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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假如你是真的 ...

  •   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雨,然后你走了进来,带来亚热带季候风的潮湿,混淆了这里的空气。我就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你很顺利的一下就找到了我,因为这份默契,我决定给你讲一些往事。
      你笑了,在我的对面坐下,你说亲爱的,你还是那样年轻,有什么往事呢。
      不,不。我很严肃的看着你,你也许没有你想的那样了解我,然而这些事是我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你要好好的听完它,好吗?
      你点了点头,看得出你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可你要听完它。
      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这个故事呢,好了,你有没有看到窗台上的七盆水仙花?它们是真正的水仙,不是那种被施了奇怪咒语的东西,亲爱的你知不知道水仙花的花语?
      我看到你习惯性思考的表情,然后你微笑,说,自恋。
      我也笑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总与我心有灵犀的人,是的,希腊神话中自恋的美少年,爱上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后变成了一株水仙,这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是不是?从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后就是这样想的,自恋的美少年,它让我怀念起以前的事和人来。
      很多年前,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你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到了祖母给小孙子讲故事的场景,可这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有四个男孩子,事实上后来他们都成了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可是我们还是按顺序来说好了,那个时候的他们还很年轻,也很张狂,少年时期总有着这样肆无忌惮的张狂,况且他们是这样出色的人。他们中最平凡的一个,叫彼得,当然啦,在那么多出色的人当中,他确实太容易被忽视了,也许后来这份忽视造成了很大影响,平凡的人最容易做出惊世骇俗的事,可说到底,那个时候又有谁会在意呢?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剩下的三个人,有一个叫卢平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着很特殊的身份,不不不,我们不能让这么多的后来扰乱我们故事的进程,那个时候他总是有着很好的微笑,除此以外大抵是个沉默的人。还有一个叫波特的,詹姆波特。
      这个时候的你终于有了一点兴致,波特?哈利波特的父亲么?
      我点头,是的,就是他。
      你摇了摇头,亲爱的你又在乱说了,哈利波特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人了,你怎么会和他父亲一代的人有关系?
      我看着你不说话。
      于是你走过来,俯下身亲吻我的发,你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应该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在这里说多年前人的故事。
      可是我挣开了你,不,时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尤其是对我而言,你答应过我要听下去的,听我讲完这段少年往事。
      你失望的放开了我。
      好了,我说到哪里了,对了,最后一个人才是我想说的,最关键的人物,他的名字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一个巫师家族布莱克,这是一个相当古老的家族了,当然,他就是其中的成员,不过我想这样说他也许会不高兴,因为长久以来他都在竭力的想脱离这个家族,最后他成功了,代价是与家族中大多数成员彻底决裂与仇恨。
      你打断了我,你说你想知道的是,我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笑了起来,是啊,我想知道也是这个,我在他的生命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或者,在他的生命中,我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毕竟当时的学校中,我这样的女生成千上万,而他是只有一个的,独一无二的一个。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我已经记不太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了,他像生命里的一个记号,总是在眼角眉梢暗暗的出现,以至于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们彼此相遇。
      可我并不想告诉你这个小小的意外,你似乎也没有在意这个小小的转折,于是我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的他是放肆而不桀的,我曾很认真的考虑过我是否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可我没能给我自己答案,那个时候的我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极度平庸,不相信任何超出常理的东西,很认真的对待任何事情,厌倦做出选择与决定,是一片没有疑义的白,人的一生中能有这样的一段纯白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那个时候的我们是这样的脆弱,以至于这样容易错过。
      你释然的笑,就像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得到了结果,你说那是对的,我们总是容易爱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因为我们总是羡慕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是,我终于没有再说了,我不知道我是否有信你的话,爱是这样突兀的东西,我原来真的可以因为如此简单的理由的等待的。
      他极少注意身边的女孩,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有那么多的女孩子愿意为了他拒绝其它的男孩。在我看来,也许他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与那几个朋友违反校规上。他有点像一个被刻意完美化的王子形象……
      你眨了眨眼睛问我,那我以为我是什么,灰姑娘么?
      我怔了怔,那好像是属于麻瓜的童话,然而童话毕竟是童话的,就像童话里王子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美好的女子,现实中的王子所能遇见的也无非是一场政治婚姻罢了。
      于是我问你,你有没有过很沉默的爱过一个人。你摇头说暗恋太伤神了,况且又是那么的不可靠,与其暗恋一个十全十美的人还不如就在身边随便的找一个,镜花水月到底是比不上近在咫尺的拥抱。
      可是我有过,就在那所魔法学校,沉默而暗淡的爱一个人,就像守着一个人的城堡。无始无终,而且看不到未来。
      你怜惜的看着我,你说我在做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情。然后我笑,我说亲爱的,我从未想过我能成功,或者根本是无所谓成功。只是我永远都不会再这样爱了,那一次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心力。那个时候的我是相信爱情的,它的脆弱与美好,只那一次我相信爱是可以由我一个人进行下去的。
      生命中难得一见的,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回到那个年代,再也不可能去相信爱。
      每年返校先在校车上找到他在的包厢,然后坐在他隔壁的那一间。只是恍然以为空间的距离当真能拉近心灵的距离。
      每年圣诞假期他都不回家,于是我也不回家,其实原是没有人在意的,只是在心中诚惶诚恐。
      在图书馆借书,一定要看到借书卡上有他的名字才肯借回去。不知道的书只是因为他看过就认认真真的看。
      魁地奇赛他是每回都会在场的,因为有他的朋友在,于是我也一场场的看,很认真的记规则,女生中已很少有我这样对魁地奇精通的人了。
      三年纪选课的时候根本没有自己选,想办法拿到他的选课表,一模一样的抄了一份。
      上课的时候故意漏带羽毛笔,然后怯生生的找他借,他很奇怪的看着我,好在最终还是借给了我,后来他忘了问我要,我也就没有还。
      又不是留下了他的东西就可以留下他的,你叹息着看着我。
      我轻轻的笑,可是可是,如果注定留不下他,便是留下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也是好的。
      你走过来沉默的拥住我,你问我现在是否还相信爱情,是的,爱情。
      不,我狡黠地看着你,亲爱的,你是否以为你可以让我重新相信呢。
      也许吧,你的吻像蝴蝶的翅膀轻轻落在我的额上。
      我又摇了摇头,拒绝我知道要发生的一切,那样的时光只会有一次,那样的人只被允许相遇一次,而你不是他,我也不会再做这样无望的事。
      好了好了,我应该好好的把这些事讲完,你一定不要再打断我了。
      后来他浅浅的认识了我,我想所谓的浅浅的认识也仅仅是有个印象,他也许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我毕竟是一个堂堂课都与他在一起上的人,所以他才能略略记得我,否则我什么都不是。
      那个时候的他们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很差,我知道他家族的很多人都在那里,而他不是,他的叛逆毫无疑义。我在走道曾见过他和他斯莱特林的弟弟在一起,他弟弟有着与他酷似的容貌,只是没有他过分的孤傲和嚣张。他是一个懦弱而温柔的男孩子,以至于后来被人利用,那个时候他不太看得起他,可我想,毕竟是兄弟,血缘永远都是抹杀不了的事情。

      你笑,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亲爱的,我说过不要再打断我了,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也许后来,后来的后来,命运是早早地就在生命中埋下了伏笔,如果当初的他没有把与家人的关系搞得那样糟糕,也许最后他就不会死在亲人的手上。
      你揽过我,说,亲爱的,我们无法预料未来。
      是的,我们无法预料未来,然后我也笑了起来,你不在那里,所以你想象不到那时的情景,大多数时候会让人想不通何以毫无相似点的他们会是亲人,可有的时候会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他们的血液里都有着一样的孤独,所有的人其实都不过是找不到方向。
      你问,然后呢?
      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就没了。
      不管后面如何,在他的繁华里我永远都是一个过客,只能远远眺望,无法参与。
      圣诞节的时候会有喧哗盛大的舞会,即便只是麻瓜的节日也会庆祝的一本正经,他是陪朋友来的,可还是有那么多的女生围着他。
      永远都是光天化日,万人中央。
      让人一下就明白此生无望。
      那个时候单纯的连请他跳舞都没有勇气,就连走近一点都怕是亵渎,当真是无话可说。勇气是要长大以后才会有的。
      如果是现在,亲爱的,我可以戴流苏的耳环,银制的手链,如果遇到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男子就可以言爱,看自己精致的妆容在别人模糊的眼里氤氲开来。只是再也不会那个时候小心翼翼的心情,爱一旦变得廉价就不值得期待。
      你轻轻叹息,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不,你不明白,当我看到他身边永远有太多人的时候突然决定放弃,是彻彻底底的绝望,然后有人请我跳舞,礼貌的答应,于是不再看他,善始善终,结束一切。
      然后我吻了吻你,亲爱的,请你明天再来,我把结局告诉你。
      你笑着问我是否真的有结局。
      什么东西都会有结局的,我轻轻地说。

      你再来这里的时候,外面也许还会有这样的雨,你看到这里的水仙花已经开到最好的时候,顾影自怜,就像他是那样完美的少年。
      我答应过你要把结局告诉你,我旧时听别人说,每个少年都会死去,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结局,所有结局,没有结局。
      你会不会在所有房间寻觅我?可我已经离开了,也许我忘了告诉你,那是一个很厉害的魔咒,在我把一切说出来之前我就可以长生不老,就像只要把水抽干花就永远不会死,如果没有爱人就不会衰老。我说过那是我的少年往事,可是爱过的人是不会消失的,就像心中一道细小的伤口,只是永远没有办法恢复的平整。
      可是亲爱的,你现在在想些什么呢?可是要谢谢你带走了我的记忆,没有记忆的人,走下去也许会比较轻松。

      多年以后你是否还会记得我,才发现年华和记忆都是一样的不可信,虽然一向芳华有限身,可苍颜百发,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那个人,他在22岁被投入监狱,12年后越狱出来,2年后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假如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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