经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地注视着场上的两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空气却又好像凝固了一般，让人不知不觉压抑得窒息。
就连校场边的飞鸟鸣虫，也似乎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静悄悄地无声无息……
就在所有人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时，突然间，细微地啾一声破空响，耶律奇手中的箭闪电般地离了弦，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刷地一下没入了楚瑜咽喉处的苹果……
展昭的心在一瞬间猛地一跳，几乎要冲出了胸膛，饶是自己强行压制住，才没有拔腿冲上前。
所有人也在那一刹那呆住，傻了似地盯着楚瑜。
而楚瑜却仍然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终于轻轻地放下手中弓箭，叹道：“我输了。”言罢摘下咽喉的苹果，把箭从苹果中拔了出来。
耶律奇猛地爆发出一阵狂乱的呼喊，大叫狂笑着满场纵马，笑着笑着又泪流满面。
他说的是契丹语，展昭听不懂，就问身边的折凌风。
折凌风道：“大意就是说，自己终于赢了这样的话。”言罢又一叹，“这辽国第一神射手，怕是不行了。”
展昭慨然一叹，见到楚瑜摘下身上的苹果，沮丧地向这里走来。
折凌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为何还如此沮丧，如今你这等箭术，就是大宋第一神射手也当得了。还沮丧个甚？”
楚瑜垂头丧气道：“输了就是输了，还有什么好说？更何况这次是因为运气好，下次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手感。”
展昭也安慰他：“那耶律奇练了二十多年箭术，你才月余，相较之下能有这等成绩，已经等于胜了他。何必难过？”
楚瑜无精打采地自鼻孔中嗯了一声，没吭声。
折凌风问道：“你当时也瞄准了甚久，为何就不射出那一箭，既然横竖是输，射死他不是更好？”
楚瑜吓了一跳，苦笑道：“那怎能行？这里又不是战场，再者说，到底也是一条人命，我没把握不伤他又怎能放箭？反正都是输，不如直接认输。”
折凌风呆了一下，摇首笑道：“你这人，将来可不能入伍。仁心太重，杀不了人。”
楚瑜不好意思地笑笑，三人一道并肩去见了皇上。
皇帝显然对比赛结果非常之满意。且不说展昭与折凌风已经赢了，就连楚瑜那里也是大大地给他长了一把脸。一个练箭不过月余的小伙子，竟将一个练箭长达二十五年的神射手逼得发狂，单就这点而言，楚瑜就已经赢了。
总得来说，这是一场极其完美的比武，开始完美过程完美，结果更加完美。
前两环取胜，到了第三环，却以看似输实则赢的方式，既给了辽国一个面子，又让他们再不敢小瞧了我大宋。
仁宗皇帝感觉很爽！
他盘算着要如何嘉奖这三人，又不至于让耶律燕章看出自己的得意。就在这时候，耶律燕章那里却又突然有人提出要比第四项。
提出第四项比赛的，是跟随耶律燕章而来的辽国八公主耶律英花。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