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Episode 22 此去别君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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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坂田步微微偏过头，染上红光的长发沿着晚风的轨迹轻羽般飘荡，烟青色的双眼牢牢地盯着少年分外严肃的面孔。
“因为，今天在见到步ちん的时候，总觉得好像变得很遥远，无论怎样也触及不到的样子……”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懂自己究竟在说什么，阿纲连忙摆手，“啊不，我的意思其实是说……”他微皱着眉，试图解释，却发现依旧是在做无用功。
坂田步看着他沮丧的模样反而冷不丁笑了出来，悄悄提起的弧度名为愉悦。
纲如此不成熟的模样，在这一次意外的时空旅行中她没少见到，这么想来收获倒是挺大。她也说过，如果可以她很想停留得再久一些，见证指环最终归属于荣耀。
可是，未来的形式真的是岌岌可危，平衡顷刻间便能毁于一旦。她明白，纲一定会尽可能早日联系到正一去修缮十年火箭筒，好迎接她回去。
而她待在这十年前的世界里的时间也足够久了，再拖下去只能说明在十年后的舞台上发生了什么始料不及的变故。这一点是她绝对不乐意见到的。
所以，并不是她“知道自己何时回去”，而是“希望并预料到自己能在何时回去”。
“如果我回去了，阿纲会舍不得我么？”她突发奇想地追问。
“诶？！——”闻言大窘的少年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这叫他如何回答是好啊！？沢田纲吉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步ちん的出现真的很不可思议……我知道步ちん你是属于十年后的世界的，不可能待在这里很久。”
眼睑微垂，他继续回忆着道:“可是，每一次都是有步ちん的支持我才能坚持到这一步的，好像已经习惯了有你在的感觉，甚至——”
甚至理所应当地认为，她会一直在这里，在他的身边。
他把事实给抛去了不见光的角落里。
“是这样啊。”纲吉抬头，看到碧发女子专注地望着远方地平线那端的火红云霞，眉梢带着极浅的温柔笑意，声音淡淡，“我明白的，阿纲的心情。”
——“所以，当我和未来的你相遇的时候，相信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
褐发少年安静地听着，安静地看着。胸膛里那颗脏器出乎意料地逐渐平静下来。
一直到坂田步突然扭过头来，故作神秘地要求他闭上双眼，片羽那样轻柔而不留痕迹的温润触感轻轻扫过额心，才再一次地怦怦狂跳起来。
沢田纲吉讶异地瞪大了双眸，宛如琥珀般大而剔透。他抬起胳膊双手捂着微微发烫的额头，一愣一愣道：“这算……祝福之吻……吗……”
坂田步无语叹气，“果然还是个小鬼= =+”
沢田纲吉：“……”
耸肩，“嘛，听好了，纲。”
纲吉依然维持着手捂额头的动作，点头，“……唔。”
“这是预定的签名记号，替十年前的我自己。”他沢田纲吉是她的所有物，这一点是必然的。
诶诶诶——？！
＃＃＃
第二天清晨。
有什么硬物碰撞后发出剧烈的声响，天旋地转的眩晕过后，他自黑暗中睁开双眼。
迷茫了半天，视野里一片空白。然后麻痹了许久的各种感官在一瞬间内恢复如常，沢田纲吉立即抱住头颅紧蹙着双眉直叫疼。
房间里回荡着他凄惨的声音。
腰部有些钝痛，骨头像是被什么物体重重敲击过似的沉重。半坐起身来，沢田纲吉这才惊觉到自己醒来时所处的位置不对劲。竟不是床，而是冰凉的地板。
抬头，房间内唯一的窗户大开。
晨曦弥漫着阵阵薄雾，空气里泛起丝丝湿意，仿佛可以钻透皮肤的每一个细孔，每一条狭缝。晨风料峭，吹拂着浅色的窗纱独自安然起舞。
室内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真是邪门了。
到底是谁一大清早踹了他？——
这个问题在沢田纲吉脑中作怪了许久也没个答案，并没有什么时间容他多纠结，因为很快的，最后的战役即将到来，距离夜晚的到来仅剩点滴。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的境地是多么危险。
没有人能代替他在舞台上登场。而他也不会容许。
前一日握紧了拳头信誓旦旦的宣言，现在到了实现它的时候。薄暮时分的冷风阴凉，穿梭着仿佛钻入皮肤纹理，融入血液，渗入骨髓。
但是——
当沢田纲吉稳稳站立在并盛中学的操场上时，那份不安的阴冷与凝重立刻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额心的火焰腾空燃起，明明灭灭间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每一个角落。
橙光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无保留地将信任交托于他。
沢田纲吉不动声色，任由暗杀头子用那种凌迟人的眼神无限制的宰杀。XANXUS在紧盯着他许久后，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一句。
——“她呢？”出口是阴鸷的语调。
沢田动了动嘴皮，然后变得有些冷感的磁性嗓音低低道：“关于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火花霎时四窜纷飞。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非常激烈。
切尔贝罗一下令争夺战开始，XANXUS几乎是同时给纲吉的下巴送上一拳。
碎石残垣扑簌簌地跌落，砸在凹凸的地面上。四处弥漫着烟尘。
他怎么会任由他打？！于是沢田纲吉竟也一下怒了，火焰燃烧得更旺，那气势简直像是要直接延伸过去把暗杀头子给直接火葬了。
眯眼，然后加强火焰推进。几乎是在一瞬间到达XANXUS的面前，一肘子狠狠砸上暗杀头子狰狞的脸孔。在半空中灵巧地转身的同时半蹲而下，顺利躲避开对方怒意的一拳。
咻咻咻的飞行声时紧时疏，却是接连不断。
XANXUS的拳头开始发出耀眼的夺目光芒。
通过坂田步和暗杀头子的较量，沢田纲吉十分清楚对方这一招的狠辣程度。现在他的同伴们各自都在拯救他们自己，观战的迪诺、巴吉尔、可乐尼罗等人见此都紧张起来，替他捏了把汗。唯有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帽子投下的阴影底下是弯起的嘴角。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学生真正的实力。
两个人爆发着火焰的拳头在空中相遇，爆炸般的冲击过后世界仿佛静止，光阴停止了流动。炫目的、扎眼的、不容逼视的……仅剩满目金黄，明晃晃的一片，将所有的所有都尽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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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面较量是沢田纲吉先赢了一招。不过当XANXUS亮出了真家伙——他那两把媲美彭格列七世的双枪时，沢田纲吉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下。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足以致命。
暗杀头子从坂田步那边受到的屈辱要是不找沢田纲吉来发泄，那他还会是暗杀头子么？答案是坚决否定的。瞧他之前看沢田纲吉时那凌迟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想堵上骄傲自尊把沢田立刻秒掉，然后找到坂田步再要求一较高下。
沢田纲吉在半空中穿梭来去躲避着烈焰的子弹，灼热的气流擦着脸颊划过，肉眼可见的白烟嘶嘶作响，从愤怒之炎和皮肤相接处的地方升腾而起。
“没想到对付个废物也需要使用武器，啧。”举着双枪，暗杀头子一脸不爽。
弹匣里的子弹压缩并吸收了XANXUS的愤怒之炎，然后一口气释放出来，产生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和贯穿力。XANXUS把子弹当做推进力，亮出他的高速移动。
两个人对峙着攀附在并中教学楼的外墙上，暗杀头子突然摆出了他的大空宣言。
双枪同时像一个方向对准，高浓度的火焰一下爆发。掀起的焦黑气流还未散尽，底下的夏马尔和巴吉尔已经瞧见了异状：岚和雷电的柱子倒了。
暗杀头子两发子弹，救了瓦利亚的岚守和雷守。
指环落入敌手。
这一下子，山本和蓝波便一下子被推到危险境地的咫尺。
不过，诚如Reborn所说，阿纲的守护者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普通人。
比谁都要强大。
比谁都热爱并中。
比谁都要讨厌群聚。
于是比谁都要讨厌在并中群聚，并企图殴打并中学生的食肉动物。
瓦利亚的王子贝尔正打算前往彭格列雨守那边给予他最后一击，去猝不及防差点被闪过的一道犀利银光打中。贝尔向后跃开几步，堪堪避过浮萍拐的攻击，抬眼打量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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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很疼，骨头仿佛早已被震碎到难以再复原。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被对方的攻击打落。沢田纲吉躺在地上，身下是被震得碎裂的水泥板。额头的火焰再一次熄灭，四下寂静。
很莫名的，意识非但没有涣散，反而意外的集中。温暖的温度覆上额际，沢田的手指动了动，感到火焰即将喷薄而出，他唰地一下睁开眼睑。
金红色的光芒大盛。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改。
紧接着是零地点突破之初代版。
前者是此番修行的完美成果，后者则是超直感在实战中洞悉出来的初代使用的招式。冰棱突出的根根尖锥好似可以刺裂骨头，折射着夜晚的灯光，和大气散射出的熹光相映成辉。
冰封千里的气势令人好像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冰原。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本就是将死气之炎瞬间封印的招式。暗杀头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招上栽跟头了。摇篮事件之后的八年，他一直被尘封在冰棱中，直至前不久的复苏。然后他开始了复仇行动，夺取九代目的性命、夺得十代目的荣光，一举两得。
然而XANXUS在得到大空指环后并没有得到承认，不知何时出现在场外的斯夸罗坐在轮椅上道出了真相：XANXUS他，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也即是说，XANXUS并没有所谓的彭格列血统。
沢田纲吉现在满身狼狈。暗杀头子第一次被他封住后发起狠来，脸上狰狞的伤疤张牙舞爪地显露了出来，破坏掉双手上的坚冰后将疲累的沢田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他现在十分虚弱。后来更是被对方守护者得了空隙夺走指环。
就在他不甘懊恼地捶地之时，大空指环竟然拒绝了承认XANXUS。
听着斯夸罗说出XANXUS的身世，沢田纲吉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就在昨天晚上，入睡之前和坂田步聊了许久，就好像那会是他们最后的交集一样。他听到碧发女子说过，在某个方面，其实XANXUS和她挺像。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她和他境况截然不同。
他现在更明白了几分，步ちん所指的大抵就是这件事吧。
XANXUS所恨的父亲，并不是他真正的父亲。而且，他们产生仇恨的原因也完全不一样。
沢田纲吉其实很想知道坂田步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要恨自己的亲身父亲呢？然而他只是保持缄默，并没多问。
这之后又发生了些插曲。
到最后风平浪静下来。
沢田纲吉似乎又回到了先前稀松平常的废柴生活，每天打打酱油，偶尔吃云雀前辈一记咬杀。
但又或许有了些许的不同——
那天跟着斯夸罗一起来的，还有个黑色长发的少女。那天她跟在斯夸罗身后帮忙推着轮椅，乌黑的发有些微卷，而且卷曲的弧度还分外的眼熟。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是班上最不合群的那个同学。叫什么……似乎也是姓坂田来着？
这一想，超直感便开始发动作用，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然后他看到那个姓坂田的少女抬起头来，露出藏匿在额发下的那双眼睛。
和平时的漆黑绝然不同的深烟青色。
以及在平时注意不多的她的脸上，从未见到过的桀骜神采。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Episode 22 此去别君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