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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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宋绪和宋珠姐妹俩，虽然年纪上有差距，性格上亦各不相同。但在对大哥哥宋元缜的婚事上，是一样的八卦，一样的乐此不疲地偷听大人们聊天，和到处打听闲话。
就算被方氏吴妈妈和宋裎怀逮住了好几次，但珠绪两个姑娘依旧爬墙根儿，好奇的不得了。
这京城的秋闱刚结束，榜也还没放，宋元缜也刚从考场出来，四宜园和汴京侯府的大门，就要被来打听宋元缜的人家踏破了。在汴京的人家都是先去侯府递拜帖，再托人给福州的四宜园递帖子。有亲眷在福州的，就直接上门去。
路过的宋绪靠在走廊柱子上，看着前院儿就没冷清过的思辉堂啧啧：“一家有郎，千家求啊千家求。”
芸芷和步玥去前院儿帮忙了，陪着宋绪散步的是那个叫玉钏的，会编蝈蝈笼的小丫鬟。
玉钏闻言打趣儿道：“姑娘和九姑娘到时候议亲，也会是这样的。大娘子可要给两个公子和两个姑娘慢慢挑，好好挑呢。”
投入到给儿子张罗如意婚事的方氏，一早就叫吴妈妈整理了汴京送来的，和福州当地的人家名单。拿到名单的方氏喜滋滋地拿着名单看了又看，连连说着“要好好给我缜哥儿张罗一门好婚事。”
前前后后看了几个月，最终，方氏看来看去仔细筛选，精挑细选选定了三户人家，要拿给宋裎怀和宋元缜定夺。
第一户，是汴京城荣康郡主和吴老将军的嫡长孙女，也是那位十三团练成亲时，官家新封的顺阳县主。县主今年芳龄十三，正是可以开始说亲的年纪。生的容貌端丽，出身武将名门，能文能武，家世人品俨然。
荣康郡主特意写信到福州来，还拉着儿媳妇领着那位小孙女去候府做客了好几回。听说荣康郡主还跟严氏聊的火热，两人简直相见恨晚。
宋绪听到荣康郡主的名号，却有些心惊。
上辈子，对这位荣康郡主印象颇深。
这是一位和严氏，宋老太太一样厉害的婆婆。
还记得她是宋婉清时去将军府做客，亲眼看见这位郡主娘娘正在当中训斥她的儿媳们。两个媳妇子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路过的她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荣康郡主的丈夫吴老将军呢，也只是绷着脸在一边，也不敢上前打断劝言。
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啊，宋绪汗颜：“卤水点豆腐啊，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但这位荣康郡主，绝对是一物降数不清的物啊。”
难怪能跟严氏聊得来啊。
但严氏绝对从来没有对儿媳妇如何如何，严氏都是对除了郑姨娘之外的宋运辉的小妾们如何如何。
第二户呢，就是那个之前和珠绪姐妹俩还有元申元缜一起，上白先生的课的同窗顾朝砚，顾家四郎的嫡亲二妹妹，汴京的治平伯的次女。
“治平伯家和我们家是世交，老伯爷生前和公爹就交好。”方氏拿着汴京来的信，向宋裎怀荐道。“这个小郡主说生的也好看，是个美人儿呢，脾气也好。而且，从小还常去宫里，是在官家和娘娘那儿看着长大的。人品肯定错不了了。”
这位治平伯爷的次女，不仅仅是治平伯府嫡女，还是个郡公主，而且是一出生就受封的，是官家两次亲封的。
是因为，正巧这位郡主姑娘出生那年，治平伯爷的那个年轻轻就是诰命在身的伯夫人，抱着刚出生的次女，进宫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皇后身边的小公主脸色有点不对。那位伯夫人当时临危不乱地给小公主渡气，拍背。
却把自己的女儿就那么扔给身边的宫女，差点把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摔着。
后来太医赶到后才知道，小公主偷吃梅子，呛住了，梅子卡在喉咙里，自己又因为噎住了说不出话。要不是治平伯夫人眼明手快，看出了小公主的异样，小公主可能就要不好。
官家为了感激治平伯夫人，就把治平伯夫人生的大小两个女儿，一起都封了郡主。
一个是长女，封了寿安郡主。一个，就是那时候刚出生不久的次女，官家亲封的寿兴郡主，后来又改封了永明郡郡主。
两个姑娘原本都是以美称封的郡主，寿安和寿兴。但后来官家看见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寿兴郡主，白嫩嫩胖乎乎的，被治平伯夫人抱着咿咿呀呀的很可爱，就特意给本来封了的寿兴郡主重新封了永明郡郡主。
这位郡主姑娘，生的真的很是时候，她出生后，一切好事似乎就排着队来找她。
自打这位带来福气的永明郡主出生后，治平伯夫人就常抱着她进宫。
因为长得可爱，性子也好，官家和娘娘很喜欢。是以永明郡主姑娘，从小就是在官家娘娘那儿，跟着几个公主一起长大的。
脾气极好，温婉淑娴，长相那更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而等她及笄礼之后，向治平伯府提亲的人家那是如同过江之鲫。
但不论治平伯和治平伯夫人怎么给永明郡主选，什么世子啊，小公爷小侯爷小伯爷小王爷，郡主姑娘都说“不嫁”，要再等等。把伯爷和伯夫人急的，但就是怎么劝都没有用。
可就是这次宋元缜进京考试，刚出了考场那日，永明郡主姑娘就向治平伯爷和伯夫人提了，说“就要嫁给宋元缜”。
据宋绪打听来的小道消息透露，这位郡主姑娘小时候，就已经对还在书院读书的宋元缜一见倾心。
宋绪：“原来是一见钟情啊。”
宋珠：“大哥哥......厉害啊。天定姻缘啊。”
方氏：“我家大哥儿随我，长的好看。”
两家本来就交好，也门当户对。
宋元缜是侯府长孙，且少年时就考了功名。这次要是考中，那就直接是进朝廷为官了。可谓少年成才，却不洋洋自得，反而谦虚谨慎，常被先生长辈们夸赞。
永明郡主呢，既是伯府嫡次女，又是官家亲封的永明郡郡公主，身份尊贵。父亲治平伯爷在朝中官位颇高，家里是伯爵府，母亲伯夫人还有诰命在身，兄长弟弟们又有出息，姐姐也是嫁得高门。
这位郡主姑娘是宋绪最看好的。
二人不论家世，人品，才学，都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
这第三户的姑娘，虽然身份最尊贵，父母地位最高。但却是三个人选里，被第一个“淘汰出局”。
这位姑娘是汴京涿王府的嫡女，父亲是先皇旁支兄弟，母亲听说是哪个大长公主驸马的妹妹的女儿。要说尊贵，这个姑娘才是皇亲。但这位姑娘，竟然比宋元缜大了三岁，至今未嫁。
虽说这个年纪没嫁也是有的，但这位姑娘家世如此显赫，是皇亲，怎么说也不应该啊。要求高的话，挑到这个年纪也嫁了吧。涿王府的嫡女啊，很不应该。
方氏听了宋绪和宋珠的讨论，也觉得奇怪。
正说着要写信去让宋运辉帮忙查一查的时候，严氏就来信了。
严氏：好家伙，这闺女儿是闺中有名的泼辣刁蛮，缜哥儿可不能娶。上回进宫，听说还挠花了一个官眷小姐的胳膊。之前还有一次打马球，拿马球棍子打了一个公府的小世子，竟然把人家腿打伤了。
宋珠笑趴，宋绪也直捂着肚子乐。
方氏看着婆母的信叹气：“我还说女大三金砖搬呢，多好的姑娘，怎么会是个辣子呢，可惜了。”
京城的秋闱很快放了榜，宋元缜也动身回福州了。前脚宋元缜才走几日，后脚四宜园就知道了宋元缜的成绩。盼了一个月的方氏喜极而泣：“一甲七名！我缜儿考了一甲七名！”
四宜园和宋家祖宅，在二老太爷过世后，迎来了第一件大喜事儿。
长房和二房的人也找了一日聚在一起吃饭，给宋元缜接风洗尘庆祝元缜成绩斐然，也要一起商量宋元缜的婚事。身为长辈们八卦事业的中心的宋元缜，从回了福州就拒绝参与方氏热衷的“议亲”活动。
“缜哥儿出息，是咱们宋家的孙子里第一个一举高中的孩子。”家宴结束后，宋裎怀和宋裎悯二人还有两位大娘子和二老太太一起坐在思辉堂聊天。宋裎悯赞许地看着宋元缜，接着问道道。
“这次是要和你父亲当年一样，直接进礼部吧？旨意什么时候下来？”
宋元缜恭敬地礼道：“官家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是去礼部，具体的还没有旨意。”
宋裎悯媳妇朱氏团团笑着，热络道：“缜哥儿这次是双喜临门！你母亲都跟我们说了，那位顺阳县主和永明郡主家，可是同时看上了咱们缜哥儿啊。缜哥儿自己怎么想的？可有看上的姑娘？”
说完，四个大人都笑了。
“婚姻大事，自然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元缜听父亲母亲的。”八卦事件的正主不但不害羞，还非常严肃认真的拱手。宋绪：“随了他爹啊。”
宋珠撑着脑袋问宋绪：“你说，那个顺阳县主和永明郡主，长什么样啊？我大嫂嫂，肯定要是一个仙女儿一般的，才和大哥哥相配。十一妹妹，你说呢？”
宋绪点头，她对自己这个哥哥不仅仅是钦佩了，还是敬仰。她一直都思考，像宋元缜这样，家世显赫，少年及第，人品斐然的儿郎，要配一个什么样的姑娘做大娘子啊？那可不就是要配仙女儿吗？
“两位姑娘肯定是家世也好人品也好容貌也好的，母亲才会选来给父亲和哥哥斟酌。到时候没准儿咱们回京的时候，大哥哥还没娶呢。瞧父亲母亲这样要精挑细选的，这么快就能定下来的。”
“是吧，我也觉得。”
那边宋元缜说累了，要回去休息，是以思辉堂就剩了五个大人，还有珠绪平安四个姑娘。
宋裎怀对方氏说道：“缜哥儿今年还早吧，我看再等等。顾家那位四郎不也没议亲呢？”
“怀侄儿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是缜哥儿进京考试，如今又中了一甲七名的消息出去，有那么多家里有姑娘的来要议亲。缜哥儿且要缓两年再说呢。但如今来打听的人家太多了，都拒绝了也不行啊。这个才麻烦。”
二老太太自从二老太爷过世后一直郁郁寡欢，如今有这么一件大喜事，精神气儿倒好了不少。脸上也红润了，说话也有气儿了。听到宋裎怀的话，同意道。
方氏之前也不那么上心儿女们的婚事，觉得孩子们还小，还早呢。但宋元缜这一次，算是打开了方氏决定要从人家的儿媳妇，转变成人家的婆婆的奋斗。算是方氏发现自己孩子们已经慢慢长大了吧。
“祖母，缜哥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哪里还早了？到年纪了。”朱氏笑道。
“缜哥儿都十六了？哟，哎唷，是我老糊涂咯，还以为缜哥儿今年才十二呢。诶，怀侄儿，这么说来，你家珠姐儿今年也差不多到了议亲的年纪了？”二老太太回头看向和宋绪正瞧元缜八卦的宋珠。
方氏也回头去看，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对啊，还有我家九丫头呢，也到了年纪了。
宋珠羞的脸红成了一朵花，拉着宋绪就往她身后藏。宋绪只好讪讪地朝看过来的长辈们笑。
朱氏拉着二老太太的手肯定道；“是啊，可不是吗，时间过得可快了。缜哥儿过两年就要及冠啦，九丫儿也快及笄了不是？咱们小十一也有八岁了？”
宋绪：“嗯嗯。明年就九岁了。”
宋裎怀摆摆手：“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太仓促也不好。”
“哪里仓促？那什么时候才合适？”见方氏对孩子婚姻的积极性被打压了，朱氏帮着应道。
“你嫂子到时候不是要带九丫头和十一丫头回京城给九丫头办及笄吗？到时候到了京城在来商榷也不迟。现在又不在京城，隔着这么远给孩子说亲？再说了，缜哥儿到时候也才十六吧，人家大哥的意思是，现在先不急，慢慢看。人家说事，你插什么嘴？”
宋裎悯对妻子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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