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Festina Len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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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运动心率九次，大约四秒钟的时间。
四秒钟可以发生很多事，我连着向后退了几段，勉强躲过这阵扫射，却拉开了足有十公尺的距离。最后一次落在新的Phantasiae terrae上时，整个下半身从脚部开始直到大腿都麻痹得厉害，我想这半空中的支撑果然不是我能轻易驾驭的魔术。
……甚至，连能坚持多久都无法知晓。
我心底狠狠地啧了一声，抬眼，我与艾斯之间的距离，从三十公尺被硬生生地拉到了四十公尺。
而且……下方传来了不少痛呼、惨叫与咒骂。刚刚这位大将的每一发攻击几乎都准确无误地瞄准了下方正在战斗的海贼。
……这是何等的操控力。
纵使站在对立面，我也不得不如此感叹。
随即，对面的海军大将化作一团依旧闪瞎眼的光芒消失了身影。
当敌人消失在你的视野中时，若排除逃亡，那么对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从生理上的死角一击毙命。
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蹲下了身子，来自背后的攻击擦松了我的盘发。
一手撑着Phantasiae terrae的圆阵，我扫腿狠狠地踢向了身后的敌人。
我的皮鞋从他的小腿中穿过，带出光屑。右手握拳，起身的同时狠狠向他的胸口打去。
面对自然系，扑空是很自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用自己的指甲用力地抓破掌心，挤出血沫，这个动作就毫无战略上的意义。
那点儿不足以燃起黑色火焰的血沫很快便融到了光芒之中，现如今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祈求这位精湛的大将不会发现这其中的异样。
还好，他看起来并不在意我对自然系果实能力者挥拳这种“蠢事”。
他未收回的另一只腿向我劈来。再没有天赋，多年的武斗派训练还是让我条件反射地交叉小臂挡了下来。
竟然是实体。短兵相接。
估计是捏死我大概不需要那么费尽心思的花样，这位大将光凭力量就已经震得我双臂痛到肩膀、压得我膝盖几乎支撑不住上身的重量，几欲下跪。
挂着悠哉却莫名让人有嘲讽之感的笑容，他语气欠扁，道：“总感觉……现实中的‘贞焰’和听闻中的不一样啊……”
下压的力气之大，几乎让硬撑着没有跪下的我踩碎足下的圆阵。
此刻“我”的现实，以往“我”的传闻。
若是你知道我在十四岁那年达到的程度的话，那还会不会感叹现在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呢？
极盛必衰，人大概已经熟悉这样的人生之道了吧？
顶着压力，我惨笑出声，然后反驳了出来：“——开什么玩笑啊！”
我不清楚自己想要反驳的是自己的内心还是正在战斗的对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作为“亚历山德拉·布莲达”的我会止步于此，也绝不会独自一人毫无指望地死去。
Aesir，ich bitte dich，gib mir Kraft……[注4]
咏唱咒文不过是魔术师对自身的自我暗示。用魔力加强的力量也不过让我稳住了身体的重心而已。
……还远远不够。我的静态力量到此为止，除非……加上初速度。
咬牙，我瞪着他，刚想跳起——
却注意到他空闲的左手抬起，食指指尖聚集了耀眼的光斑。而它的目标，这回绝对是我一人不会错了。
瞬间，我解除了脚下的Phantasiae terrae圆阵，失去了支撑他的脚顺势把我踢了下去。我也借力躲过了一劫。倒是这发攻击直直地砸到了耶利米的结界上，意外地发出了叮铛的金属声响。
下落时，耳边的风声吹散了战场的嘈杂。
无心恋（赢不了的）战，但我也深知黄猿不会让我成功靠近处刑台。能够暂且压制自然系的方法，必要的条件现在还差那么一点儿。
脚下轻点被我当做陆地用的Phantasiae terrae，我趁着这个空档压缩肌肉向处刑台的方向奔去，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仅用一步便落在了小于三十公尺的地方。大概……比刚出现的位置还近了那么两三公尺。
……总算有所进步，心中晾着那么丝欣慰。然后，回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闪光。
——！！！
艾斯似乎是喊了我的名字，但是那么遥远的声音已经没法进入大脑。
我想，人的潜能果然是无限的。
前所未有的速度，直接用蛮力扯开了腰间的布料，我把整件外裙脱了下来，挡在身前。
能够与光线对抗的只有镜子——严格来讲，是抛过光的东西。
先前，黄猿的攻击蹭掉我的外裙裙摆时，被银丝和碎宝石折射掉的那几丝光芒还历历在目。而我此时能做的，便是用魔力加固这件外裙的布料，以及……咬破手指，在布料之上写出镜映文字[注5]。
不期待能够尽数相抵，但至少能达到我想要的结果。
闪光终是砸在我面前被撕扯成单纯布料的外裙上，折射掉的那部分成功削弱了攻击，我持续输出的魔力好歹也坚持了下来。
迸飞的宝石渣刮破了我的脸颊，兴许是我一直在全力输出的缘故，尚未流出的血丝在创口边缘就燃起了小团黑色的火焰。有那么一点儿浪费，但我已不在乎这些。
没有了外裙，里面的衬裙不过膝盖以下的长度，露出的半截小腿和皮鞋露出的脚面竟被风吹得感到了寒冷。
将将挡住攻击的外裙布料也被这阵寒风吹碎。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烧焦的碳化渣滓。就在这些渣滓间逐渐变大的缝隙中，十几公尺之外的海军大将出现在我恢复的视野内。
我露出鼓励自己的笑容，道：“成功了。”
能够暂且压制自然系果实能力者的方法，其必要的条件终于凑齐。
——直接固定整个空间。
当初刚到香波地群岛时，在与艾斯那场短暂的对决[注6]中，我也使用过类似的方法。而它的必要条件便是：让自己的魔力粒子布满整个空间，便于之后的操纵。我从到达这里开始，“无意义”地“浪费”掉的那些魔力、加上刚刚这件外裙的饱和和我不断输出的魔力，终于派上了用场。
事不宜迟。我不知道自己——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术”——还能撑多久，也不清楚那位大将打破那块被固定的空间需要多久。
抽出腰间的那柄西洋剑，我向处刑台的方向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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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德文，祈求阿萨神给予力量。其中阿萨神族的主神是日耳曼神话中的战神。
[注5]：镜映文字，又称反射镜写作。是将文字写在镜子上的写作状态。相传，由左至右书写的时候，也被印上奇异的魔印。
[注6]：指路本文M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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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7、Festina Len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