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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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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然咬着铅笔头，正在台灯下计算一个奇函数的切线方程，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是一声震天响的雷鸣。
“轰隆隆！”
下雨了。
雨点儿砸在窗外的防盗窗上，一开始只是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最后所有声音索性模糊成一片。
空气中升腾起泥土的潮腥气，冉然一时出了神。
手机突然响了，把冉然出走的魂叫了回来。
“喂？”
电话那头是林芸：“然然啊，是妈妈，你现在还没睡吗？”
“嗯，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想起和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明天让他过来吃顿饭。”
“好，”林芸回答男人，然后重新和冉然说，“你爸让你明天回家。他今天才回来，我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顿饭了。”
冉然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明天有课。”
“我让刘叔去接你，你不来你爸会不高兴的。”林芸像是恳求他。
“再说吧，”冉然挂了电话。
雨声更大了，冉然披上外套走到阳台。
他把手机调成录音状态，屏幕上显示出雨声的波形图。
曲曲折折的波形图中间或夹杂几声闷雷的轰鸣声，还有几不可闻的鸟叫声、蛐蛐声。
录了将近十分钟，冉然这才摁了暂停键。
翌日依然是个阴雨天，天空灰蒙蒙的，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不太好。
放学后刘叔果然在校门口等冉然，见到冉然，刘叔下了车。
“小然！”
冉然装没听见。
“欸，这孩子怎么又回学校去了？”
刘叔拦住冉然，冉然知道躲无可躲这才抬眸看他。
“小然，你爸让我接你去吃饭。他半个多月都在外出差，昨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不想你爸？”
冉然：“去哪儿？”
“御庭大酒店，走，上车！”
不多时就到了酒店。
冉明哲包了一间套房，冉然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满满当当的菜了。
“然然，”冉明哲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爸爸这儿。咱们爷俩好久没见面了，让爸爸看看你瘦了没？”
冉然没吭声，一屁股坐在林芸身边。
“你手怎么回事？”冉明哲盯着冉然打着石膏的手臂看。
林芸语气责备地说：“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他这是骗老师的。然然现在正在发育，出现一些特殊状况。”
为了不让林芸担心，冉然没有把自己真的骨折的事告诉她。
“我想起来了，”冉明哲拍了拍脑袋说，“一定要小心啊。”
林芸：“饿了吧？你爸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说罢，她把一块粉蒸肉夹到冉然碗里。
冉然从来没表示过自己喜欢粉蒸肉，再说，冉明哲怎么可能记得他的爱好？
冉然和冉明哲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一方面是因为冉明哲经常出差不回家，另一方面是因为林芸。
在他眼中，冉明哲也许可以称得上是个好父亲，却实在是个恶劣至极的丈夫。
可是林芸却仿佛对冉明哲身上那些显而易见的缺点视而不见，总是无条件臣服、包容他，像是中了蛊一样。
他从懂事起就没叫过冉明哲一声“爸爸”。
冉然以前就听说，很多Omega都会无条件屈服于那个完全标记自己的alpha，他对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绝对臣服非常反感。
冉明哲是连城八中的校长，平时特别忙，没待多久，他就收到学校打来的电话。
“嗯……去找小陈，他知道怎么处理……旧章在我这儿……你和王主任说一声……”冉明哲边说边走出包厢。
冉明哲离开后，冉然立马放下筷子拽住林芸的左手，他把林芸袖子往上捋，果然看见林芸的手臂上出现一块块黄紫色的淤青。
“他又打你？”
林芸把袖子拉下来，她低眉说：“没有，你爸爸只是喝醉酒了，他清醒的时候不会打我的……”
冉然最受不了林芸为冉明哲辩解。
“妈，你和他离婚吧。我学习成绩很好的，以后可以赚钱养你。我带你去洗标记，好不好？你在他身边已经完全没有自我了。”
林芸道：“你说什么呢？别瞎想！你爸是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归属，我怎么可以和他离婚呢？”
冉然在心里嘶吼：不，他不是你的归属，你不属于任何人，你从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Alpha对Omega的永久标记不仅在生理上起作用，还会让Omega无条件依赖alpha，产生依恋心理。很多alpha可以同时永久标记好几个Omega，而Omega在同一时间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
冉然很厌恶AO之间的永久标记，他觉得所有Omega被alpha永久标记后就会失去自我。如果获取爱情需要以出卖灵魂为代价，那么冉然宁愿一辈子单身。
冉明哲很快就回来了。
他一进来就觉察到冉然不友善的目光：“怎么了儿子？爸爸工作上有点忙，你理解一下爸爸——”
“你是不是又打我妈了？”冉然打断他的话，“你就不能一辈子在外面出差不回来吗？”
冉明哲笑了笑：“你和你妈妈都是我的亲人，我当然要陪着你们了。”
“既然是亲人，为什么每次你一回来我妈就会受伤？”
“我伤害自己老婆怎么了？我又没伤害别人老婆。”冉明哲厚颜无耻地笑着说，“然然，爸爸半个月没见你了，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爸爸？你这么偏心妈妈，爸爸心里会很不平衡的。”
冉然气得嘴唇都被他咬发白了，他真不明白当初林芸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男人。
“然然，这是爸爸在外地给你和妈妈捎的土特产，”冉明哲从自己椅子下掏出几盒东西，“你等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几盒。”
冉然背起书包就准备走，他对林芸说：“妈，我先回去了。”
林芸：“你才吃多少啊？你年纪小消化快，下午饿了怎么吧？”
冉然没有答话，径直离开了。
*
班会后就是排位时间，全班同学都站在走廊外面。
暂时喊不到名字的学生都在闲聊。
“好烦下雨啊，心情都潮湿了呢！”
“你坐哪啊？我？我又没得选！你们挑剩的就是我的。”
“好羡慕班长啊，也不知道他会翻哪张桌子的牌子。”
老蔡吼道：“都安静点！别的班都在学习呢，你们叽叽喳喳得像什么话？还有点学霸班的样子吗？”
火箭班全体同学顿时哑巴了。
“宋昭澜，你来念名字，”老蔡把成绩单递给宋昭澜，“念到名字的再进去，没念到名字的就安静在外面站着。”
宋昭澜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他拿了一本书放在了最后排靠门的位置。
全班同学顿时没忍住，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班长怎么坐后面了？他不是喜欢前排的吗？”
“我也纳闷呢，后面的一般都是上课不老实的学生，难道班长想下凡了？”
“不对啊，咱班老二不是喜欢坐后边吗？难道敌对国元首们准备进行亲切友好的会晤了？”
宋昭澜没有理会这些话，他站在走廊开始念名字。
“冉然。”
被念到名字的冉然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坐到了宋昭澜的前排。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冉然无所事事地扫了一眼外面的人。
一不小心就对上宋昭澜的眼睛。
宋昭澜似乎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回到手中的名单上，继续念起名字。
“刘景……炎。”
刘景炎扯了扯宋昭澜的衣服：“我不是第四吗？第三是谢文许。”
“抱歉，我好像看错了，谢文许。”
谢文许走进教室。
等到最后一名同学找到位置后，大家就开始搬桌子。
宋昭澜没有立刻动作，他犹豫着正准备问冉然，谁知冉然先开了口。
“抱歉，我仔细想了想，我可能不太适合和alpha坐在一起……”
坐在冉然旁边的吉利：？？？
冉然：“你不算alpha，你是我兄弟。”
吉利：“怎么感觉你俩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错过什么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