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但活人不约[全息]》沈闲辞

20、第 20 章

　　第20章

　　办公室里，两个老头儿和一个中年人正对着那副排名第一的双峰舞剑图面面相觑。

　　“单钧？这是谁？”秦老头儿率先发问。

　　郑老头儿摇了摇头，“没听过。”

　　乌鑫蹙眉思考了一会儿，“我也没听说有这一号人物。”

　　“按理说，不应该啊。”秦老头儿拿着那幅画，仔细观摩着，“如果宜中大学里有画的这么好的学生，我不可能没注意到。”

　　“若是这幅画的主人出现在我的学校里，我肯定要重点关注。”乌鑫立刻道。

　　“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这幅画的主人日后定然有所成就，至于成就到何种地步，就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老头儿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最终斩钉截铁地道，“这幅画肯定是雁行画的！”

　　乌鑫似乎是有些无奈，“老师，你仔细看看，我们都核对过了，考号以及人名都没有被涂改的痕迹，这幅画，应该确实是你认错了。”

　　郑老头儿略一思索，“那云雁行这孩子的作品呢？”

　　“我找找。”乌鑫最年轻，他在电脑上很快定位到了云雁行三个字，“在这里。”

　　“第十九名。”秦老头儿将那副画找出来，摊平在桌面上，观察了一会儿后，板上钉钉地道，“这肯定不是雁行画的！”

　　郑老头儿拿过那幅画，仔细检查了边缘处的考号，又拿出第一名的那幅画，展示给秦老头儿看，“老秦，我知道你爱护你的学生，可是你看看，这考号是直接写在画纸左下角的，如果只是一个人写错的话，那还算是有些巧合，但两个人都写错考号，这可能吗？还恰好调换了？”

　　秦老头儿盯着那两行考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三个人都仔细确认过了，第一名的考号，确实就是那个叫做单钧的，而第十九名的考号，也确实是云雁行的。

　　虽然心里还是满是怀疑，但证据确凿之下，他又实在是不好说什么。

　　“这个单钧，是哪个学校的？”

　　“是小乌学校的。”

　　秦老头儿点了点头，他从自己的柜子里翻了翻，取出了一个方形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个个的小坛子，正是秦老头儿之前答应要做彩头的青绿颜料。

　　除此之外，郑老头儿的墨锭，也一并送到了乌鑫的手里。

　　*

　　“什么？你说第一名的这幅画是你画的？！”

　　“哎呀，我就说嘛，小云平时画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进前十名！”

　　“靠！原来是弄错了！”

　　“得赶紧去找老师重新核实一下考号！”

　　这个时候，宜中大学国画班里的学生，只以为是统计的时候弄错了人物，一起叽叽喳喳着要去找老师核准。

　　就是云雁行都没有太当回事儿，因为这都是很好核查的事情，只要取出画卷，一对考号就知道了。

　　然而，等一行人来到办公室后，得到的消息却让众人震惊不已。

　　“你是说，你们已经核实过了？那副双峰舞剑图的考号，确实不是我的？”云雁行眸子微微张开，他只觉得荒谬无比。

　　那幅画就是他在考场上亲手绘制完成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不是他画的了呢？

　　秦老头儿也觉得十分无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下来，“雁行啊，我和其他的老师都核实过考号了，你的考号，确实写在了第十九名的画卷上。”

　　直到他肯定不信，秦老头儿也没有拦着，而是带着众人来到了办公室，将那两幅画展示给大家看。

　　云雁行拿出了自己当时的准考证，他自己对了一遍，包妍霏又抢过去对了一遍，其他同学又仔细对了一遍。

　　三遍过后，全都核实无误，云雁行的考号，写在了第十九名的画卷上。

　　“这太离谱了。”云雁行摇着头，“秦老师，我想要调取当天考试的监控。”

　　秦老头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雁行啊，我们核对了考号之后，就去找过监控了，但是……但是当天有许多考场的监控都没有开，就只是个花架子震慑学生，恰好……”

　　“恰好我所在的那间考场，监控就是坏掉的。”云雁行平静地开口。

　　“是。”秦老头儿也有些无奈，其实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够肯定，那副双峰舞剑图就是云雁行画的。

　　一个人的绘画和运笔习惯还是有迹可循的。

　　但是，比起学生亲手写的考号，一个人绘画时候的运笔习惯，就显得不那么可靠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考号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老师！”包妍霏再也忍不住，“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副双峰舞剑图，就是小云画的！”

　　“哦？你为什么这般肯定。”

　　“因为我当时是和小云一起交卷的，我们还互相看了彼此的画，我非常一定百分之百的肯定，那副双峰舞剑图就是小云画的！一定是这个叫做单钧的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改了两个人的考号！”

　　“竟还有这等事？”秦老头儿立刻来了精神，“来来，你和我说说。”

　　“秦老师，我觉得咱们在这儿这样讨论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直接给这个叫做单钧的人打电话，这副双峰舞剑图是不是他画的，难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这倒是个方法。”秦老头儿不由得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呦，你们看看我这个脑子，真的是不记事儿。”

　　秦老头儿立刻拿出来做自己的老年机，给乌鑫打过去了电话。

　　几声电话响后，乌鑫那洪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秦老师。”

　　“小乌啊，刚才学生们提醒，我才想起来一件事儿来，那应该问一问那个叫做单钧的学生啊，那副双峰舞剑图，是不是他画的？”

　　*

　　电话对面，乌鑫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片刻后，他对话筒里的秦老头儿道，“秦老师，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说，那副双峰舞剑图，确实是他画的。”

　　“什么？”

　　“他在说什么胡话？”

　　“拜托，那副水墨画的风格和运笔姿势明显就和小云一模一样好吗？”

　　“不可能，肯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绝对不可能是他画的！”

　　就在云雁行这边众人叽叽喳喳的时候，电话对面忽然传来一声暴呵，“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考号都还不能证明吗！”

　　“就是，那考号明明白白在画卷上写着，没有涂改，也没有裁剪的痕迹！”

　　“再说了，你们应该问问那个叫什么大雁的，他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考号写在别的画卷上？！”

　　“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的第一。”

　　“拜托，我们可是专业的美院，怎么可能干不过一所综合性大学？”

　　“每年们就只有两三个能进前十的，承认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好吗？”

　　“卧槽！你们说什么呢！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看看第十九名的荷塘图，那才是他的真实水平！我可不信短短几天内他就顿悟飞升！”

　　“你们放尊重点儿！”

　　“够了！”乌鑫洪亮的声音响起，“一个个的这都是在做什么？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给忘了是吗？！”

　　被乌鑫这一通吼，两边的学生才终于意识到，卧槽，我们刚才就隔着两位老师的手机在吵架？！！！

　　“秦老师。”提及自己老师的时候，乌鑫声音明显收敛了很多，“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嗯，挂吧。”

　　*

　　秦老头儿抬起头来，看着似乎在沉思什么的云雁行，沉吟道，“雁行，你……”

　　“秦老师。”云雁行抬起头，“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什么，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而已。”

　　是啊，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根据云雁行的回忆，他抄考号的时候可是特意核对过，不可能出错的。

　　“总不至于是被人施了什么法术吧？”包妍霏认真道。

　　却在说完后，就被秦老头儿敲了一下脑壳，“什么法术，封建迷信。”

　　“秦老师，我是说真的，对了，你知道《吐纳诀》吗？”

　　“那是什么？”

　　“简而言之，是一部秘籍，每天顺着它说的修炼一圈儿，能够神清气爽。”

　　秦老头儿哼哼了两声，“我每天打一遍八段锦，一样很健康！”

　　“那不一样。”

　　“那确实不一样。”秦老头儿道，“八段锦至少靠谱。”

　　包妍霏：……

　　忽然，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奇怪，今天小云怎么没和秦老师一起杠我？

　　“小云？”

　　“嗯？”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雁行摇了摇头，对秦老师以及包妍霏道，“谢谢秦老师，还有大家，我先回宿舍了。”

　　“嗯嗯，回去好好休息。”

　　直到云雁行遇到这种事肯定糟心得不行，众人也没有多挽留。

　　*

　　回到宿舍，云雁行是第一个回来的人。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后，他就爬上床，戴上全息眼镜，进入了全息游戏《灵境》。

　　睁开眼睛的瞬间，是鹤冲渊那张放大的脸。

　　但，不得不说，鹤冲渊的美貌实在是惊人，即使快要怼上鼻孔了，也仍旧让人只会注意到他的眼睛。

　　“师弟，你在不开心。”鹤冲渊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