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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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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摄影师吐槽,简世俗配合着露出自认为很甜的笑容,终于拍好了让双方都满意的证件照。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有不少过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哭天抢地和骂骂咧咧的阵仗,可谓是把应有尽有。
祝珍西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宏观的场面,不由得多看了眼,去被一个女人怼:“看什么看,老娘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女人狠狠地瞪了眼还在牵着手的简世俗和祝珍西,往门口的台阶上吐了口吐沫,再拉着铁了心离婚的丈夫继续扯皮。
祝珍西的心情很平静没有说别的,那女人说的很对,离婚是早晚的事,只是她看着身边姑娘神游在外的样子,感觉好像是自己在强人所难。
“证拿到了,可以撒开手了吗?”
“嗯,好。”
祝珍西似有不舍地松开手,她感觉简世俗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没有时间去保养,几万块的债务让人变得憔悴,可见简简为了这个有多焦虑。
或者,像许听歌说的,简世俗这么拼搏是为了报答对方的养育之恩,也是为了学费之类的事。
简世俗听到手机APP的提示音,收到祝珍西的转账,露出很俗的笑:“谢谢老板。”
她注意到祝珍西白皙的双手,回想着刚才温暖细腻的感觉,再和自己的对比起来,嗯,没有可比性。
祝珍西默默地接受简世俗刻意疏离的态度,站在那看着大雪飘落,“你打算何时搬到我那,还是等我把房子拿下搬过去?”
简世俗不假思索:“现在,立刻,马上搬。”
“当真?”
“嗯,等我面试完就搬。”
“那祝你一切顺利。”
祝珍西打开伞和简世俗并肩走,顺便把结婚证的照片发到了群里,算是一种官宣,省得黄坪那些人拉着她搅混水。
她回头看着两双整齐的脚印,眼里多了一些笑,原来下雪天也不完全都是无聊,重要的是心情,以及和谁去欣赏。
简世俗的目光都在服装店的橱窗流连,看着那些设计复古的婚服,很自然地把里面的模特想象成祝珍西的样子。
这么一看,祝珍西的气质是很衬婚服。
人长得好看,身材好,气质佳,很适合在T台和影视圈混。
但简世俗还是觉得祝珍西就那么自然而然就好,无需再多做修饰。
分开之前,祝珍西忽然问:“你真的不打算办婚礼?”
即使是表面功夫,那也应该做全才是。
而她总觉得简世俗心里会向往仪式感,凡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会尽量办到。
简世俗在手心哈了口热气,淡淡道:“你咋这么固执,你觉得我们家有别的亲戚给份子钱,还是你们家有人真同意我们在一起?民政局的人都看出来我们貌合神离了,别折腾了,大姐。”
排除她那点点的自卑,还是觉得婚礼对她和祝珍西都不好,以后人家怎么和对象交代,而她想起来这些画面,不得尬的脚抠城堡?
祝珍西莞尔一笑:“你可以叫我珍西,也可以叫我西西,或者阿西。”
“阿……我还是叫你珍西好了。”
简世俗差点说了阿西吧,后来想想这好歹是金主富婆不能得罪,暂时就这么着,反正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就像她稀里糊涂地过了二十多年,只是现在她更希望把事情一件件处理好,不想让大姐担心。
到了来听歌的附近,祝珍西把伞留给简世俗,“就当是你手套的回礼,拒绝无效。”
简世俗留意到这是把油纸伞,伞上画的都是菖蒲,轻轻地握住伞柄,“那你怎么回去?”
祝珍西扫去眉间的落雪,淡笑着:“打车,我这人从不会亏待自己。”
没穿越到这里时,她有过一把用了很久的伞,后来现代的伞很方便,但她还是希望原来的那种,试着自己做了一把,可她知道始终不是当初的那把。
简世俗不明白祝珍西的背影忽然变得孤寂,有瞬间觉得惺惺相惜,又觉得对方很神秘。
可越是好奇和有趣,那对她来说就是种陷进去的诱惑。
她转身看到许听歌纳闷的眼神,问:“大姐,怎么了呢?”
许听歌揣着手:“你咋不让人留下来吃饭?知道你们领证,我特地做了好菜。”
白天看那人很护着简子,她这心也就稍稍放下了。
只要简子幸福就好。
简世俗冲进去端起碗筷,开吃:“咋不见你对我有这种待遇?”
许听歌也没拦着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你不是我女儿,那也算半个看着长大的的娃,那姑娘就是咱家‘女婿’。招待客人能一样?”
刚开始知道简世俗的闪婚对象是女的,许听歌的觉得不太行,但是现在人家火速领证,那自己还能棒打鸳鸯吗?
简世俗笑眯眯扒口饭:“哎呀,叫您妈都把您叫老了,是不是啊霞霞?”
今天的小妹出奇的安静,让人有些不行吧。
薄霞眨了眨眼睛,“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唔,这种事装傻才是王道。
饭后,姐妹三人围在投影前看经典老番,有说有笑很是温馨,有种久违了的热闹,依旧会对不喜欢的角色评头论足,只是没有小时候那么非黑即白、
薄霞靠在许听歌的肩膀睡着了,像是闭上眼的洋娃娃,精致又带着一些稚气。
“这孩子转眼比你和我都高了。”
许听歌还在想着初见薄霞那小萝卜头的样子,和现在比是判若两人。
简世俗把自己的毯子给小妹披上,“还不是咱家伙食太好了,等她成年了,估计要往一米八长。”
许听歌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很快,你真打算确认那个人了?”
她就怕简子就是三分钟热度,别过几天就把闪婚闪离,闹得难以收场。
简世俗模棱两可地回答:“过得下去就行,过不了就放过她,再说,我觉得她人不错,不像……”
“哎呀,时间不早了,睡觉睡觉。”
许听歌慌忙打岔,不想简世俗提起那些伤心事。
没有谁能做到对特定的事彻底地释怀,唯有过好每一天才算是对得起自己和别人。
简世俗回到房间看着结婚证的照片,她发现自己在祝珍西的面前会放松表情,但是想到某个人,笑容很快僵住:“此一时彼一时,我这么计较真是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