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わたしの時、あなたの所（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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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Her SIDE。（R15）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丛林中的兔形目生物都是……野兔。
——尽管它长得很像。
狩猎经验少得可怜，布莲达咬了一口那盘单独做好的[删除线]野兔[/删除线]兔形目生物的肉后，差点直接摔盘。
……好歹她的也是在被称为“黑暗料理帝国”的地方长大的人，哦、至少是能忍受只吃罐头活着的人，对“难吃”这一程度的忍受能力远超于他人的女子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
所以说，那砂子一样的肉质口感到底有多差啊_(:з)∠)_。
她偏头，冲身边抢到肉正狼吞虎咽的少年吐槽：“喂，你当时怎么没纠正我这玩意儿的肉质其实很恶心？”
可惜正埋头猛吃的少年没空搭理她。
……亲，虽然你长大后会吃着吃着就睡了，但也不至于一副已饿成鬼的样子啊。
布莲达突然觉得心好累。她正座在地上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并告诉自己要优雅地栖息于这个粗鲁的“战场”中。——毕竟，她那点儿仅存的礼仪也就只能在寒暄和餐桌上有所存在感了。
是故，女子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结束他的晚餐后，留下依旧秉着“弱肉强食”规则在争夺的山贼们，向宅子深处走去。她轻轻揉了揉跪坐久开始发麻的小腿，刚想起身，便听到刚刚跟在那个山贼头子身后的小弟——似乎还对艾斯复述的她的武力值抱有怀疑与敬畏地试探——问她不吃晚餐了吗。
她答道：“少吃那么几顿也没什么……”
然后，她这还算客气的话音刚落，面前那盘被她嫌弃的某兔形目生物的肉就被一抢而光……
卧槽这东西你们竟然还吃得下去？！究竟饿了多久了？！
她强忍着吐槽的欲望，默默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现场。
挂在天边的太阳早已落山，夜幕逐渐从掌控天色变为了改变气息。月亮散发着的湿气渗入到屋内，仿佛把餐厅内的吵闹一下子拉得很远很远。
山谷夜晚的寂静、山谷夜晚的兽鸣，仿佛把冰凉染到了人的肺部。
她向宅子的深处走去去找她的少年……能装下几十号人并提供生活起居的房子自然不小，走廊两侧都是房间的门，她总不能挨个儿去开门查看吧。意识到这个既蠢又低级问题的布莲达，心里骂了自己两句，尔后决定就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的听力……不许笑，她是认真的。
可她显然忘记了这不是一个“敌不动我动”的设定，而是“我动敌也动”的情况，所以当她难得极具耐心地从一楼挨个儿趴门脚听到三楼时，她要找的人已经从三楼的另一面滚下了一楼……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可最大缺点就是偏执的她坚持不懈地又从三楼听到了一楼，终于在里面拐角处的一扇门内，听到了只有那个年纪的体重比才能踏出的脚步声。
显然，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过于兴奋，而忽略了随后的那声扑通的水响。
“晚上好，艾斯。”她露出自认为灿烂的微笑，直接扭开门把手，丝毫不顾因为自己用力过猛扭断了锁芯，探进了半个身子。
水蒸气扑面而来，热腾腾地糊了她一脸。
而对面木质浴桶内少年只露出的那颗脑袋瞬间石化。
——槽点太多以至于无从下口！
他只想做一只安静的死傲娇，请放过他好吗你这个精神病=皿=！
可那个女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自觉，仅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另外半个身子也进了浴室来。站在门前，她背在身后的双手关上了门，锁芯被扭断的门只能单纯地扣上，锁尺落入金属槽发出咔哒的声响。
淡白色的水蒸气弥漫于整个空间，湿润了视网膜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视线。
反应最快的或许永远都是年龄比较小的那一个，少年打了一下水面溅起水花，嚷道：“你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啊……是呀，”布莲达耸肩，扯了扯自己的头发，道，“全滚上砂子了啊，还有……”
句末她低低嘟囔的词语他没有听清。
然后，相隔几公尺远，在被水蒸气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女人拉开身侧裙子的拉链，露出内衣的一截，弯腰双手抓住裙摆，大腿随之渐渐露出。
“你……”
咒骂卡在喉咙中，少年突然对自己脑中的骂人词汇感到匮乏——倘若多会一些侮辱人的词汇的话，能把这个奇怪的女人骂走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却又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他的目光正好扫到她那刚从裙摆下露出的白皙大腿根部，大脑在瞬间断了线，好在又在瞬间神智归位，在她的内裤全部露出前猛地转身、水花被撞出浴桶，只给女子留了水面上的肩膀和后脑。
一定是忘记开窗通风，浴室里太闷的缘故，他的小脸被熏得微红。
她轻笑出声，对他这反应不以为意，继续脱去了这件严谨的黑色连衣裙。苍白而布满伤痕的女性肢体暴露在水蒸气中，但却并不瘦弱，反而有着明显经过训练的肌肉。
没有细心地叠它，她随意地直接把这件衣服放到浴室门旁的架子上。随后伸手，毫不忌讳地脱下了黑色的束♀胸和内♀裤。紧身的内着物在她的身上勒出了红色的条状痕迹。
身无寸缕，她向背对着她沉默着的少年走去，笑道：“有什么可害羞的啊，明明还这么小……”
“吵死了！”少年露在水面上的肩膀抖了抖，以他为中心，浴桶内的水面泛起了几圈涟漪。
少年肩膀上那个小小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伤口边缘被水雾浸得泛白发肿，粉色的新肉在创面深处显现，水珠从他那湿哒哒的头发上落下，滚入其中——她望着那里，无声吞下分泌出的唾液，趴在浴桶边轻声道：
“虽然你的性格和未来相差甚远，不过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嘛。”
语气像是发现了秘宝的孩童，她的嗓音高了几个度。
伸出手指，她戳了下少年发丝下的后颈。
结果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反弹。
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真的“不知”吗= =？），少年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
他转身挥手糊了她一脸水，反抗道：“无论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看你好吗！”
义愤填膺，活脱脱一个被惹急了的……猫？兔子？还是其他的什么……嘛，反正这类形容词都不重要。
少年的头发被浸湿失去了白日的弧度，睫毛上挂着水珠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她。可这副恶人的魔王形象并没坚持几秒，尔后像是入眼了什么会长针眼的事物一般，在几秒间又转回身恢复了先前的姿势：背对着她，整个人僵在热气腾腾的水中。
十岁，性别意识可能还才刚刚成形，现在主导着他的或许是深刻在社会伦理之中的道德与羞耻。
布莲达从短暂的失神中反应过来，被少年糊的那一脸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刘海流过脸颊下巴，最终沿着脖子的伤疤滑落，在酥♀胸上留下水痕。
因为小孩子天真烂漫，所以不会隐藏恶意，话语间透露出的是不假思索的真情实感。
无比锋利的真情实感，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入她的胸口，撕破虚伪的皮囊，血淋淋的诅咒之血飞溅了她自己一身。
“所以才是呀，”她向上扯着嘴角，笑容有那么几丝惨淡，“正因为无论再过多少年都不会真正看我，所以……”
少年敏感地在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少许撕心的绞痛。然而，就在刚想缓和的前一瞬——
呵呵呵果然不能给她什么好脸色，她会受伤什么都是错觉错觉错觉错觉错觉吧？
——哗啦的水声，那个女人一下子便翻进了浴桶。
她叫道：“所以还不让我欺负一下眼前这个小的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原本平静的水面一下子被引起了波涛巨浪，多余的水漫了出去，落到地上激起了水蒸气。
女子正试图努力将他抱在怀里，少年叫嚣着挣扎却抵不过她的力气。最终，女子安稳坐在浴桶的一侧、靠着桶壁甚是惬意；而少年则还是小脸红扑扑的被她按在了怀里，背靠着她坐在她的腿上。
还好浴桶足够大，一个成年人和一个未成年在里面刚刚好，并不会显得拥挤。
布莲达收紧双臂紧紧从后面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感叹到：“太好了……”
少年依旧有些抗拒地摆着臭脸，用力维持自己的重心，免得靠到她身上。
相触的肌肤间，水分子减少了摩擦阻力，她开心地笑出声，继续道：“果然，没有那层阿波罗外皮更棒了，我更喜欢现在的狄俄尼索斯哦……”
原本对于她来讲有时会不可理解到遥不可及的男人，此时没有阳光的光晕，唤起的真实的狄俄尼索斯反而更加容易理解——透过这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有了照镜子的错觉。
她深深呼吸，继续闭目养神之时，听到了怀中少年的不满。
他看起来是放弃了抵抗，对她道：“说人话。”
“啊，我的意思是，比起未来的你，兴许我更喜欢现在的你也说不定。”她心情颇好，耐心地说了人话（……），然后，注意到他放弃反抗，便双臂用力把他的重心带到了自己身上。
半强迫地，他感到自己的半个脑袋都埋入了她柔软的胸♀部，少年终于开始自暴自弃。算了、无所谓了、就这样吧、不管了……反正，他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有这种特权——这种，即便这行为真是犯罪，被责怪的也会是成年的那一方的特权。
少年放松下来，平心而论，觉得脑后的触感确实比任何枕头都要舒服。他犹豫了一下，想要问出口的话语在脱口之时还是带上了习惯性的情感色彩，只是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问她：“你这女人……没有廉耻心吗？”
“嗯，没有。”身后的女人，答得十分果断干脆，她靠在桶壁上，微微扬起下巴，放开了搂着他的双臂，将之搭在浴桶边缘，用着自然到难以置信的口吻回答着，就好像在谈论太阳从哪边升起的公理一般，“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哪样的女人呢？
布莲达问了自己这个问题，眯起双眼，回忆着自答出声。
“就是那种……为了活下去，无论什么苟且之事都能去做，无论什么不伦之情都能忍受……嗯，没错，我就是双破鞋，只不过有胆穿我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罢了——只要，是为了单纯地活下去。”她压低自己的声线，阐述的语气无比轻松，丝毫不在意这样的超前内涵会被未成年带了什么不良的影响。
亲手拨开黑白过往的皮肉，她感到血管中随着心脏跳动而反复流淌的血液都随之升温。
随后，征求意见一般，她偏头问了少年：“很恶心吗？还是很残忍恐怖？叫我‘恶魔’？”
“……”
怀中的少年却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除了水珠落入水面的滴答声，她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再度开口时，他的关注点明显与她不同。少年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想要……一定要活下去呢？”
啊啊、这还真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问题，她想。
为什么……如此求生、如此恋生、如此爱生呢？
在“寻找真理”这样冠冕堂皇的梦想之先，一定还有着最单纯朴实与原始可靠的本能动机。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她一定要活下去，而且，要一直活下去呢？
“我也不清楚，”她伸手，在浴桶中拢起一把水，温热的水流很快从指缝中流走，最终掌心依旧空空如也，除了能干于体温和风吹的痕迹外，什么也没留下，“若说是这个决心的原因的话，大概……是有人希望我死吧……”
句尾，她也察觉到这个理由的幼稚与站不住脚，低低笑了出来。
——因为有人希望她死，所以更要好好活着。
“但是，站在未来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的话，缘由就可以变成……”她轻轻扯了扯一撮他的头发，意有所指道，“终于遇到了你吧。”
少年皱眉，小声说了句：“……你真恶心。”
“怎么，对我这张脸脑补出的贵族大小姐形象幻灭了吗？”
“……”那种事早就被你自己的精神病行为给推翻了好吗！少年撇了撇嘴，咬了下牙终是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小姐。”
“你这小鬼……我哪里不是啦？”
“就是不是！”
“我明明有继承爵位！你哪只眼看我不是贵族了！”
少年吐出一口气，用无比简短的两个字结束了这场毫无营养的争吵：“双眼。”
“……欸？”
他抬起胳膊，向后锤了一下她的肩膀，用力之大让她差点条件反射地去拧他的胳膊。
少年在她说教前开口：“哪家大小姐身上会有这么严重的伤？”
她的颈根处，那条狰狞的伤疤宛若毒蛇，延伸至一侧的肩膀——让人怀疑脑袋是否都曾掉下来过，但是，那样的话，人还能活吗？
衣下的不是性♀感，而是骇人。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起的伤疤有些发烫。
露出柔和的浅笑，像是再度封闭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布莲达告诉他：“‘骑士’为了救自己的‘王子’所受的伤，可是荣耀的战利品啊。嗯，没错，这是我的功勋。”
“你是笨蛋吗？”少年低低地否定着，“这又不是童话的世界。”
“闭嘴！”她使劲弹了他的脑袋，满意地看着少年去捂他的头顶，女子轻哼一声，抬高声音自负道，“我可是那个亚历山德拉啊，‘贞焰’布莲达。”
她曝出了自己的大名。然而，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
“……咦？”最先发现有什么变化的依旧是少年。他一下子起来转身靠到了浴桶的另一面，与她对视，“那个……”
布莲达打了个哈欠，把右手抬到眼前看了看：“啊，变透明了？大概是要回去了吧……这么说，因为说出了姓名给过去的人，所以可能会影响到世界的进程便设定了这样的程式吗？啊啊我干嘛嘴贱啊……”
莫名地，她开始喋喋不休，却懒散地一动不动。
别开视线，少年不去看对面的她，小声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你……先把衣服穿上。”
“欸？”她歪头，眨眼。
“不是‘欸’吧！你就想这么回去？”少年气鼓鼓地把目光重新落，却只是停留在她的脸上。
女子伸出手指，笑着反问：“你在意我会裸奔？”
“……”他突然有一种再发脾气就输了的感觉。
可对面的女人却紧追不舍地追问着，想要确认什么一般：“呐呐，你在意我？”
够了啊！他只是不想放任你这个精神病有伤风化而已！你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十岁的小孩子逼得肩负起如此的社会责任啊喂！！！
少年双手再次糊了她一脸的水，黑着脸大叫道：“去穿衣服！”
终于得到了回应的女人愉快地笑了出来，然后不紧不慢地拖着一地水和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迈出浴桶走向衣架，又用着让少年心里捏着汗的缓慢速度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黑色的布料，被水黏在身上，看起来不太舒服。
已经变得透明的女人口中却依旧在喋喋不休：“啊，对了，艾斯。刚刚在走廊里看到了挂历，明天是你的生日吧，没办法，只能现在提前祝你一下生日快乐了。是十一岁吧？唔、十一岁的我在干什么呢……”
你十一岁时在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吗！不过……
“谢谢，是十一岁。”无声动了动唇，少年还是把这句说辞说出口，“那……”
“还有！”不过是几公尺的距离，门旁那个几乎与淡白色的水蒸气融为一体的人影似乎是意识到所剩时间无几，强行打断了少年的话，笑道，“我在伟大航路等你哦。不过，那时波特卡斯先生一定要主动向我搭讪才行，因为那时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你嘛……”
这样说着，并不是因为水蒸气而变得模糊透明的女人，终于消失在这方空间中。尽管水蒸气流动着，但仍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在那个最后，他听到她对他说：
——成为出色的海贼吧，艾斯。
【本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わたしの時、あなたの所（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