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多

115、2nd Second

　　2nd Second

　　quid clamas super contritione tua insanabilis est dolor tuus propter multitudinem iniquitatis tuae et dura peccata tua feci haec tibi.---- Jeremiah30:15
　　为甚麽你为自己的创伤哭泣呢？你的痛楚是无药可救的；就是因为你的罪孽甚大，恶行层出不穷，我才这样对待你。——耶利米书30:15

　　耶利米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姑娘时，她正一个人坐在会客室的一角，安安静静，全然看不出丧母的悲伤，反而带着几丝劫后的庆幸。
　　引荐他的人指着她，对耶利米说：“这就是亚历山德拉。”

　　年幼的孩子，若是掌控得当，一生都能成为傀儡。
　　原先还觉得这种事有道理的他，在看到那位幼♀女本人后，只感到讽刺。他心道，这可是那个亚历山德拉啊……

　　——宛若精致化妆的死人般冷静又阴沉的面容，吐息间却拼命压抑着心底的愉快。那个明明打扮活泼的小姑娘，却硬生生给人以诡异怪诞的感觉。
　　耶利米曾无数次听人调侃：亚历山德拉家都是疯子。他就在初遇的那一刻把调侃变为了感叹：亚历山德拉家果然都是疯子。

　　她的身上，也流淌着疯子的血液；她的细胞内，也扭曲这疯子的DNA。将来她才不会变成疯子，因为她本身就是。即便此时还不明显。

　　他走过去，站到她面前，蹲下身，努力扯出看似和蔼的笑容，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
　　“我知道，”她满不在乎地打断他，从椅子上站起，率先走了出去，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母亲的尸体，刻印这种东西还是尽快移植比较好吧。”
　　目的明确，从不给人留有说废话的时间。
　　默默跟了上去，他想，他真的很讨厌过于聪明的人。因为过于聪明的人总能轻易猜出事态的进展，让擅长预知术的他无言以对。但是，自作聪明除外……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姑娘，也的确是傻得可以，□□承受不住刻印也不是多么罕见的事，她不会不知道。那么……如此急躁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既然有人要疯，不推波助澜一把怎能成？他的确是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最后会疯成什么样子……他想看到她的终焉。可又担心自己无法活着看到那日。那便只好，让她早死。
　　黄泉路有人要抢着上，自诩绅士岂能不帮忙？

　　她带他回了那个更为幽暗的城堡。就如此，不加丝毫掩饰地把自家的工坊暴露给了他这个外人。
　　先代亚历山德拉的尸体被粗暴地处理于冰块和宝石之中。他难得感叹起了这昂贵低效的矿物与这土豪的家族。然后，眼前的小姑娘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全♀裸的身体暴露在他的面前。

　　尸体，珠宝，冰块，阴暗的古堡以及全♀裸的幼♀女。

　　她冻得瑟瑟发抖，却仍保持着笔直的站姿。运用魔力，让自己的魔术回路在皮肤上显现出来。
　　那是与她个人气质十分不符的……橘红色的花纹。

　　火。
　　——他在瞬间就联想到了这个词语。在几乎在同时，隐约意识到了她可能的终结。

　　小姑娘扬起下巴，冷得尾音颤抖，问他：“你觉得哪里合适？”

　　他第一次仔细审视起她的身体。在哪里合适呢？他想，无论刻印放到哪里，她都承受不住，甚至必死无疑。但，要在此处落幕剧终的话，似乎就太没有意思了。他应该选择一个，既可以让她活得更久，也不要让她活得太长的位置。
　　于是，稍作思考后，他用权杖的末端点了点幼♀女左侧的锁骨，道：“就在这里吧。”

　　上可轻易切断动脉、下课轻易捏碎心脏。
　　他觉得十八岁的自己果然是天才。

　　一年后，当他终于把亚历山德拉家族刻印的最后一部分移植到她身上时，开始蹿个儿的小姑娘穿好自己的吊带裙，偏头，嘴角带着过于早熟的嗤笑，嘲讽道：“今后对我的监视也麻烦您了。”
　　“我讨厌太聪明的小姑娘。”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

　　她或许是真的在寻死。——恍惚间，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后来，友人——七花的兄长——在听取了他的计划后，一脸震惊地吐槽道：“耶利米，你果然是变态！”
　　他没有否认。他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他的家族拼命仿古、企图再现旧约时代的辉煌，误入歧途与教会决裂，最终成功“创造”出了他。
　　啊……耶利米突然发现，他有什么资格讥笑亚历山德拉的罪与罚呢？这个世界从不缺少疯子，缺少的是鲜见的正常人。
　　他的友人最后对他说：“我可以试试，但我不能保证结果如何。毕竟……真正的高手，都已经被魔术协会以‘危险’为由指定封印了啊……”

　　结果如何根本就无所谓。
　　只要表面上像就够了。

　　毕竟他的小姑娘此生装作一副寻求真理的好学生样，可实际上不过是想拉着整个世界陪葬罢了。如此看来，她倒真是百分之百遗传了她父母，遗传了报社的基因。
　　急于求成的她很快就会玩脱。尽管他已经认真地提心过她“凄惨的未来终将化作一缕燃烧后的青烟”，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从不相信别人。她深知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她只想变得更强，心怀报复的血腥。

　　最后，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友人带着棺材，陪同耶利米巧妙地瞒天过海。

　　亚历山德拉·布莲达，诞于十四岁那年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