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文明吸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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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萌叶最终没有握住江户川乱步伸出的手。
并非是迟疑或者拒绝。事实上，面对这样温柔笃定的邀约，本就切回狗狗卡面的少女完全就无抵抗之力。
但是灵体分f身却只是类似思念体的虚无状态，没有体积与触觉，即便附上了魔力凝形，也只能影响视觉罢了。
所以花山院萌叶回应伸出的手，最终因无法触碰而落空了…
而看着灵体少女茫然到快哭出来的表情，斜扣贝雷帽黑发乱翘的大侦探却噗嗤笑了起来。
“笨蛋柚子糖，连自己的技能效果都忘记了吗。”
“只是过来私会的术式而已，又不是变成了可怜的小幽灵。”
此时花山院萌叶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犯傻了——就像曾经被大怪兽吓到躲在沙发下发抖，等被小男孩抱出来才发现只是和服影子的笨蛋幼犬，黑发白振袖的纤细少女先为自己的误会感到了窘迫，然后又因江户川乱步的‘私会’形容用词而脸颊发热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自己此时分明是极其正当的理由，是因为怕旧时同伴惹上麻烦人物，而特意过来劝诫…
黑潮般压下的夜色下，红砖建筑的顶楼会议室灯火明亮如唯一的孤岛。
振袖雪白的纤细少女身周溢散着莹莹的魔力胧光，脸颊浮起了浅淡的粉意。
而英伦披风的黑发大侦探则静静注视向她，直到漂浮的小少女都无措到想要开口转移话题了，方才终于弯起上挑的狭长眼尾。
就像抱住了昔日的笨蛋小黑柴一般，江户川乱步愉快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一起玩拼图游戏吧”
“输掉的笨蛋会奖励柚子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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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花山院萌叶就是那个输掉的笨蛋，一晚上连续输到连狗狗耳朵都垂下来了。
不过被江户川乱步改良过的拼图游戏更接近于画画，所以虽然一直在输，玩游戏的时候黑发少女依旧很开心。
最后还是黑发大侦探戳着她额头提醒回归时间，花山院萌叶方才慌乱醒悟，匆匆赶在太阳升起前跑回了居住的宾馆房间。
而等吃完早餐后没多久，侦探社就发来了‘前期情报收集完毕’的通知。
…说实话，花山院萌叶其实有点担心五条悟和江户川乱步的再次见面，毕竟昨天离开时场面那么不愉快。
但出乎预料的是，今日再次见面时，两人间的气氛竟没有想象中紧绷。
在花山院萌叶看来，主动退让的人似乎是江户川乱步？…虽然黑发侦探的话语间依旧透出了点点闹别扭的语气，但听上去更像是尊严受损后的孩子气发泄，不再有昨日那般对峙严重的火|药味。
因此五条悟便重新把他当做无意义的路人了，毕竟白发男人实际上对大部分人都不太在意。
于是就这样，昨日突发的莫名争执，至此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而直到冲突落幕，除了当事人外，在场也都没有人意识到其实她才是矛盾的焦点…
甚至在中间休息时，国木田独步还借着此前寻人任务来偷偷询问，想知道那两人发生矛盾的原因。
…没法说出真相的花山院萌叶只能支支吾吾，推说不知道、可能涉及到了五条前辈的私事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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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问询失败，黄色短发青年依旧神情严肃地鞠躬感谢，还因打扰送上了赔罪的白巧克力礼袋。
可当花山院萌叶拆开礼袋，于昂贵进口巧克力下发现与昨日输掉次数相等的柚子糖纸盒时，却立刻意识到了这大概是谁的手笔。
黑发柔顺垂下，额头卡着黑色蝴蝶结的白振袖少女本能看向侧面休息空下的会议室，却正对上了黑发大侦探早在等待的深绿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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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黑发被贝雷帽压着乱翘的大侦探正孩子气地转着指尖的纸糖盒。
在花山院萌叶果然看来的此刻，坐在会议桌面的江户川乱步愉快弯起了眼。
然后他玩闹般抛起吃掉盒中最后的一颗澄金方切软糖，比出了童年时习惯的示意动作，
而当黑发少女因此把手放上了糖果礼袋时，江户川乱步便知道她也回想起了昔日的游戏约定。
如他所想，花山院萌叶确实忆起了往昔。
那是小男孩和幼犬相约挑战父母的小小游戏，游戏规定是‘要在父母视线下隐蔽地偷吃零食，轮流且不能被发现’（注1）。
而黑发侦探此刻的动作，正是昔日他告知换人挑战的习惯约定。
【…是‘your turn（轮到你了）’的意思】
发现这个暗示后，不知为何，花山院萌叶竟下意识望向了另侧办公室中的五条悟。
然而白发男人此时却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投影仪上有关前任磐星教主的录像，神态严肃冷峻，竟出乎预料地暂时没注意到这边。
【……】
应有的监护人未曾投注监视的目光，斜扣贝雷帽的昔日旧友还在无声催促游戏。
于是便就像幼时一起做挑战吃零食游戏的坏狗狗，花山院萌叶不自觉便按照指示伸手进礼袋，拆开纸糖盒拿出了一颗同样澄金方切的柚子软糖。
最后确认五条前辈没有关注到这里后，纤细少女便下意识用衣袖掩饰，悄悄咬住了藏起来的柚子软糖。
然后她合手并拢放在膝盖上，挺腰正坐，软软用小舌抵着糖块笨拙含住，就连咀嚼的动作都不敢做出。
直到觉得自己完全伪装好了后，雪白小脸微鼓的纤细少女才转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睁着绿宝石般漂亮的幼圆猫眼，反过来示意‘your turn（轮到你了哦）’。
但发起游戏的江户川乱步却没有动作。
事实上，从方才少女有动作开始，英伦风披风马甲打扮的俊秀侦探便停下了动作，只睁着深绿瞳孔注视观察着她。
一直到黑发柔顺的白振袖少女投来了与曾经幼犬同样湿漉漉的催促眼神，江户川乱步方才终于丢开手上空掉的糖盒，似是应邀般，开始了下一轮的挑战游戏。
只是当黑发少女紧张转回目光之后，慢悠悠撕开崭新纸糖盒的大侦探方才终于弯起狭长眼尾。
然后露出了极其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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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游戏最终在花山院萌叶含到第四颗柚子软糖时结束了。
在察觉到监护人五条悟就快就要看完视频时，黑发少女迅速整理好开封的礼品袋，并想要赶紧吞掉含住的游戏道具。
然而柚子糖毕竟是一种体积两立方厘米的粘牙软糖，当一口气想吞下四颗时，匆忙咀嚼吞咽的少女很努力才忍住不被呛到，以至于虹膜都浮起了些生理性的水汽。
所以艰难吞完软糖块后，花山院萌叶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聪明顽皮的旧友捉弄了。
黑发柔顺的小少女抬起还带着点潮湿的幼圆绿瞳，犹疑地看向隔着门的隔壁会议室。
却发现那边坐在桌面的侦探大人竟一直看完了全程，就连吃零食的动作也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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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萌叶最终没明白江户川乱步那时的眼神。
不过原本暂停休息的会议也很快重新开始。大家回归会议室后，开始讨论起方才投影的视频内容。
几轮交流，然后拿走了资料软盘后，这次的前期情报交流便就结束了。
于是花山院萌叶也鞠躬道别，抱着资料袋和礼品袋跟在五条悟身边下楼。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侦探社看完有关磐星教前任教主的录像后，五条悟的心情便肉眼可见的变差了。
即便此刻不发一言，花山院萌叶也能很明显感受到浅白发青年身周环绕的烦躁之意。
于是最终坐上车后座后，五条悟便毫无预兆地，直接拎过身侧少女按在了腿上。
————不，并不能说是毫无预兆，而且说‘按’也不准确，因为浅白发青年自始至终开启着‘无下限’术式，所以他与少女之间并未有直接的肢体接触。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心情抑郁的养猫人回家按住猫咪揉搓——花山院萌叶此时便是被主人用来发泄情绪的被吸猫猫，不禁浑身都被‘无下限术式’控制压住，甚至连咒力凝聚的猫尾巴都动弹不得。
但是对于猫猫咒骸的记忆来说，这种被当做解压玩具的情况却极其常见。
因为这原本就是猫最初被设计的职责之一。
……
于是细数记忆后，花山院萌叶便也尝试放松下不自觉紧绷的肢体，任由心情恶劣的的五条悟伸手插|入她柔顺的长发，然后随意以指尖按压后颈脊背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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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车程很快就结束了。
但在轿车停在宾馆大门之后，五条悟却还没停下动作。
浅白发男人后仰靠在后座。
直到感到手指下方少女原本紧绷的纤细腰|背被揉|捏到颤抖软下，五条悟方才终于懒洋洋抽出手，并松开了压制的术式。
便也如那些被养猫人吸到筋疲力尽的猫猫一般，被术式压在男人腿间的花山院萌叶此时几乎浑身无力到有些爬不起来，而且原本柔顺的黑发也被揉乱了，就连衣领也被压的松散。
即便最后勉强整理好衣领，并以魔力梳顺长发，体力不足的花山院萌叶眼尾也依旧残留些许浅淡的洇红，倒让原本过于白皙的娇弱面容增添了几分引人狎|弄的鲜活之气。
不过造成这一切的浅白发男人倒对此没怎么注意。
似乎是心情终于因此舒畅些许，五条悟舒展长腿，在座位上懒洋洋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结束电话后，他抽走花山院萌叶资料袋中的视频存盘，告知自己暂时离开有事，晚上会回到宾馆。
被他随意拍了拍头的黑发少女也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去单人涉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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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空闲的一下午，花山院萌叶便去处理了一系列杂事。
少女首先抽空去了港口株式会社的宝石邀约。
这次倒没出什么意外，她很顺利便到达约定地点，选出了一对和自己眼睛颜色最接近的绿宝石，并为其定制了银质的底托。
回到宾馆后，花山院萌叶则去整理早上从侦探社拿到的资料，按照重要与否的顺序从上往下摆好。
然后她就没事干了。
虽然很想先去资料地点的洋馆遗址参观，但考虑到五条悟临走前的特意嘱咐，花山院萌叶最终还是没有贸然出行。
最后，黑发少女选择化出灵体，去周围练习一下情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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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练习调查情报，但毕竟只是几年前的过往事件，很难让人有太多紧张感。
所以当花山院萌叶真正漂浮在空中时，不自觉就把这当成了在海滨城市的游玩散心。
…大概是高处的空气过于通透，光线也过于明亮的缘故，当白色振袖的少女穿行于高空时，明明没有触觉与体积，却感觉连自身的心灵也一并清澈澄明了起来。
花山院萌叶不由自主想起了昨夜与江户川乱步的谈话。
那时面对少女“不要与咒术师发生矛盾”的劝告，侦探青年的回答是“书”。
可当花山院萌叶继续询问“‘书’是什么”的时候，斜扣贝雷帽的大侦探却没有正面说明，只给出了模糊不清，且让人难以理解的感慨：
“很快你就能见到哦，不过要等那个家伙自杀完毕之后…”
“说起来，找妹妹的小黑狗居然还没填完好人卡，速度真慢，我都快不耐烦了呢。”
这样孩子气地说出抱怨后，贝雷帽下黑发乱翘的大侦探便像是不耐烦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
【所以最后也没弄清‘书’是什么，反而更迷惑了…】
花山院萌叶漂浮在城市上方的空中，稍微有些苦恼。
但很快，少女的注意力便被远处瑰丽的夕阳吸引了。
这是花山院萌叶第一次见到海上的日落。
延伸至远方天际的铅灰海面上，将坠未坠的落日红而凝静；周围的云层彷如点燃将息的火焰，又混杂烟霾，凝成了渐紫的霞云。
恍如威廉·透纳的透明笔触，美丽到几乎令人心生出了忧伤。
黑绢长发的少女怔怔凝望着这样恍如画卷的夕阳，重瓣百合般的使魔则无声悬浮在身周。
但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漂浮到了城内最高的建筑物边。
那是比下方游乐广场上的游客摩天轮还要高出三倍的五栋建筑物。（注2）
中心那栋的顶端，更包覆着漆黑封闭的幕墙。
不过花山院萌叶并未在意这些异乡的建筑物。
大概是城市地标之类吧…在视线被挡住的时刻，少女再度驱动浮空，停在了最高大楼不被遮挡的顶端幕墙前。
仿佛有无形的风吹拂向上，少女黑绢般的绮丽长发舒卷浮起，末端飘进了幕墙内。
但由于此刻是普通人不可见的记忆体状态，所以花山院萌叶也未在意这点小事。
————直到她十分突兀地感到…有人触碰到了本只是幻影的发尾！
瞬间天旋地转。
等花山院萌叶睁开眼时，只看到了熟悉的宾馆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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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有些狗勾有小孩智商的，视频里见过有狗狗帮偷偷看电视的小主人望风，听见脚步声就提醒。
而且乱步对狗处于全读心状态，所以交流指挥上没太大困难。
注2：那5栋嚣张高楼，是港口mafia的办公楼。最高那个幕墙内是首领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文明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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