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痞与小哑巴》月半白鱼

2、小哑巴

　　002
　　“混账玩意！”
　　胖子一口老痰吐到赵河身上，随手将破了的啤酒瓶扔在地上。玻璃碎弹到小弟们脚边，惊醒了他们。

　　“老大。”小弟们喊。
　　胖子听到身后的小弟喊自己，心情更加烦躁，怒道：“还不冲！趁他有病拿他命！”

　　“是……”小弟们紧张地拿起旁边的玻璃瓶，手心处已布满汗水。

　　赵河见状，一把将受伤的人往身后拉了拉。血迹粘在头顶的黄毛上，白皙的脸显得苍白，望着逐渐靠近的小弟，他表情变得凶狠。
　　拿起旁边的玻璃碎片，警惕地望着。
　　正准备迎战时，传来沉闷的滴滴滴滴声。

　　声音小得如某台器械故障声，滴滴声没间断。
　　他顺着声音望着，只见蓝白颜色的衣角。

　　这好像是他学校的校服…

　　“打断他的腿！”
　　胖子指挥蠢蠢欲动的小弟们，自己直接空手跑过去。

　　就在胖子拳头打在赵河脸上时，旁边的门口跑进来几名警察，手里拿着铁棍。
　　“别动，你们在干什么！”

　　胖子和小弟们听到声响，将手中的玻璃瓶甩在地上，害怕地拔腿就跑。

　　赵河可不会让胖子这么容易跑掉，一把捉住对方的腿，大喊：“打人啊打人啊！”
　　“该死！”胖子瞪了对方几下，没能甩到。

　　下一秒，警察把他捉住。

　　*

　　晚上，一首钢琴曲演奏完。
　　周玉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兴奋，刚刚那首曲子是新学的，调子变化莫测。如果是钢琴老师教可能会走错比较少，可是……

　　他看了眼在厨房中忙碌的妈妈和坐在客厅不停跟客户谈价的爸爸。
　　家里已不允许像以前那般长期请钢琴老师。

　　他只能不停练习才能追的上别人。

　　双手再次搭在钢琴上，手指灵活地跳动，一个个音调浮现，谱成一首完美的曲子。
　　忽然最后一个调的时候，小拇指抖了抖，不停地抽筋。
　　一首曲子变得不完整。

　　刘晓从厨房里出来，“过来休息下吧，今天高烧刚退。”
　　周玉缓缓关上钢琴，珍惜地抚摸了下，盖起钢琴布，这是防止有脏东西弄在上面。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拿起妈妈打折时买的苹果，咬了一口。
　　苹果不新鲜了，有点酸涩和苦味。

　　他把口中的咽了下去，也没继续拿下一块。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
　　一句话惹起父子两人的注意。

　　“今天楼下斗殴事件，幸好有人报警了。听说有两个人被打得很惨，脸上全是血。”
　　周玉的爸爸周铭咬了一口苹果，“这边治安不好，斗殴事件不是常有吗？”
　　“那也是，前几天我还看到有个黄毛一个人单挑一群人，吓得我不敢看，匆匆忙忙就跑了。”

　　黄毛？
　　周玉眼睫毛颤了颤，是不是今日遇到的？
　　一个人单挑一群人？

　　看来是个混混。
　　以后要远离点才行。
　　好不容易才有了平静的日子。

　　*
　　第二天，周玉早早出门，今日是他值日。
　　他今年读高二，在A市高中读重点班级。
　　每天的学习任务繁忙，老师们想分身，将所有课本的知识塞进高二学生的脑袋里。
　　原本每个学期一本课本，现在高二下学期，直接把高三上学期的也一起学了。

　　他来到学校，看到同为值日生的同学还没到，看了眼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还有十分钟就早读。
　　正常值日生可以在早读时打扫操场，可是他不愿意。
　　他不愿牺牲学习时间。

　　想了想还是拿起扫帚和畚斗走出班级。

　　“周玉，你等等我！”身后传来着急的女声。
　　周玉转过头，看到是同是值日生的林芬。
　　他点了点头。

　　等林芬放好书包，拿起清扫用品，两人一同往操场去。
　　“周玉，这周开始我们负责清扫操场的东边。”说起这个林芬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徐杰运气怎么这么差，直接抽到这块硬骨头，我们这学期都要负责这边！”

　　【东边操场怎么了？】
　　林芬看了眼便签上的字，表情更加哀怨，“那边很多混混，因为围墙低，不少逃课旷课的学生都从那边跳出去。先前我还听说有混混在那边吸烟。”

　　听到吸烟，周玉眼中闪过震惊。
　　“你也被惊讶，学校内可多混混。”林芬看了眼周玉，对方人如其名，美人如玉。
　　乌黑的秀发微微挡住眼眸，雪白的肌肤透着粉嫩，他沉默地拿着清洁用品。

　　她小声道：“周玉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可要小心。”

　　周玉无语地扫了对方一眼。
　　【乱说胡话。】
　　“你可别不信，哈哈说不定有男混混就喜欢你这种。”林芬说到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玉不理会对方，直径来到操作东边。
　　望着四周乱七八糟的垃圾，他有点理解林芬的抱怨了。
　　这边像似根本没人来打扫一样。

　　“哼，我就知道先前高二（2）班的人从来没过来清洁过！抽签的时候还说每天清洁过，混混都乱扔垃圾。你看，这零食盒都长青苔了，怎么可能是刚扔的！就是欺负我们一班运气差！”
　　林芬看到操场的环境后，气愤地在原地跺脚。
　　像似把二班的人踩碎。

　　周玉深吸一口气，现状只能快速清洁，不然耽误早读就不好。
　　他指了指旁边，见到林芬点头，拿起扫帚走了过去。

　　纸屑、塑料瓶、废弃的笔和不可能在学校出现的烟头……
　　满地都是这些。

　　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周玉都怀疑是不是没有老师过来。
　　想起先前二班的老师作为检查清洁的老师，顿时明白为何这么久没有清洁都没有老师说。

　　他默默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将垃圾扫成一堆。
　　清扫的过程中，还有厚厚的尘土阻碍。
　　他拿出夹子，把垃圾夹起来放进黑色的垃圾袋中。

　　忽然一阵风吹起。
　　旁边的大树上窸窸窣窣地落下不少叶子。

　　周玉抬起头打量了下树木，这棵树在围墙外生长，枝条蔓延进校园内。
　　地面的树叶应该也是它造成的，不少树叶也变成泥土的养分，腐烂在地里。

　　他低下头专注地清扫，周围安静极了，只有扫帚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就在他沉浸在其中时，身旁围墙传来嘣一声。
　　吓得周玉望过去，只见一个书包在围墙边。
　　书包的泥土凹了下去，看来经常被东西砸，已有凹陷。

　　还没等他理解，一个身影两三步登上围墙上，动作灵活快速。
　　对方站在围墙上，看到底下有人也稍稍愣了愣。

　　“喂，走开。”

　　头顶传来声音，周玉拿着扫帚的手微微一颤，抬起头目光与对方在空中相遇。
　　他惊讶地张开嘴。

　　是先前的黄毛混混。
　　对方居然穿着同个学校的校服。

　　“听到没！”赵河嫌弃道。
　　周玉回过神，拿着扫帚往后退了退。
　　他总感觉黄毛混混浑身散发出不好惹的气息，而且感觉在对方身边总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要逃开！

　　周玉收回视线，转身继续扫地。

　　赵河挑了挑眉，从围墙上一跃而下，落地平稳。
　　随手拿起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扫了一眼认真扫地的周玉，“喂，你敢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我不介意给你两拳，知道没！”

　　周玉点点头。

　　“哼！”赵河帅气地将书包甩在肩膀上。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教导主任如鬼魂一般出现在面前，身后还有三四个手臂带着红带子的学生。

　　教导李主任面露愤怒，“赵河！现在你不但迟到还翻墙！先前我没能捉到你，让你躲过一劫！现在你没办法逃了！”

　　“该死！”赵河谩骂一句，站在原地也没逃。
　　怎么逃，教导李主任就是来逮住他，还找了几个学生围捕他。

　　周玉望着被带走的赵河，突然对方转过身，两人目光再次相交。
　　这次赵河不淡定了，直接指着周玉喊：“是你！警察局……”

　　赵河被带远，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也没听清。

　　周玉被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记起，还是同个学校。
　　他都有点害怕以后咋办。

　　心里一直害怕，简单地扫了扫地面的垃圾，就找了林芬集合。
　　这次清洁花了不少时间，错过了早读。

　　周玉整天不在状态，上课时被提问虽然也能回答得上，可是试卷却填错两个。
　　他挠了挠脑袋，决定出去装点水喝喝。

　　走廊处。
　　“阿涛，我跟你说，一班的班花我迟早搞定她。”一道猥琐的男声传入他耳内，没有激荡起他的思绪。
　　“哈哈，可对方根本鸟都不鸟你。”
　　“屁，昨日我还牵她手了，要不是赵河突然出现，班花早被我抱在怀里了。”

　　“赵河啊……”名为阿涛的男生脸色变了变，注意到好友的视线。强忍着内心的害怕，打趣道：“昨日我还见他绑着个辫子，像个小女生一样。”
　　“这话你在这里说就好了，不小心传出去的话，今日出校门被救护车抬出去吧。”

　　“也对，他打架起来像疯了一般，最惨的是对方打架的技术超级好。”
　　“行啦，别说，小心隔墙有耳。”

　　突然几道视线落在周玉的身上，他指尖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