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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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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说换先生，可没说不读书了。金时月心想，这回金无望总不会生气了吧！
金无望也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
他的爽快出乎了金时月的预料，本来还以为有场拉锯战呢！
练武的滑铁卢险些让金时月忘了，金无望一直有求必应，而且甚少问原因。
因为金无望同意了自己换老师的要求，金时月今天练武的格外的认真。
要偷懒也得等到成功换了先生。
隔天，金无望就去给金时月退学了。
对先生，金无望说：“她太笨了，听不懂先生的课。”
对小羽，金无望说：“我昨天已经教训过她了，是她的不是。”
小羽：“我也有不是的地方。”
金无望接着说：“她太笨了，跟不上你们的进度。未免她拖累你，我已经决定给她找个新的先生了。”
小羽大惊失色：“什么？她要换先生！”
金无望说是他的决定，但小羽知道，这肯定是金时月的决定。
他还在想金时月今天在课堂上会有什么反应，结果金时月直接走人。
姐不玩了。
小羽可没想过把金时月赶走，他知道跟金无望说也没用。于是就去找金时月，试图把她劝回来。
金时月说：“回去给你当小跟班吗？”
心思被金时月一语道破，他惊讶到说不出话。
金时月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对了。
难怪她的桌子跟小羽的不一样，不但小那么多，还摆在他侧后方。
金时月：“你是不是还偷偷跟先生说我是你的小丫鬟了？”
小羽：“那倒没有。”
金时月不信：“放屁吧你！”
她已经把小羽当做两面人了，对于他的话，她只会选择性的相信。
金时月看他还不走，索性自己走开。眼不见为净，省的她又生气。
小羽追上来：“你不去上课了吗？”
“不去了，我换一个先生。”她心想，反正先生不太喜欢她，她也不太喜欢先生。何况她又不太听得懂先生的课，那还不如换一个好说话的先生。
水平好不好，金时月现在不太在乎，反正只要她喜欢就行了。
她不喜欢的先生，讲得再好，她也听不进去。
先生在她心里也是和小羽一伙的。
“你干什么要换一个先生？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这个先生曾是朝廷殿试的第二名。李寻欢都还在他后面。”他强调先生的履历，希望能借此让金时月改观。
金时月隐隐觉得他在嫌弃自己不识抬举，她反而更生气了：“我就是不喜欢他。”
金时月不再跟他说话，转头就走。但小羽不依不饶，又跟了上来。
他炫耀道：“我其实是可以跟我爹说，换一个先生的。”
金时月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让你爹给你找一个跟班呢？是不想吗？”
谁知道他说的先生曾是殿试第二名是真是假。他有这么大本事把榜眼弄来教书，怎么不给小羽再配几十几百个仆从。
小羽严肃的说：“因为我是来学艺的，所以刻意没带仆从来，以此证明我的决心。”
金时月“呵呵”两声，心说，你连吹牛都不会。
他说的是真的。但他觉得金时月藏不住秘密，就没打算和她说自己的身份。他向沈浪保证过，绝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不喜欢这种生活，但他如果不证明自己的决心，沈浪便不会收下他。
选择沈浪做自己的师父，首要因素是他是江湖的传奇，武林的第一人。其次，沈浪虽然性格温和，但极有傲骨，不为权势名利折腰。
要是沈浪也跟外面那些用金钱就可以收买的人一样，他也不会瞧得起沈浪。
此前，他的父亲给沈浪许诺了各种条件，都被沈浪婉拒了。还是他主动找上沈浪，表示愿意放弃自己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只为了学武。沈浪见到他的决心，才同意收他为徒。
“我要是做不到，我即刻回京城！”
他主动把丑话也说了出来，彻底打消了沈浪的后顾之忧。
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生活。
他还在娘胎的时候，过的就是呼奴使婢的日子，对他来说，这种日子就是理所当然的。
这里的生活他适应的很快，即便只有一个人他也能照顾好自己。
不过他身边没有人，没有可以让他使唤，让他仿佛置身京城的人。
有些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但命令别人做，与自己做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本来有打算在明霞岛找几个随从，但这地实在偏远，活脱脱的一个穷乡僻壤。莫说给他凑几个人模人样的难，他也没时间出去寻，更不可能把这些人带到沈家来供他差遣。
既然不能常伴他左右，那即便找到了也无用？
金时月倒是既不笨，又住在沈家，刚好符合他的标准。
“你回来吧！”小羽劝说她，“我让先生改。”
他都主动退让了，金时月居然还不肯接受。
金时月不接话茬：“你这么想要跟班，为什么不去外面找几个马屁精？”
“是没钱吗？”金时月作势从怀里掏钱，“没钱我借你。”
没收到跟班反而被自己认为的跟班小瞧了，小羽气的不轻。
金时月慢悠悠道：“你不说，那看样子是不用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先时还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得较慢，到后面就变成了快步走，再往后她直接躲了起来。
金时月拍拍胸口，幸好小羽没恼羞成怒，追上来把她打一顿。
接下来的几天，金无望和金时月开始了面试先生。
可惜几天下来，一个被录取的都没有。不少连面试都没通过。
毕竟有几个人能看到金无望而不面有惧色。
金时月觉得他这个不通过的理由太糟，他自己都承认没几个人能在被他盯着的情况下还神态自若。
金无望说：“你原来的先生就可以，以后的先生当然不能差。哪有越活越过去的道理。”
金时月也知道原来的先生好，可她都已经说了要退学，再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现在小羽好像在央她回去，但是等她回去了，起码被笑一年。
···
虽然小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没说不能透露先生的底细啊！他跑去找林先生，央他写了一份金光光闪闪的牛逼履历。
他要把这份履历拿给金无望看。
林先生虽然不想写，但拗不过小老板，捏着鼻子也得写。
写给他的正牌老板看也就算了，写给金无望算什么。
林先生：“那不是你那个伴读的叔叔吗？你让我写给他做什么？让那个不懂规矩的伴读回来？”
他先前跟林先生说金时月是自己的伴读，才让金时月得以过来听课。
林先生：“她真的是伴读？”
林先生住在沈家一个偏远的院落，一年到头都不出去，来了这么久，连沈浪都没见过几面。他并不知道金时月是沈浪好友的侄女，但对小羽的伴读说法也存疑。
“你的身份她知道吗？”林先生问道。
小羽摇头：“除了沈师父，没人知道，我从没告诉任何人。”
林先生本来以为金时月两叔侄是打听到了小羽的身份，想着攀龙附凤。既然小羽这么说，那他放心了一点。
“可你把我的简历拿过去给她叔叔，她不就知道了？”
他没有一开始就跟小羽唱反调，反而故意配合，等他心情好了才慢慢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先生不知道的是，小羽要的就是这个。
收小弟，不但得有钱，还要有能力。
钱这方面他是走不通了，金时月既不缺钱，也不明白金钱的魔力。
能力这方面，就更走不通了。
他文才武略随便一项拿出来，别说对同龄人，就是对比大他不少的人都是碾压。
他在金时月面前炫耀自己的武功，可是金时月武功没练几天，根本不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武的不行，他就来文的。他安排金时月和自己一起上课，给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学。
才上一天的课，他就迫不及待想看金时月的反应。
金时月毫无反应。
第二天，他在先生夸了自己后，故意说金时月的字难看。结果金时月非但没有见贤思齐，更没有反思。
她玩不起了。
事到如今，只能亮明自己的身份底牌了。
不对，是间接亮！
小羽一把从先生手里抢过履历：“我自有分寸，不用先生担心。即便出了事，也无需先生负责。”
你说不负责就不负责啊！
老板难道会说这是自己亲儿子的错吗？
纵然心里不乐意，但林先生也阻止不了小老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显然不可能静下心听他讲道理，分析利害关系。
小羽一走，就把先生这份闪着金光的履历给金无望看了。
金无望本来以为林先生只是从京城来的名师，没想到竟然如此优秀。
“这……是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
小羽：“比金子还真。”
让金时月回来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接受名师一对一指导不好吗？
这个地儿连秀才都没几个，指望他们能教好金时月还不如指望明霞岛入冬成功。
已经给你第二次机会了，可别把握不住。
金无望一眼看破他的心思：“这件事还得看她的打算，我做不了主。”
你们两个小孩子闹矛盾你们自己解决，别让大人来拉偏架。
金无望把履历还给小羽，叮嘱他：“这种消息以后别随意透露出去。”能让林先生在这偏僻的小岛上当教书先生，小羽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尊贵和危险。
眼看金无望这条路走不通，小羽只能再度找回金时月。
金时月不佩服他，也不嫉妒他，把他想炫耀的心都浇凉了。
他众星捧月的人生不能栽在金时月身上，他得把金时月找回来当自己的跟班，证明自己的能力。现在已经关乎到他的尊严了！
金时月的回答很明确：“我不当马屁精。”
她干嘛要当跟在地主家的儿子后面等人家剩几块糖吃的马屁精。
小羽皱眉：“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连马屁精都来了。”
金时月翻白眼：“本来就是。”
“我的意思是当我的手下。”他本来想说跟班，临到嘴边改成了手下。手下总比跟班好听些。
“你几岁了。”金时月很无语，“怎么还在玩这种游戏。”
他急了：“我说真的！”
前有榜眼，后有手下，金时月只觉得他幼稚的不行。她不想再搭理他，扭头就要走。
小羽也意识到金时月是把他当小孩过家家了，但前呼后拥本来就是他的生活之一，金时月这个穷姑娘是没法儿想象的，就是跟她讲述京城的繁华生活她也听不懂。
还是得拿出实际行动！
他追上跟金时月说：“我带你出去玩。”
金时月：“……”
“这么热的天，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
“我不是说带你在明霞岛内转几圈。”这破岛有什么好转的，整个一猪窝。他接着说，“我是说带你去外面玩。”
这就叫对症下药，金时月被禁足的事他也知道，既然从金钱方面无法下手，那就从她最缺的东西来。
他没回答金时月的话，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叔叔就在五羊城。过不久就是中秋了，我爹爹让他每年中秋派船来把我接到五羊城去与亲人小聚几天。今年我可以把你一起带过去。”
沈浪也同意这件事。他毕竟不是没有家的孩子，既然已经离家万里，去见亲人几天又何妨。
金时月：“我族叔不会答应。”
“我可以偷偷带你去。”他得意道，“到时候木已成舟，你推到我头上就行了。”
反正金无望不可能打他，也不敢打他。
金时月也想推到他头上，但很可惜，她不敢冒险。虽然金无望对她很好，从没有亏待过她，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害怕会被抛弃。所以即便她任性发脾气，也都是点到为止，只要金无望态度不对，她马上就消停。
小羽观她神色，问道：“难道你不想出去？”
金时月：“不想。”
哪里不想啊，想得要命好吗？
他不提起倒还好，毕竟每天忙着练武功，根本没空想。况且她本来不是特别想出去，可现在他一提起，她突然就想出去想得不行。
小羽心想，她怎么油盐不进啊？
他要放弃了：“你不会再去上课了吗？”
金时月一通输出：“去给你当丫头端茶倒水吗？你自己没手吗？为什么要让别人来给你端茶倒水？”
小羽：“你要我倒的时候，我不是也给你倒了吗？”
金时月：“然后你就在课上挑我的刺了。你这个双面人！”
小羽：“我让你和我一起上课了，让你干一些端茶递水的活也不行？”
金时月冷冷道：“所以我不跟你一起上课了。”
“你考虑清楚。”他给最后一次机会了，“别说明霞岛，就是岭南也找不到第二个学识有林先生渊博的人。”
金时月：“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他追问：“什么话？”
金时月：“贫者不食嗟来之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