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一班]面瘫面瘫你别抽》夏鸽子咕咕

78、圣诞节

　　【2008年 12月25日】
　　田弘光撕下墙上的日历。
　　“阿光～”
　　感觉头上多了些重量，额间的发拨开，有阵温热擦过。是手心的温度。
　　他蹲下，任凭面前的人摆弄。“怎么了吗阿枫?”因为田弘光刚吹干头，头发蓬蓬的，红色的圣诞帽总滑下去。
　　弄了好一会儿，终于固定住了。佐以枫满意点点头，她伸手点了点田弘光的酒窝。“今天是圣诞节哦。”
　　“我知道哦。”
　　“喵喵??所以??”
　　田弘光替她重新系好脖子上的围巾。细细的，温柔的。好似考古学家抚摸一件刚出土的丝织品。“所以，我们出去玩吧。今天我们有一整天的单独相处时间。”
　　“可是，老姐说圣诞夜在家里过。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在网上买圣诞树诶。”
　　“她有曾少宗。”
　　“卧槽，小姐夫从美国飞过来了??他不是在研究室里忙得找不吗？?”
　　田弘光嗯哼一声。是啊，虽然他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卧槽卧槽，不远万里千来相会。大周末的，为什么要我吃这波狗粮QWQ。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喂喂，不要光顾着吐槽。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我。”

　　今天是圣诞节，又是周末哪哪都是人。但重要的人在身边，人再多也是快乐的。
　　公园。
　　两人在过山车停下。路过的人不由自主地回头多看几眼。其中有人挠头，表情有些纠结：“这对情侣长得真好看。就是，怎么会是两个男的……?”

　　佐以枫啃了一口冰淇淋：“阿光。”
　　田弘光自然她想干什么，“同学，你确定要玩这个?你不是最怕这些刺激的项目吗？”
　　她45°抬下巴，鼻孔怼他：“从前那个胆小的佐以枫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钮祜禄枫！！”
　　“……”
　　五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卧槽——”
　　“啊啊啊——呜呜啊啊啊——”

　　售票亭下。
　　田弘光扶住腿打哆嗦的某人，挑眉道：“还玩吗。钮祜禄枫?您的老寒腿还好吗？”
　　“d……呔！启驾海盗船。”

　　“啊啊啊啊——”
　　“呜呜呜啊啊——卧槽卧槽——”
　　……
　　“还玩吗？”
　　“小光子，起，起驾大摆锤……”

　　大摆锤上又是一阵尖叫声。这次不止右耳受罪，上北下南都是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大摆锤翻转，又是一阵阵的尖叫声。
　　田弘光面无表情地抓住头上的帽子。

　　佐以枫下来直接瘫痪了。
　　田弘光背着她往洗手间走。
　　“还起驾么?”
　　她声若蚊蝇，虚弱道：“不……护驾，护驾。”

　　夜幕来临，台北点起了灯。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放着圣诞树，树上挂满了星星袜子和小礼盒。暖黄色的灯透过橱窗撒在地上。到处是提着购物袋的人，大家有说有笑，这个冬晚是热闹而温暖的。
　　田弘光站在山下，望着不见尽头的阶梯凝视半天开口道：“我们现在没有战力，你确定要爬上去吗。”按照计划，现在应该在电影院，舒舒服服看最新上映的《功夫熊猫》，而不是在这受冷风吹。
　　因为在专心啃辣条，佐以枫低头嗯嗯几声。田弘光：“……”敢不敢再敷衍点。他揉掉口袋里的电影票，拍了拍佐以枫的后脑勺。
　　“等你吃完我们就走。”
　　佐以枫拼命呜呜点头，吃得更快乐了。
　　“噗——你别往脸上吃啊。我纸没带那么多，等会上去别说我认识你哈哈哈哈。”
　　“诶诶，别锤人哈哈哈。我现在跟林黛玉一样哦，你一拳下去我人就没了噗——”
　　……
　　两人战力尽失，老老实实地爬了两个小时。到山顶祈愿树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半。虽然是冬夜，但因过节山上还是有不少人。佐以枫喘过气后，扫了一圈。大部分是情侣，少部分一家三口或者单人。
　　忽而刮来一阵阵风，卷起夜里的霜。冷得让佐以枫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吗？”
　　她摇摇头，然后手被一团温热裹住。“有些凉。”接着是肩上多了份重量。
　　是田弘光的外套。
　　佐以枫愣了下，瞅见他上半身单薄的毛衣，随即反应过来去拽身上的外套。“不不不，大锅你盖。”
　　田弘光按住外套不让它滑落，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听话。”佐以枫听这语气也不挣扎了。“
　　“嗯，这才乖嘛。”田弘光笑了笑然后替她扣好外套边弄说道：“怎么会突然想来这?你不是不喜欢和运动沾边吗?”
　　佐以枫眨眼，“你猜。”
　　靓仔疑惑：“抽风了?”
　　“……抽你妹，你再猜。”
　　田弘光环顾四周一圈，煞有其事点头，表情严肃：“说吧，谁派你来诱惑我的?你们组织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这山头上埋伏了多少人。”
　　佐以枫冷笑，眼中满是冷酷与不屑。“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多问。田弘光，贝利亚大人要我来取你的狗命。”
　　田弘光嗤笑，“你以为我光之国千千万万的奥特子民是吃素的吗。就凭你?”
　　“受死！……啊切！！！”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两人的小剧场。连打三个喷嚏后，她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田弘光将她的手揣自己衣兜里。“好啦，不逗你了。你来这是为了那棵树吧。”山上温度低，夜深寒气重。佐以枫底子弱，没有战力加持再待下去怕是要感冒。
　　“也不全是。”
　　佐以枫望向山顶中央的梧桐树。上面挂满了木质的祈愿牌。风吹过，木牌轻轻的彼此触碰，发出哗哗的声音。
　　忽而她看向田弘光，“我是来续愿的。”
　　“续愿?”
　　两年前偷偷地写下的木牌历历在目，“是啊，这树挺灵的。”因为很灵，所以来续愿了。
　　佐以枫这段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一般人听了都会疑惑皱眉。甚至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可田弘光神情半点没有不耐烦，片刻愣后似明了些什么。
　　“是挺灵的。走吧，去续愿吧。”

　　便利店外桌上。
　　两年后已经确定关系，所以这次佐以枫将牌子摊在桌上写得大大方方。第一枚依旧求得一家人平安健康幸福。
　　写第二枚的时候，她抬头咬着笔思索片刻。发现身旁的田弘光也在写。有些惊讶。
　　毕竟，她记得某人信誓旦旦说过不信这些哦。
　　田弘光察觉她停下笔，抬头瞥见空白的牌子，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了?卡住了?不如让我看看给你点灵感?”说罢，还戏精拼命地往佐以枫这边凑。
　　“谁说的！小爷思如泉涌！等着！”
　　说罢，低头下笔。那架势，那表情。跟要上战场似的。田弘光不可言状地摇头，忽而目光望向中央那棵梧桐树。似想起什么，他的唇角偷偷的，偷偷的弯了弯。

　　木牌写好，到了该挂的时候。即使树上的牌子被山上的工作人员保养得很好，但也难逃时光的轻吻，亲得次数多了，字和木牌颜色也被蹭掉不少了。
　　唯一能明显区分新旧，就属系的那根红丝带了。
　　佐以枫拿着新牌子，踮脚，轻轻地翻过一枚又一枚旧牌子。“阿枫，你在找什么?”
　　挂完第一枚的田弘光，发现佐以枫手里还攥着牌子。“找以前挂的，怎么找不到呢。不会掉了吧，到底去哪了……”
　　田弘光若有所思，朝着另一边寻去。不一会后，找得焦头烂额的佐以枫听见他说。
　　“找到了，在这里。”
　　这一声简直犹如天籁之音。
　　“阿光，你真是个小天使！”
　　她快速地小跑向他所在的地方。田弘光正牵出了一根红丝带，佐以枫刚准备挂上自己的新牌子，下一秒却愣在原地。
　　因为阿光牵出的丝带上，有两枚木牌。
　　【田弘光，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佐以枫。】
　　她猛地抬头，望见了眉眼弯弯的田弘光。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温柔的，耐心的，包容的。他总静静地做着一些事，就像一朵开在昏暗角落的花。常年重复自己的生活——开花，落花。
　　直到有人偶然寻到角落，惊出一声赞叹声。
　　它的世界才开始展露于光下。

　　“什么时候……”
　　好一会儿佐以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是，可是都没有你重要。”
　　佐以枫愣了会，讷讷道：“阿光，这句话分量太重了。我感觉我受不起。”
　　“佐以枫。”
　　“嗯?”
　　她有些茫然看向他，田弘光包住她的手，然后低头吻下去。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佐以枫耳朵瞬间烧起来。
　　梧桐树下的少年眼眸比霜还要清亮。冬夜很冷，但胸膛生出的花滚烫。他望向心爱的人一字一句说道：“在我这里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你受得起。佐以枫，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是b612星球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风翻动树，便利店熄灯，景区谢客。
　　四周静悄悄的。
　　只听见木牌打转，在描绘风的声音。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最最最喜欢阿光了！大树爷爷拜托您，最后结局一定要是他。谢谢您，麻烦了。】
　　【十六岁的田弘光，十八岁的你已经和佐以枫在一起了。下次再见面，就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阿光，我脚脚好冷呜呜。”
　　“让你多穿双袜子你不听。这里都是梯子没办法换……再坚持会儿，马上就到山下了。”
　　“阿光。”
　　“嗯?”
　　“我想吃你煮的皮蛋瘦肉粥了。”
　　“好，回去就给你煮。”
　　“阿光，你真好。我感觉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诶。”
　　“你也很好，佐以枫。你最好了。”
　　……
　　下山的阶梯很长，但只要彼此扶持就会走到终点。
　　冬天的风很冷，只要彼此依靠就会一直热下去。
　　夜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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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摩挲下巴】
挺甜的。你们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