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替代渣男后》小二郎弟弟

145、世界四（55）

　　回到三筑大队，杀猪匠还在倒挂着整猪的木架前忙活。
　　杀猪匠手起刀落，先砍掉猪头，再开膛破肚，取出心肺肚、肠子等杂碎倒入大盆。
　　然后卸掉猪腿、腰窝、臀尖的肉，最后用砍刀将每两根肋骨的肉砍成窄长的一块肉。
　　“老赵，什么时候能完事儿？”他来回路上都尽量放慢步伐，这还没完没了了？
　　“快了，快了，这就完活了，老乡们今天也把他们自己的年猪一起杀了！年轻人，多点耐心嘛！”
　　老赵还保持着之前的专注度，头都不带扭的，对猪肉真是爱的深沉…
　　中午在三筑大队食堂用餐，酒足饭饱后，老赵才招呼人过磅装货，临走时，那边大队书记还忙不迭的给两人塞烟塞肉…
　　“赵同志，猪肉要吃的好，明年钢厂有需要，欢迎你们再来采购，咱大队的猪个顶个的健康膘厚…”
　　“一定，一定！”
　　看着四只大手握的紧紧的，脸上笑成菊花的两个中年老男人，叶保雨心里啧啧称奇。
　　这就是计划经济的威力，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供应方还要对需求方各种讨好…
　　在许多家庭副业项目被列入资本主义范畴而明令禁止的情况下，现在唯有饲养生猪，不仅不加限制，还能得到集体、国家的鼓励和支持。
　　主要是因为生产队种田需要大量的有机肥；国家则需要生猪出口创汇。
　　那时出栏一头一百四五十斤的生猪，就能卖到六七十元钱。
　　正所谓“养牛为耕田，养鸡为换盐，养猪为过年”。
　　更重要的是，养猪还能向生产队提供100斤猪肥，能得到2至3斤麦麸的奖励。
　　与此同时，每投售一头生猪，国家给予奖励40斤平价饲料票和3尺布票。
　　在这些利好政策的鼓励下，农户养猪还挺高的。
　　不过养猪业虽兴旺，但生猪销售方式却统得很死。
　　农民自宰自销是绝对不允许的，要宰猪，那得找领导开条子；
　　而个体屠工私自贩卖生猪，也被视为投机倒把，是严加禁止的。
　　唯一的正当销售渠道便是由国家统一经营的食品公司。
　　不过什么时候都有胆肥的，钢厂那边时不时有偷偷卖议价肉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市场管理处”公开批斗一次。
　　至于食品公司，对生猪收购的各项服务工作，做得很是到位。
　　为了方便农户就近投售，各大小集镇都设立食品站。同时做到敞开收购从不拒收，也从未发生过欠款打白条的现象。
　　不过生猪收购的价格，是根据对生猪出肉率的评估来定级的。
　　共定为12个级别。每百斤毛猪出肉达到77斤，评为1级，价格为53.2元。
　　以下每百斤毛猪出肉下降2斤，低一个级别，价格相应低1.4元。
　　三筑大队的猪，真不是时下百姓认可的好猪：不够肥。要是弄去食品公司卖，肯定卖不了多高等级。
　　至于老赵跟三筑大队表面签了多少价位的合同，实际又给了多少钱，他就不清楚了。
　　油水肯定少不了了，不过能直接从公社那儿弄到杀猪条子也是一种能力…
　　一场买卖下来，卖方巴结，口袋满了，给自己厂子带来了福利，领导赏识，职工得利，肯定也少不了夸老赵能耐。
　　财大气粗，小老鼠大老鼠一群一群的，也就国企了，老农民都知道跟国企做买卖稳赚不赔！
　　还是那个路口，还是那个花色，咋那么寸呢？不过那个花姑娘一瘸一拐的…
　　“吱…”
　　“咋了？到厂里了？”醉晕晕的老赵也是厉害，这条件也能在路上迷糊，“出差达人”的特殊技能？
　　“没呢？有个伤患需要帮助。”
　　“？”老赵疑惑的打了哈欠，接着就眯上眼了！
　　“那个…花…不是，那个小同志，你去哪儿？需不需要顺路载你一段？”
　　林尽染疑惑的看了一眼停在自己的旁边的车子，刚想离开，右手边的车门突然打开，上午碰见的“吓狗英雄”身子探了过来…
　　“你这么好心？搭你车用不用给你写感谢信啊？”
　　“不用是吧？”叶保雨眼皮微抬，作势要关车门。
　　“哎，哎，我什么时候说不用了？你们这是去哪儿？”
　　“安市钢铁厂。”
　　“钢铁厂？去省城的客车有经过吗？”
　　“过。不过得等到下午三点半左右。”
　　“我知道，那麻烦你了。”林尽染上车关门后道谢。不过中间还有个散发着酒臭味的…“这是？”
　　“同事，中午喝的有点多！”
　　哎！没想到这人还是位驾驶员，雷锋同志也是位驾驶员，这位同志怎么不好好学习雷锋精神呢？
　　林尽染眼睛不自觉往左边瞄了几眼，中间这位同志醉的不轻，大冷天的脸色通红通红的，这样睡一觉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开车的那位，一副专注认真的样子，跟早晨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是一个人吗？
　　在金灿灿的阳光的照耀下，男人唇边若有若无的胡茬有点…林尽染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好了，就到这里吧，现在还早，你可以去街口那边的理发店等车。”
　　林尽染看了看外面，活动活动扭伤的右脚，准备下车，不过中途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问道，“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叶保雨揉耳垂的动作顿了一下，不会吧？“萍水相逢，不必相识。”
　　“那可不行，这不是接受同志的宝贵意见，给您送锦旗吗！”
　　果然…这嘲讽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