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Episode 25 漆黑的玫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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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蒂亚作为闻名于世的服装设计大师，精湛的技艺自不用说。
而另一重身份，处在光明世界中的人并不知道。
比起酒神，暗世界的人们更喜欢称呼她为红桃皇后。凭她令人咋舌的情报获取、完全无法查清的底细和无孔不入的情报来源而著名，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也因此在黑手党中握有了力挽狂澜的筹码，或许就是她的一句话，将成为左右一个家族兴亡的钥匙。
当然，他们同样也不清楚她在光明世界中所扮演的角色。
服装设计师与红桃皇后，同名不同人，普遍都是这样以为的。
而这两者，却恰恰就是同一个人。玩角色扮演已经有些年头了的奥斯蒂亚对此依然乐此不疲，于是坂田步知道，她绝对不会错过白兰那个密鲁菲欧雷家族的成立仪式。
“话说回来，到时候绝对要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哦。”奥斯蒂亚突然想起来这么一回事。
坂田步忒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现在才想到这点，太迟钝了。别把我看成亚诺那样子的笨蛋。”
（亚诺[默默内牛]：只要是首领说的都是绝对的真理……T T）
遭到鄙视的情报贩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然后辩解：“我这不是忙着给你做衣服才一下忘记了么！”
“OK，我明白了蒂亚。”坂田步一脸“我非常了解”的表情，及时止住了她漏洞百出的辩白。
“嘛，我们相熟这件事是个绝对的秘密，否则你独自行走于这条道上的牌子绝对会坍塌。所以，即使明天白兰那小子对你‘动手动脚’我也会当自己是个瞎子和聋子，置之不理。”
“说什么有的没的啊你，关白兰那小子什么事= =+”
“毕竟我们的红桃皇后殿下是那样子的风华绝代，宛如女神啊~~所以请快点用您的魅力把白兰那厮迷倒吧！”她拍了拍奥斯蒂亚的肩，表示委她以重任。
“啪”——白玉般光洁的额头上重重贴上两个大红井字。
“说！……”她激动地用手抓住坂田步的双肩摇晃起来，“沢田纲吉那死小子到底说了多少肉麻到死的情话给你听？！丫该死的……我要去找碧提，再一次组成联盟军讨伐他啊！——”
囧，囧，囧。
激动过后，奥斯蒂亚突然冷静下来。
神色严肃地说道：“阿步，相信我的直觉。绝对、绝对不要跟沢田纲吉那个男人！”她的眼神瞟向坂田步左手中指上套的那枚银戒，“听我的，尽快把婚给退了吧，订婚什么的全不作数。”
碧提很讨厌沢田纲吉，不，已经升格到了厌恶至极，看到就管不住手填上子弹开枪的程度。
奥斯蒂亚倒是不讨厌沢田纲吉，反而挺欣赏这个年轻的教父。只是把阿步的未来交给他，那是绝对不放心的。
……于是自从好友与他订婚后，沢田纲吉在她奥斯蒂亚的眼里便越来越有问题了……
她总是有莫名冒出来的情报来证明沢田纲吉那些“斑斑劣迹”。
他沢田纲吉何其哀哉，又何其冤枉。
坂田步忍不住地同情自己的未婚夫。
“很感谢你为我着想，蒂亚。”
奥斯蒂亚闻言，感到诧异。然后觉得有戏，蓝色的眼珠一眨不眨。
坂田步接着说，“但是很抱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女皇殿下纤细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
“他沢田纲吉可是我的所有物。”
看你这样，这句话应该倒过来说才对吧？
奥斯蒂亚不以为然地翻翻眼皮。
＃＃＃
『我们翻过高山，越过河流，穿过山谷。
我们挑战金科玉律，我们审问上帝的法则。
站在这条道路的尽头，向着四面八方挥舞手臂。
向着四面八方，我们昭示征兆：弱者死而强者生！
看那十字架，它代表什么？一个暗淡无光的弱者吊在树上。』（*）
坂田步打开那块银色的怀表，内部清晰地雕刻着时光的产物。原本只是想看看时间而已，却不想还是被这几行字迹吸引了目光。
其实，他们理念相近，或许是血缘的关系。只是出了那样的事，她无法不在意地泰然处之。尽管他伤害的人确实是个弱者。
但那也是——他一生绝不能伤害的弱者。
复仇的火焰燃起，将一直凶猛的小野兽放在身边，也算是他自找的死路。不管他是个怎样的想法，她唯一想做到的，就是成全他的死亡。
摒弃最后的情感，她从他手里夺过家族，登上权力顶峰。
最后，那柄恩师所赠的匕首停留在那人的腹中，永生永世。
坂田步晃晃脑袋，抬头对上奥斯蒂亚的视线，“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奥斯蒂亚先是诧异了下，看到她手中的银色怀表，随即了然。“我是说，你那双尘封已久的东西这次应该派得上用场。”
“你是说……那个？”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
坂田步想了想，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或许是该让它出来了，一直放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
“好吧，”轻轻耸肩，她回身来到衣柜旁。把堆在深处的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四叶镂空雕花的大匣子拿了出来。
举起手臂，伸出指尖。橙红的火焰温暖摇曳。
匣子就这样简单地被打开。
铺陈在底下的，是漆黑的玫瑰花，开得依然娇艳绚烂。
奥斯蒂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就是……？”
坂田步点点头，伸手将陷在丝绒中的鞋拿起来。手指触碰上去的同时，斑驳的记忆似遥远，又似鲜活地浮出。
她凝神望去，玫瑰花瓣的轮廓在鞋跟处泛着点点银芒，若隐若现。
“很漂亮。除了这么说，我无法再做出别的评价。”
“身为大师的你也这么说？”坂田步勾起嘴角，打趣道。
它自然有缺陷，例如花瓣的形状应该更生动灵巧。绣工也不到家，远远够不上完美的标准。只是，光是看着它就觉得无法言语。
那上面好似积聚了一辈子的情感，沉淀在其中，静默中悄悄开花结果。
奥斯蒂亚沉吟了稍许，从坂田步手中接过这双黑靴：“这是，你父亲的作品吧。”
“嗯。”
“赠予你母亲的，对么。”
“嗯。”
“你母亲死后，它就托付给了你。”
“……嗯。”
他死后，她的胸口一下空了。
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闭起眼睛都是那一幕。利器刺过身躯，有力的肌肉立即成了一坨烂肉。上面开着火红火红的花朵，就好像蔽天的火焰状图腾，扑哧扑哧地乱蹿。
但这种空荡感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她很快晃去这些琐碎，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快意中不可自拔。碧提迅速完成了她的任务，知道内幕的人很快被遣送出去，再也没有回来出现在史塔克的机会。该铲除的六世对立派也瞬间被席卷消失。
坂田步上位。没有任何阻拦。
成为引领史塔克走向辉煌的领导者。
这些奥斯蒂亚都清楚，不光如此，她也知道，当所谓的真实穿越隐蔽着它的水面映照在眼前时，那双睁大的烟青色眼眸中，不着痕迹地掠过几重情绪。
眼眶没红，身体也并不颤抖。
她很冷静，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她还是恨他，尽管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错，错的只是他的不够强大。
因此，她会变强，绝不会重蹈覆辙。这条失败者的道路，她坂田步永不会踏足。
她将顺着他的意，以此表达她对他无法抹煞的崇敬。
“呼……”坂田步从回忆中回神，噌地一下转身，“这双鞋和你设计的衣服搭么？”
奥斯蒂亚闻言抬头，把手中的黑靴还给坂田步，脸上浮现笑容。
她抬手拨了拨长长地卷发，酒红色的发丝染上灯光，暖意融融。
“当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
从黑暗中转醒之后，金色的光线充实了视网膜。
透明的窗纱轻轻飘动，沿着风的轨迹拂起狭小的涟漪。楼下吵吵嚷嚷，声音大得惊人。坂田步的手臂搭上额头，轻叹一口气。
一刻钟后，她唰地下自床上跃起，手中抓着的枕头在一眨眼之后哗哗烧着，飞速、准确地从打开的落地窗口飞出，直直冲撞着砸下楼去。
她木然地关窗，拉没窗帘。
片刻，不出意料的惨叫声穿透力惊人无比，不过早就料到如此的坂田步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叫声响起的同时已经捂实了耳朵。
“又是这样子的一个早晨……”
亚诺、贝利萨、诺弗罗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弗兰斯你跑去瞎凑什么热闹？！
坂田步怒了，于是集体扣工资……拿去修烧坏了的墙壁和花园。
密鲁菲欧雷成立仪式的这天早上，一切如常。
（*）由《撒旦语录》改编。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Episode 25 漆黑的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