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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三：牛岛的排球小课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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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成田机场，老爸提我的两件行李，泪如雨下，在安检口处亲我又亲，又欲掏出口袋里三万字嘱托朗诵一番。家母用脚尖顶他脚踝：“快点，孩子还有两件托运行李。”
“爸爸在洛杉矶安排了朋友接你，明未，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安排的很妥善的，你只管张嘴，有什么困难记得找爸爸，呜呜呜……爸爸没能送你……原谅爸爸……”
我抱了抱他，接过行李。我妈朝我挤挤眼睛。我点点头，转身去办理手续了。爸爸还在抽抽噎噎：“缺钱一定也要跟爸爸说！”
超过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机让我心力憔悴。从行李提取处出来，有个叔叔举着我的名字的牌子，朝我挥了挥手。我以为老爸只是随口说了什么朋友，想不到真的有人来接我。“叔叔好……”
“你好，你是九条真一郎的女儿吧。”他笑着跟我打招呼，“我是空井崇。我记得你应该见过我吧。”
我不能说我没见过，只是我毫无印象。“空井叔叔好。”
走到停车场我才开始感觉恐慌。爸爸确实应该愧疚，让我一个人到异国他乡，自己完成各项事宜。空井叔叔在驾驶座上安慰我：“很快就会习惯的，不用担心。有困难也可以来找我。你在哪里上学？”
“Caltech。”我说。
“哦！很厉害啊。加州理工亚洲的孩子也很多的，不用担心。说不定会遇到你们白鸟泽的学长学姐呢。”
和空井叔叔聊天是件很轻松愉快的事。得知我在白鸟泽做了两年多经理，他也谈起排球来：“我当年也打排球，只是打得不那么好。当年做运动员的时候认识的你父亲。你会打吗？”
“我打得不好。”我实话实说，“其实我各种运动学得都很慢。”
“这样啊。最基础的接球什么的还是不错的吧。”
我想起和牛岛一起练接球的时候，我满地找球的狼狈样子：“不敢说不错……”
“到时候也跟我来打打？”
“有我在的队伍一定会输得很惨啦……”
他又谈起牛岛。牛岛就是擅长运动，学什么都快。我跟空井叔叔讲起和他打网球结果被他一发击中额头疼得我当场结束比赛的事。空井叔叔沉默了一会儿：“和若利做朋友居然要受这么多伤吗？”
“所以我后来都不跟他打球了。”
空井叔叔笑了。“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竞技类的体育项目。”
“我体育方面就是不好，所以，不喜欢比赛，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运动。”
空井叔叔摇了摇头。“运动还是很好的。有时间还是要加入体育锻炼。”
“这倒是。”
空井叔叔和我交换了邮箱。“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联系我就可以，不用太拘谨。”我点点头，收下了他的好意，但是迟迟没有和他联系。课业繁重。而且我意外地很适应新的环境，就像天童说的：“体验了就会发现并不难。”很快我就和house里的阿宅们打成一片，开始白天上课图书馆晚上赶论文一有空就聚在一起骂岸本齐史的生活。
一个大家约定一起联机打LOL的下午，牛岛给我发消息：“你在哪里？”我不明就里，告诉他：“我在学校。”牛岛几乎是秒回：“我父亲邀请你来玩。”
“我和朋友们约好了要一起打游戏唉。”我说。
“所以我父亲邀请你来玩。”
我有约在身，两次回绝了牛岛和空井叔叔的邀约，打了四个小时的游戏，伸个懒腰，回去睡觉。睡前牛岛若利又发消息：“明天可以吗？”
我想了想。我们好长时间见不了面，还是聚一聚的好。于是我说：“明天中午我去洛杉矶找你们。”
“好。”牛岛回复很快。“记得带上泳衣。”
去海边啊。
我早该想到，我真应该想到的。我们居然要在沙滩上，打，沙滩排球！
“沙排和室内不一样的吧。”我没有细致了解过，犹犹豫豫地问。
“没关系。其实也差不了太多。”牛岛说，“而且我们只是练接球。”
啥。
我呆滞地面对着牛岛，他把球打过来，我把球打回去。空井叔叔因为有事先走了。只剩下我们俩，在沙子上，传球。
我又一次没接到球，在沙滩上跑着去找球。身边一个金发女郎带着她的孩子也一起打排球，笑着说：“你们很般配。”
我赶紧解释：“他是我的哥哥。”
“哦，抱歉。”她赶紧向我道歉。“不过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
“还好吧。谢谢。”我好不容易抓住了球，气喘吁吁地跪在沙子里，起身。“不打了……打不动了。”
牛岛请我喝了杯冰咖啡。我们把沙子甩干净，空井叔叔也回来了，打算开车送我回学校。牛岛说：“你接球越来越好了。”
“真的假的……”我有点惊喜。不过有什么用呢。
“真的。”牛岛说，“虽然并不能称得上好，但是比以前好。”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擅长运动的类型，有进步就很满足了。”
“多练就会有的。”牛岛也和我一起坐进汽车后座，“爸爸，你觉得明未的排球怎么样？”
“嗯……该怎么说呢……我并不知道她以前打得怎么样呢。不过看上去——”他转头看了看我，“不觉得讨厌吧？”
“不讨厌。”我回答说。
“我觉得，对于很多人来说，不讨厌代表的，就是打得很好了。”
“打得好自然就不会讨厌吧。”牛岛问道。
我仔细思考着。临下车前，牛岛跟我说，他会在这里住一小阵，希望我有时间去找他。我满口答应。空井叔叔说：“你不太喜欢联系别人呢。我们联系你会打扰到你吗？”
“当然不会！”我说，“这点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谢谢你，空井叔叔，真是麻烦你了。”
“怎么会呢。”
我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牛岛若利。他跟我说：“如果你能帮我把球取出来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玩。谢谢你。”我并不是为了和他一起玩才帮他捡球的。但是，和他一起打一打排球，的确，“感觉很不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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