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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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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千手族长家的三兄弟正围着房屋中心的火堆上方，冒着腾腾蒸汽的炊饭用的铁锅，面面相觑。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响了半天。
看了脸红起来的弟弟板间一眼，柱间一摸肚子，代替弟弟丧丧地抱怨道：“好饿啊……”
“是啊，柱间哥哥。”板间附和道。
扉间首先捞出一碗和着野菜的米汤，“那就少说废话，快点吃。”
“可是啊，扉间哥哥，”板间沮丧地说，“昨天，大昨天，大前天，这一个月我们不都天天在吃同样的东西嘛。”
所以现在看到这一大锅白白绿绿的汤水，他们再饿也涌现不上什么食欲。
扉间眉毛一挑：“有粮食吃就不错了。以前是母亲和大哥太宠你，身为忍者怎么能挑挑拣拣的？在战场上，连着好几天吃不了东西喝不了水的情况不是没有，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柱间也面露严肃地点点头。
没想到母亲逝去后，家里只少了一个女人，父亲和他们几兄弟的生活起居竟然能慌乱成这样。想到这儿，扉间叹了口气。
板间似乎还想反抗两下，却忽然动了动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
“香香的，焦焦的，那种……”他苦恼的比划半天，灵光一现，“我知道了！是烤鱼的香味！”
“哈啊？”
两个哥哥对视一眼。
“嗯，真的诶。”
柱间也嗅了嗅，顺着这缕食物的香气，一路沿着走到自家院子里，然后手脚并用攀上了他们家的围墙。
同时也是别人家的围墙。
“喂，大哥！快下来！要是让父亲大人看到了要挨骂的！”
“啊，扉间哥哥，小心！”
“呜哇，别拉我裤子啊扉间！”
“啊啊啊——！！”
总而言之，为了不让自己在外面被扯掉裤子的柱间一手扒着墙头，一手拉住扉间的胳膊猛地一拽，连带着环抱住扉间腰部的板间，齐刷刷从墙上翻越到另一边，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泥。
“好痛！”
“！”
手持一把小团扇的女孩看到面前忽然从天而降三个男孩子，惊讶地微睁双眼，连手上扇风的动作都停下了。
呛人的烟于是一口气蹿到了眼皮子底下。
杏里回过神，咳嗽两声，急忙扇开烟气，眼角被逼出水光。
“抱歉！我们不是故意要吓到你的……”
柱间扯出讪讪的笑，扶起弟弟们，接近过来。
听到屋外动静的父亲贺一砰的推开门，“杏里，怎么了？”
“啊，爸爸？”杏里回过头。
泛着泪花的小女儿。
狞笑着接近自家女儿的滑稽的西瓜头。
还有西瓜头背后两个狼狈为奸的打手。
“……”
“呃……这位叔叔，请您听我们解释……”
“土遁！！”
三个小孩被苦无钉着后领挂在墙上，眼巴巴望着父女二人坐在长廊上啃完了两条撒了盐和柠檬汁的烤鱼。
感觉更饿了……
索性还不如喝完那锅米汤拌菜呢。
女孩吃得也不安生，频频看向他们这里，可每当像是要站起来似的挪动一下腿，她的父亲便拿筷子敲了下碗碟的边缘，她只好乖乖收回来。
吃完鱼，贺一留下四个小孩，自己回到屋内。
杏里搬来了小凳子。
三兄弟被挂得有点高，不踩着点什么，她根本够不到。
其实他们不需要她的帮忙，扉间想着，自己反手拔出了苦无，轻盈地落回地上，然后再先放下了弟弟板间。
而本来力气最大，武艺精湛的大哥柱间，不知为何，反而笑嘻嘻地什么都不作为，就等着小姑娘凑近过来帮自己。
扉间：“……”
他抬手打掉了挂住柱间的苦无。
亲大哥再次面露惊恐地噗通一下屁股砸到地面上。
“噗。”
那个抱着小板凳的女孩却笑了。
这是扉间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的柔软的表情。
就在这时，背后通往主屋的门被拉开，黑着脸的贺一出现在孩子们的视野内。
接着飞来一把菜刀，没入他们身后的墙体。
四个小孩一齐噤声，抱作一团。
面对可怕的大人的时候，孩童总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归入同一个阵营。
从挤过来的女孩身上传来和男孩子截然不同的，香甜的味道。
贺一丢下了三条草鱼。
刚捉上来的鱼还在活蹦乱跳，摆着尾巴，弄湿了一片走廊。
“不会连鱼都不会剖吧？”贺一很没风度地讽刺了族长的儿子们。
闻言，银发的男孩无表情地反手拔出了菜刀。
趁着扉间宰鱼的功夫，杏里从热情的西瓜头口中得知三兄弟的名字，她和板间同龄，所以板间毫不顾忌地黏着她扯这扯那的。
在终于连扉间的尿床小故事都要抖出来时，扉间忍不住呵斥道：“板间！”
还挺有威慑力的。
……如果他没有被烟熏得眼泪汪汪的话。
柱间和板间指着他哈哈大笑，杏里拖着小板凳坐到他旁边，扑着小团扇，把烟往反方向扇去。
随即两个幸灾乐祸的男孩也捂着眼睛扑倒在地，痛苦地打滚。
银发的男孩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默默给烤鱼翻了个面。
在自己丢人和让兄弟丢人之间，扉间果断选择了后者。
“……抱歉。”
“什么？”
“中午的时候，我不是故意说那种话的。”
中午？
杏里疑惑的想了半天，才回忆起那段小插曲。
“啊，没关系的，是我事先没想到你不喜欢吃蛋卷。”
“那倒也不……”
话音未落，另外两人已经乱入进来，抄起刚烤好的鱼就往嘴里塞。
“等等，柱间，板间。”
还在和自己对话途中的女孩被另外两人引开注意力，很顺畅地叫出了才认识没多久的两人的名字。
这让他浮起微微的不痛快。
“还没撒盐和胡椒呢。”
“对哦。”
扉间提起装着调料的罐子，“我来吧。”，往哥哥弟弟的烤鱼上撒了半罐的盐。
柱间：“他在生什么气？”
板间：“嗯……扉间哥哥这个年龄总有各种各样要烦恼的啦。”
忽略齁咸的鱼皮，三个男孩总算吃上一顿算是满足口腹的晚餐。
赶在族长回家之前，三兄弟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扉间和板间踩着哥哥柱间的肩膀爬上墙头往下跳，身影嗖的消失了。
柱间却留了下来。
帮杏里灭掉地上的火堆，他忽然说道：“要是扉间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我作为大哥代他和你道个歉，他最近心情不好。”
“没，我没有在意。”
“那就好。”柱间扬起一个爽快的笑容，但又立刻沉了下去，“我们的三弟，瓦间，前不久被杀了，扉间还没能完全释怀。”
他没提及是哪个氏族的忍者干的。
可是这是千手一族心照不宣的答案。
“……”
“打起精神吧。”
顿了一会，杏里淡淡的回答。
“你的两个弟弟还活着。”
“……是啊。”
他又露出一个没什么活力的微笑。
“杏里。”
“是的？”
西瓜头蹲在墙上，低头看着她。
“遇上什么困难的话，就来依赖我们吧。”
“……嗯。”
虽然杏里应下了，但她并没有把这个只有一顿烤鱼之缘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训练、做晚饭、读书、洗澡、睡觉。
相同的日常持续了快一周左右，贺一便出发执行任务去了。
明明上一次的伤还没有好透。
两个月后。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本来就带着轻伤出门的贺一被族人横着用担架抬了回来。
给贺一的额头上换上一条刚沾湿凉水的毛巾，杏里这才去应敲响的门。
“……扉间？”
银发的男孩依旧是看惯了的那副冷淡的神情，单手叉腰，说道：“父亲……族长大人让我叫你过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