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Episode 32 死局·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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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沢田纲吉究竟失踪到哪儿去了呢？坂田步心里完全是有数的。
虽然他没有告诉她，但是彼此知根知底。
莫迪卡在她腿边慢慢踱着步，四肢的弧线优雅万分。雪白的毛发是珍珠般的光泽，灯光下璀璨异常。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眸，狭长的瞳仁中转瞬即逝的流光恍若眨眼落下的流星。
这一刻，她近乎藐视地看着被莫迪卡压得动弹不得的狱寺，挑着眉低声嗤笑：“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狱寺君~~？”旁边，莫迪卡很配合地用一声嘶吼作附和。
“谁知道啊！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唔痛痛痛，快闪开你这头蠢狼！！！……”
银灰发的男人在尖利的爪牙下奋力挣扎着，但他那点力气再莫迪卡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人家白狼这下连用眼白瞥他的劲儿头都丧失了。
坐在不远处的柳生零依旧事不关己地淡定围观，诺弗罗竟当这是场恶搞演出而笑个不停。
这可快把狱寺隼人这个大名鼎鼎的彭格列左右手给气疯了。
“零，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嗯……？”
“看你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啊，哈哈。”
“没有的事，我心情很好。”柳生零又迟疑地问了句，“看不出来吗？”
诺弗罗落下冷汗，“嘛嘛，还好还好。”
“哦，那就好。”恍然大悟，声音倒没什么多余的起伏。一口茶下肚，继续观赏。
……
时间很快来到深夜。
把狱寺好好折腾了一番后莫迪卡乖乖地回到了匣子里。坂田步在赶狱寺回房间后吩咐柳生零和诺弗罗看好忠犬君别让他乱跑，两个人应了声后就开始靠在门外自顾自聊起天来。
基本上都是诺弗罗在说柳生零只管听，天南海北上天入地无所不谈。
不知道为什么，看在眼底却觉得一片凄凉。坂田步在走远以后冷不防回头，看着这幅情景暗自叹气着摇了摇头。……真悲戚啊，狱寺君。
……彭格列的地下基地整体结构非常复杂，如果不是沢田纲吉提前说到过的话她也想不到，原来这里还暗藏着玄机。这样感叹着，坂田步一路沿着冗长的过道笔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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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的风纪财团生意风生水起，这个幕后老板的行踪却一直成谜。彭格列举办的活动上基本不见他的身影，也有过几次破坏彭格列任务的举动，这让瞧不见他真面目的人们纷纷猜测叫云雀恭弥的男人与彭格列到底是敌是友。
“别拿我和那群草食动物相提并论。”
一手拉着整理胸前的黑色领带，黑色碎发拂过额前。恰好遮住了闪着平静中暗含冰锥的眼眸。
他总是如此说道，谁也揣测不了他。谁也无法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他身上。
包括他的BOSS，沢田纲吉。
说到底，只要是他想，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这一点是由熟知他性格的迪诺所总结的。当时，坂田步听罢只给了一个反应，一声轻轻的冷笑加上一句“很嚣张啊”。接着转身问褐发男人道出她的猜测，“云雀他以前是不是很二？”
沢田纲吉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道出实话：“是的……”然后在坂田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立刻对上迪诺的视线，“迪诺桑，这个……千万要对云雀前辈保密……！”
从此以后，云雀恭弥在坂田步那里得到了一个光荣称号：麻雀国国王。
听听，唯我独尊、凌驾所有人之上的国王陛下。
和他那套宅子里挂的那幅字多么的相衬。
对，沢田纲吉每一次到云雀那边做客的时候都会觉得这是幅非常……了不起的作品，笔力渗透了纸张，唯我独尊的傲然在一笔一画中抒发得淋漓尽致。
云雀并不喜欢外人到他家做客，这点谁都清楚。不过在目标一致的时刻他也会勉强地退个半步。沢田纲吉惊讶于他的配合，然后顿时有种家族成员团结一心的感触由心底浮现出来。
虽然会谈时他仍旧站离了很远的位置，但好歹有好好听下去。
日式的和风大宅。
深夜里庭院中的景色都蒙上了黑布，竹笕轻轻敲击的声音透过夜色的烘托幽谧而空灵。一串水花叮呤溅开，风拂过，远处的林海不时加入蛙鼓虫鸣的合奏的行列。
室内灯火通明。
矮桌前摆放的榻榻米上，一面盘腿坐着清俊的褐发男人，另一边做着戴眼镜的红发男人。
云雀恭弥不愿意一起入座，所以唤了草壁为他拿来一把椅子，这个自中学时代起就跟随着云雀的风纪副委员长又端来一个托盘，茶壶和茶杯中放着新泡好的茶，还是略显滚烫的温度。
至于褐发男人和红发男人的面前，那是空空如也。最后还是草壁看不下去了，顶着感受到的来自恭先生杀人似的目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放上了香气四溢的茶。
“谢谢，草壁学长。”
隔了那么多年，还是他的首领，却还是十年前那样叫他的方式。草壁放下茶后自觉地先退离了，转身之前还跟深入敌方的入江正一行了个点头礼。
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那幅“唯我独尊”还挂在最高处俯瞰着他们。
沢田纲吉手捂着白瓷杯，看着灯火投下的那个耀眼的光点微微晃动。修长的指节紧挨着白瓷杯，映上一种透明的光感。登时联想到了抓不住的指间砂，不断流动着的时间。
突如其来地慨叹，要是有座时光穿梭机该有多好。
时光机……时光机……沢田纲吉皱了皱眉，入江正一看他还在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紧张地紧紧盯着他。坐得远远的云雀连往那边看一眼都懒得一瞧。
沢田倏然抬起了头，棕色的眸底折射了灯火的光芒，仿佛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正一，十年火箭筒！对，怎么把这个东西给望了！”他忽然想起一次一次迎接各个时空与各个时间段的蓝波的经历，以及坂田步私下里告诉过他的有关十年前的事情。既然阿步改变了年少时他们两个交集甚少的过去，那么现在这个未来的命运又何尝不能改变……？
彭格列指环因为他的不愿意卷起纷争而被自己用特殊方法毁去。但是明争暗斗依然上演，最后甚至撕破了伪善的脸皮彼此刀剑炮火相对。他无力阻止这一切，面对强势的白兰、他的能力着实可怕得无法抵御。沢田已经知道了，就在今日白天他和阿步单独看了白兰留在某个白魔咒书上的书信——白兰他完全料到这些小喽啰会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击败。那封信里说到了他自己的能力，由玛列指环带来的共享平行空间的自身所有知识和信息的权利。
那个全身白色的男人甚至说了，除了这个空间以外的世界，全部已被他收入囊中。或是毁灭或是占领或是主宰。都随他高兴。作为证明这些说法是否真实的证据，信封里还附有一枚指环。沢田在拈起它的时候觉得心脏顿时冷却了下来。
那个时候待在他身旁的坂田步亦是陷入寂寥的沉默。
通身沐浴着鲜血与灰烬的指环，隐约可见彭格列的字样。
斑驳的血迹宛如利箭，刺透了所有的希望。
那是谁的血……？沢田纲吉想了想，突然笑起来，原来是他的血吗。
白兰还真是……擅长心理作战呐。正打算说些什么，手中的指环忽地像有了鲜活生命一般颤了颤，随后，和干涸了的鲜血以及黏在上面的硝烟灰烬一起，碎裂。
再也拼不成原本的形状了。
指环已然破毁得面目全非。
这象征了另一个空间的沢田纲吉……已经死了。以及彭格列家族的覆灭。
白兰是摆出了难题啊，残破的棋局好像才刚刚开始，展现在眼前的已经是条濒死的路。然后他开始思考了，是否可以从无数条死路中参透出一条活路呢？答案是肯定。
希冀的光一点一点渗透喜悦的眼眸，沢田纲吉向入江正一说起十年火箭筒。红发男人扶了扶快滑落的眼镜，眼里同样是由衷的高兴：“沢田君，十年火箭筒的话我算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放心交给我来办吧！——”
身为擅长机械电子等方面的研究者，入江正一对此跃跃欲试。从少年起就被火箭筒击中过多次，加上之前帮忙维修让坂田步回到十年后的经历让他对此稍有了研究：“纲吉君，其实之前我就发现了。十年火箭筒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在设定时间范围的时候设定了‘十年’这个点。至于五分钟的限定，它在坏掉的时候就是由于这个限定的满足条件被磨损了，以至于五分钟后依然无法调回来。……说得有些抽象，但的确是有办法的！”
语气越来越激动，正一却在说到结尾时突兀地一楞，一个问题蓦地盘踞在了脑海。入江又慌乱得抱起脑袋，眼眸瞪得老大老大：“等等……！纲吉君，要十年火箭筒做什么……？”
他皱着眉头咽了咽口水，说话开始不利索起来，慢慢说出一个猜想来：“难、难道是……想让十年前的彭格列们……？”
如果现在这个时间点的大家都死了，那么也就没有了再往后十年的大家。更何况彭格列指环依旧是空缺的。因此期待未来的彭格列交换来此绝不可能。
尚且还拥有彭格列指环的，只有十年前年少的沢田纲吉和他的伙伴们了。
但是……风险太大，简直可以说是……活腻了找死。
沢田笑笑，说不出的傲然。那是种无以诉说的信任：“年轻的我们虽然活在安逸里，但是那个时候为保护伙伴们而每天都在进步的自己，是拥有最大潜力的——”
云雀淡淡然喝着他的茶，随口冷哼了声。沢田纲吉的话被他打断，微怔之后了然地笑笑。他继续说，“所以，我相信他们——或者说‘我们’，会懂得我们的意志。”
“等等！——”正一猛地一锤桌子，招来云雀冷得刺骨的一瞥，立马哆嗦两下。他咬了牙尽全力顶着料峭寒风继续说：“这样把他们牵涉到这个死局里真的好吗？他们还小吧？这么残酷的世界他们真的能面对吗？！……糟了肚子开始疼了……”
“正一。”沢田纲吉看着自己的手指划过白瓷杯壁，略垂的眸底看不清晰，但惟独可以肯定，那里是满满的觉悟。“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们会得到成长，而不是被摧毁信念——我坚信这一点。十年前的京子ちゃん和小春她们也是……现在已经被阿步改变了的那个时候的我，想必还在迷茫中吧。真正的喜欢的人到底是京子ちゃん还是阿步呢？……但是她们都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十四岁的我绝对会拼死努力的，为了她们，为了伙伴，更为了能够回去和平的并盛。”
“莫非要让十年前的坂田ちん也来吗……？”正一还死死捂着肚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漏出来般的虚弱。沢田楞了下，随即摇头，“不用。阿步还是留在这儿比较好，这里需要她的战力。十年前的我还需要她的引导……吧。”
云雀终于抬头瞥了过来，眼神从说话的褐发男人身上冷冷一扫。
“麻烦快点决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废话。”
尾音停下之后立刻接上咚咚咚的脚步声，踏在木质的走廊上特别有节奏感。云雀不动声色地开始飚起戾气，入江正一则因为听不出是谁的脚步声而又更紧张了。手指不安地开始下意识绞起衣服上的褶皱，肚子好像也更痛了……
沢田纲吉干脆站了起来，放下的杯底沉着新绿的茶叶，水面上波澜微晃。
“——阿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Episode 32 死局·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