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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扶贫现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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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一声哀嚎:“这结界都让你破了,你还让我拦你,你对自己就没点数吗?姐啊,你这酒品,真是天上有地下无啊,早知道您喝酒是这德性,掐死我都不干这活......你瞅瞅我这脑门上这个包,都快给我增高了。”
裴枝细细一看黝黑的二虎,乐了:“哟,你这黑得我差点没发现。”
“?”
二虎嘴都震惊歪了,“您自个儿听听这叫人话吗?”
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贼啊!
裴枝:“我是神仙,为什么要说人话,你不要降我格调。”
二虎:“?”真就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裴枝笑了一声,挥手:“行了,去给我找点东西。”
“什么?”
“家具,反正住宅用的东西,你看着办吧。”
二虎愣了一下:“裴姐你要那些干嘛?”
一身碧色衣裙的姑娘眉眼带笑,眉眼弯弯的,仿佛弯出两轮皎皎明月:“扶贫。”
“???”
啥玩意儿?
扶贫?
二虎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转眼就见裴枝拂袖,灵气都不提,动作流畅地翻/墙而上,进了眼前的院子。
二虎思索着:“又做贼啊?劫富济贫吗?这地儿看着也不像什么富贵仙府啊,莫不是此地之主反其道而行,以荒凉诈贼不入?啧啧,当真有头脑。”
...
润玉被召见,是因为遭怀疑是他在旭凤涅槃之时暗害旭凤,致其失踪。
一切同曾经竟无半分差别。
他因一个全然没有证明力的证据,被父帝质疑,被荼姚费尽口舌地扣黑锅。
然而重来这一次,他再没有那般失落了。
直到旭凤归来,证明了他的清白,却不见父帝与荼姚半分愧疚,他还在地上跪着,坐在高位上的两人就因为旭凤的归来而欣然起身,一家三口好不亲昵。
过了好一阵,才想起来叫他起来。
从始至终润玉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也没与旭凤说话,令后者都有些迷惑。
他被人如何召来,便如何独自归去,同他这数万载来的光阴无甚分别,形单影只。
这般生于尘世却独他一人孤屹于寂静的岁月,大约早已习惯了。
曾锦觅的到来也曾搅乱这一池死水,然也不过如她所赠的昙花一般,绚烂一瞬便碎了。
娘亲伤他,却也爱他,然却在荼姚手下烟消云散。
后来邝露也成亲了,对方是个真正的谦谦君子,不是将就,而是对方让她能褪去跟随他数千年的沉寂外衣,露出少女活泼的天性。
他想,大约他良知未全然泯灭,无心耽误她,见她如此,心头轻松不少。
真正伴他长久的,竟是除了一只小兽,再无其他。
魇兽向来活泼,时常夜里到处乱跑,偷食天宫仙人们的美梦。
也不知魇兽昨夜去了哪里撒欢偷吃,现今回璇玑宫里了没有。
润玉迎着一阵幽凉清风,刚回璇玑宫,就感觉到了一道气息,他还当是魇兽回来了,眉目间的冷淡稍卸些许。
谁想他一入殿内,就看见昨夜那个撒酒疯的姑娘居然又跑进来了!
“大哥,回来了,消气没?”裴枝的长发已经挽好,比先前那般凌乱披撒青丝的模样,更添了几分温柔与姝丽。
一身青碧色衣裙的姑娘,在院里放了一张矮桌和摇椅,正悠然躺在摇椅上,一手端杯枸杞茶,一手拿着酥饼,活像是凡间老人家在自家院子里颐养天年。
姑娘身旁还点了一炉不知名的香,袅袅青烟升起,阵阵幽然馥郁扑面而来。
润玉当时都气笑了,先前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一时搁置,本就生得皎若明月的面上笑意荡开,便是携着冷意的笑,都若山巅冰雪消融,看得人心神恍惚。
“仙子莫不是将此处当自己家了?”
早晨他才直接把人撵出去,走时这门是关上的,她竟然能够这般厚颜无耻地翻/墙进来,把他的院子当自家后院。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裴枝笑盈盈的:“倒也没有,我这不是等你呢吗,我要是在外边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始乱终弃,我来这找你追债的,我这是照顾你的颜面。”
他这璇玑宫那是几百年不见一个鬼来,能有什么看见?荼姚的爪牙吗?她怕是巴不得他到处鬼混不成气候吧。
他冷淡地拂袖:“仙子大可赶紧离开,小仙无需所谓的赔偿。”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前生他分明未曾遇见过一个这般难缠的姑娘。
是敌是友,远未可知。
“行,想撵我走也行吧,那你先让我帮你治伤,收下赔偿,我就走。”却不见裴枝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话落还懒散地抿了一口茶,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
“呵,仙子是要小仙再送你一次吗?”润玉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就算后来他位居天帝,不少仙子怀着各异心思接近,但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凡间有句俗话,破裤子缠上腿,大约便是如此吧。
那方摇椅上躺着的美貌姑娘搁置下茶盏,纤长的睫毛掀起,明媚水润的漂亮眼睛带笑于他对视:“你送不了我。”
柔美的嗓音轻飘飘地落地。
没等润玉开口,他就发觉周身灵气失控,手脚发软!
“你——”他整个人一僵,踉跄着就要倒下去,却并未让他头脑有眩晕迷惑感,显然只针对四肢。
他眸光一厉,近乎咬牙切齿:“你下药?”
这到底是哪来的无耻之徒?
他上辈子绝对没遇到过这种人!
且这药,竟然能到这种效果......
她到底是什么人?
“哎,我都说了你送不了我啦。”裴枝悠闲地抬腿站起来,抬手去扶他,却被后者如避蛇蝎般地躲开。
裴枝黛青的柳眉轻挑,妩美温柔的俏脸因此平添几分灵动。
“你到底想做什么?”润玉眉宇紧蹙,面上如覆寒冰,心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中猜测,反正没一种是觉得她像个好人。
裴枝笑了一声,好像一点都没被他冷漠与敌意干扰,“行了,别想那么多,我真想做什么现在就动刀子了,别动,我给你看看手。”
“......”不知道为什么,润玉总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这就是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吗?
这简直——像极了,当初他软禁锦觅的时候。
他眼神冷冽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眸一片晦暗,“呵,你若真这么好心,用得着点香用药?”
这人简直就是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左右摇摆。
裴枝眨眨眼,露出一个纯良又无辜的笑容:“你自己什么驴脾气你心里没数吗?我早上好好做人的时候,你可没给我机会,给我裙子都夹门里了,山前无路,我总要另辟蹊径嘛。”
所以你就不做人了?
润玉额角隐隐跳动,却一时之间已经着了道,拿她没辙,良久才自薄唇间挤出几个字来:“看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