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挑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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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李乐嫣发觉出不对劲：“皓都，她都没说她阿耶在哪个酒楼里，你现在是在往哪里走啊？”
皓都轻轻捏了捏小丫头的胳膊，解释道：“她比同龄孩子要壮实几分，力气也大。你看她的手指，有握过弓箭的痕迹。虽然她穿的是中原服饰，但是我猜……”
不等他说完，李乐嫣就睁大了眼睛问：“是谁？”
“是草原来的。”皓都压低声音。
大唐现在与阿诗勒部关系紧张，所以中原人对草原来的有种天然的敌意。可大草原上还生活着许多其他游牧民族，有些在于大唐通商，官方之间交流也还算愉快。
李乐嫣恍然大悟。
“皓都，你真厉害！”
她崇拜地看着皓都。
皓都心里有几分得意，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长安容外族客商歇脚的大酒楼只有一个——游商楼。不一会儿，三人便到了。他们刚进去，就有一个身着软甲、脚蹬皮靴、头发扎成一只冲天辫的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来人不管不顾，抬手就要把小丫头从皓都怀里揪下来。
皓都怕伤着孩子，抱紧了没撒手。小丫头这会儿不怕皓都了，害怕地把脸埋进皓都的脖子，呜呜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喊：“阿娘，我知道错，错了。阿娘，你不要打我……我不想射箭。我手好疼啊阿娘。”
阿娘？皓都和李乐嫣齐齐望向来人，才发现她虽然打扮的十分男性化，但一张脸倒是十分秀丽。不过由于民族的原因，眉宇间带着很浓的英气。
她气场很强，难怪一开始他们把她认成男子了。
李乐嫣蒙了：“这，这是你阿娘？那，那你阿耶，又是谁？”
女子朗声答：“什么阿耶，她阿耶早死了。我叫他在家好好看孩子，他不听，非得去骑烈马，摔死了活该！你们中原人总说男子是顶梁柱，她可好，跟着学会了，觉得阿娘没用，只有阿耶能护着她，一逢生人就说她阿娘死了！这个不孝的小兔崽子！”
不知为何，她骂到小兔崽子的时候，李乐嫣霎时感觉后背一凉。
皓都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要把小丫头往女子怀里送：“既然找到了家长，我们就告辞了。这位娘子，希望你以后把她看紧点，莫要再放出来乱跑。街上人多眼杂，遇到心术不正之人，后果不堪设想。”
李乐嫣紧跟附和：“对呀对呀，孩子这么大，正是爱跑的年纪，大人应该更要小心才是。”
女子“哼”了一声，单手拎着小丫头的衣领把她揪到地上，顺手把她耳朵拧了半圈。“再乱跑，看我下次不打断你的腿！”
八成是觉得身后有两个人撑腰，小丫头眼睛都哭肿了，还有胆子跟她阿娘犟：“我没有乱跑！我看到一个好看的哥哥，心里新欢，才偷偷跟着他的！”
“有胆跟，你有种别跟丢啊！小丫头片子，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哥哥才不是乱七八糟！哥哥就是好看！”
“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干没干过不正当营生？只知道看脸，我呸！”女子说着，真往地上呸了口。
小丫头又哭又叫，闹得半酒楼的客人都探头往这儿看热闹。皓都和李乐嫣几次想插嘴把这娘俩儿分开，都没有能成功。
想着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们把孩子送回来，也就大功告成了。两人遂对视一眼，准备离开。
谁知，还没走出一丈远，就听小丫头语出惊人：“我知道！哥哥叫魏叔玉！家里是当官儿的！我听到他的随从这么叫他了！”
魏叔玉？
***
皓都端坐在案几前，垂头凝思。
小小的案几上摆了两堆东西。两只平安符，一只小兔子糖人。
平安福是李乐嫣白日里要送给他，但是他没收的；小兔子糖人是他们送完小丫头后新买的。
掉在地上的那只小兔子糖人被小丫头要了去，说要洗干净送给叔玉哥哥。
“皓都，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利用你，让魏叔玉吃醋？”
“皓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是因为之前大家都在传我喜欢他吗？”
“皓都，既然我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那我就一次性说清楚好了。我或许曾经喜欢过魏叔玉，但那是我年纪小，没有想清楚，以为是他把我从水里救上来，便要以身相许。可我现在想明白了。”
“皓都，我喜欢你。虽然他们都说你冷血无情，但我清楚，你只是面冷心善。你讲义气，你肯承担责任，心中有家国天下，也有儿女情长。”
“皓都，你或许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可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才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这是一场梦，我愿永不醒来。”
“皓都，我落水时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
“皓都，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会对你好的，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这平安符是保平安的，你带上，让我安心。”
“皓都，我说的够明白了吗？还是一样的话，你要是哪天喜欢我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
李乐嫣的话在他耳边盘旋不去，字字掷地有声。
当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听不懂李乐嫣在说什么。又好像每一句都懂了。
他捧在心尖尖上，拿着怕摔了，捧着怕化了的小公主，今天对他说了无数句“我喜欢你”。
而他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他脑子一抽，抱拳行礼，说：“天色不早了，县主早些休息。属下还有事要向秦王殿下禀告，先告辞。”
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挑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