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塔的妖精》xudi

18、第四幕（十二）

　　据说手指传来的触感不再细嫩柔滑，说明一个人已经年华已去。

　　罗莉塔握着手里的纸条，才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上面的字迹一点也不工整，说明写的人非常不耐烦——就这一点来说，嫌疑人只有一个。

　　路卡大概说了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雷菲先生已经回来了，要不要下楼来吃饭，这样。还有就是，如果不想下来吃，那也要自己来说一声，让厨房准备好送上来。

　　不管是哪个，不都是要下楼来嘛...很难想象路卡会说出这么多此一举的话来。啊、不对。

　　路卡当然不会那样做。他的真正意思是，“本人已经上来过了，接下来请你们自生自灭”。

　　生气会让人变得虚弱，通俗地讲就是肚子饿。

　　可恶，真的好饿。

　　罗莉塔还是决定起床，说起来这个行为她今天已经重复了多次。顺道地，她还是决定把芙蕾叫醒，于是转过头，将视线对准躺在身边的人——

　　一双漂亮地不可思议的眼睛笑咪咪地盯着她。

　　“......醒了多久了？”

　　“唔...差不多你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带到了，带到了啦。”

　　“才怪。你又戏弄我。”

　　“真的没有啦，相信人家。”

　　可惜，那双漂亮的眸子所传递过来的眼神一点也不老实，甚至还带了点色眯眯的视线。

　　罗莉塔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从肩部到左胸的部分完全露在空气里，此刻便一览无余。

　　这个女人干嘛要装成一副色大叔的模样啊，肯定是在捉弄自己。这么想的罗莉塔一边毫不动摇，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同时不甘示弱地用同样色眯眯的眼神望回去——芙蕾那边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要说罗莉塔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她就是始作俑者。

　　话说回来，那算是哪门子学习嘛！

　　罗莉塔盯着芙蕾，用力瞪用力瞪。

　　“不要这么认真嘛，不是都被你报复回来了——”

　　芙蕾扯了扯衣服。她的样子看上去也相当狼狈，如同经历过一场苦战。

　　“这次就当扯平咯。”

　　罗莉塔的神经在听到“扯平”两个字后，清晰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当然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

　　在说出“让我收回一点利息吧！”之前，罗莉塔已经连人带被子扑了回去。

　　芙蕾当然开始反抗，于是两个女人——半个请毫不犹豫地四舍五入——在一片狼藉中扭作一团。

　　权当饭前活动。

　　全部的手都用力扭绞在一起，脸腿脚都用上，最后变成两只八爪鱼相互纠缠的僵局。这时芙蕾如雪化后的姣好颈项正好对着罗莉塔的——

　　没有犹豫地“啊呜”一口咬上去。

　　被咬的人发出青瓷般可爱的回声，听上去一点也不介意被咬，反倒很高兴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让人费解——当然，咬的人肯定更加得意。

　　“扎哈看阿扎马卡法哇——（这回看你怎么欺负我）”

　　罗莉塔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是在宣布胜利。但是下一秒，她的心思就完全不在这上面了。

　　噗通、噗通。

　　奇异的感觉侵入了全部的感知神经。

　　噗通、噗通噗通。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像是心跳，但却一点也不规律。

　　噗通噗通、噗通。

　　强烈的起伏感传递过来。只是、这是通过什么方式，怎样传递过来的，罗莉塔完全摸不着头脑——牙齿和嘴唇除了肌肤的触感，没有任何异样。这不是心跳。

　　噗通噗通。

　　能感觉...感觉到了。

　　强大、真实。不知道在何处、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就在这里。

　　这份...跳动？不、律动。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彼此摊开，就像被绑成一团的麻绳被解开，回归原位。

　　“怎么了吗？罗莉？”

　　面对芙蕾探询的眼光，罗莉塔选择躲避，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只是一瞬间，却一点也没有时间感。

　　她只能选择这么回答：

　　“没、没有，就是觉得这样闹得过头了一点...不对、啊，那个，路卡和雷菲先生还在下面等着...肚子好饿，好饿好饿饿扁了！我们下去吃东西吧？”

　　不等回答，罗莉塔匆匆下穿套上外衣，然后专心致志地将铠甲穿戴整齐。

　　于是，过于沉溺在这个行动中的罗莉塔，错过了身后人注视在她身上的视线。

　　这个孩子——果然没有错。她能够感觉到，清晰地，一点偏差也没有——

　　合格。而且超级优秀，比满意还要出色——

　　芙蕾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

　　只不过这次还有一些特别的情绪夹杂其中，让她不自觉地将笑容满溢。

　　“那个——”

　　芙蕾看着对面青涩的小姑娘，在像捉迷藏一样隐瞒了小秘密之后，不好意思地伸出来的手。

　　这是邀约，也是撒娇。

　　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

　　同样伸出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