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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金时月自毒发后,颇有倦意。方才实在痛得受不了了,才打起气力叫金无望去找大夫。说完后,她便觉得自己轻松了,眼皮低垂,昏昏欲睡。

      她甚至没发现自己口中流出白沫,更没发现嘴边的白沫被人擦去。

      半昏半睡间,手帕上的味道把她刺激了个激灵,忍不住朝着地上干呕了两下。

      再一看,这手帕不是她给西门吹雪擦汗用的么?

      金时月瞪他:你礼貌吗?

      她再凑过去嗅了一下,好像还不止汗臭味,还有一股风油精的味道。

      西门吹雪把手帕塞回她手上:“能闻到味道,毒性蔓延的还不算太快。”

      咦!脏兮兮的。金时月不想要这块手帕了,装作手没握东西的力气,又偷偷给扔回了地上。

      金无望问西门吹雪:“你真的能救她?”

      西门吹雪:“尽力一试。”

      金无望:“多谢少侠。”

      西门吹雪又道:“老狐狸原来的水手都被我放走了,你现在赶去老狐狸的船上,免得他偷偷把船开走。”他从地上捡起手帕,又把金时月背在身后,“该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我现在带她去药房。”

      眼见西门吹雪要走,周围的海寇想拦又不敢拦。还未等他们做出反应,西门吹雪已经消失在宴客厅。

      金无望掐着海奇阔的脖子,命令其余海寇:“去给我准备两辆马车。”

      海寇们失去了首领,均不敢擅作主张。手里拿着武器,又不敢冲上去。

      金无望加大了手劲儿,海奇阔马上惊恐的说:“都放下兵器,再给金大爷准备两辆马车。”

      金无望说:“一辆送我们去停船的地方,一辆停在药房门口给西门少侠和金小姐。”

      海奇阔马上对着海寇们大声重复一遍。

      金无望又道:“派一个人去把军师杀了。”

      一听要杀军师,海奇阔兴奋了,大声命令一名海寇:“去杀了那个贱种。”

      金无望要带走海寇首领海奇阔,就不能留下隐患。海奇阔一走,军师就是海寇们的首脑。军师本来就不忠心,海奇阔被金无望带走更是绝佳的机会,他一定会指使其余海寇对他们穷追猛打。

      若是军师死了,剩余的海寇不过是一群无头苍蝇,没什么可怕的。

      另一边,西门吹雪施展轻功带着金时月前去药房抓药煎药。

      她的毒拖不得,是以西门吹雪才直接带她去药房。而不准备抓了药再带她回船上。

      金时月实在支撑不住,又要朦朦胧胧的睡去,西门吹雪马上把手帕凑到她鼻子底下刺激她,不让她睡下。

      金时月一个激灵,惊呼:“快拿走快拿走。”

      这帕子上光是风油精也没什么,但是还夹杂着汗臭味和她的口水味就让她受不了了。

      西门吹雪把手帕给她:“困了就闻一闻这手帕。你要是睡着,就一辈子也起不来了。”

      他说的严肃,金时月也不敢再把手帕扔掉。她好奇西门吹雪哪儿来的风油精。

      西门吹雪:“南海蚊虫多,下人给我准备行李的时候顺手放的。刚才看你快睡着,倒了几滴在手帕上让你精神点。”

      金时月叹了口气:“我情愿睡着,那样还舒服些。一打起精神,我浑身就难受,五脏六腑既像被火烧又像被撕扯一般。”

      西门吹雪没有答话。金时月便安静的趴在他背上。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岛上人声嘈杂,又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想是西门吹雪放的火。

      这也是金无望的计划之一,他担心迷药不足以成事,便叫西门吹雪在夜里放火,扰乱海寇们的阵脚。即便他没擒住海奇阔,大本营被烧的海奇阔手忙脚乱间也追不上他们。

      或者趁海奇阔在宴上听到海岛失火,失神瞬间擒住他。

      谁知道海奇阔这么好解决,可金时月却中了毒,不得不再在岛上停留许久。

      千金难买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该喝下那碗解暑药。否则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

      她后悔间,西门吹雪已经背着她到了张大夫的药房。这也是西门吹雪少数没烧的地方。

      他专挑放财宝和人多的地方烧。张大夫的药房由于没什么可烧的价值,加上人也不够多,离得又远,得以幸免。

      一个照面,张大夫还没来得及做出惊讶的表情,就被西门吹雪点了穴扔到角落里。

      如果是平时的金时月,肯定会惊讶又好奇的抓着他问,这是怎么做到的。

      但现在的金时月又困又痛,肚子还很饿,哪有心情注意其他事。她除中午吃了两个水煮蛋外滴米未进,现在身体又要与外来的毒/药对抗,极耗能量。

      西门吹雪上午来过这里翻箱倒柜,不多时就找到了所需的药材去灶台边煎药。

      他担心金时月一个人在外面会出问题,便将她放在边上。

      金时月中了毒后,五脏六腑本就如灼烧一般,被放在灶台边更是热的浑身发烫,气都喘不上来。

      “可不可以把我放在外边?”金时月小声问道。再待在这里,她怕自己还没喝上药就先走一步了。

      可惜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自己走到外边,就是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求助于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正拿着蒲扇把炉火的火势烧的更旺些,听见她说话,手上动作没停,回过头说道:“不行,离得太远,你出了事我照应不到。”

      他站在炉火边扇风,处境比金时月也好不到哪里去。金时月看到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里过意不去。她许久不说话,西门吹雪猜测她的毒是否又加深了。便皱着眉走过来,给她把了脉。脉象中没发觉她的毒有进一步加深的趋势,问道:“你怎么了?”

      金时月垂下眼眸,叹道:“我觉得我好坏。”

      西门吹雪不解。

      “你人这么好,我今天上午还因为衣服对你发脾气。”她内心深感歉疚,心道,自己两次因为衣服的事和西门吹雪发脾气,故意气他。别人却一点都不计较的替她治病解毒,忙里忙外。

      金时月抬手想擦一擦眼眶边的泪珠,手抬到一半便没了力气,垂了下来。

      西门吹雪举起她的手腕,拿着她的手,让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又说道:“你能明白朋友如手足这个道理就还算不坏。”

      金时月点点头,然后又小声问道:“药什么时候能煎好?”

      西门吹雪道:“至少要一个时辰。”

      金时月苦笑:“我终于明白重病在身的滋味儿了。”

      以前金秀才重病时,也总是下不来床,什么都要人替他干,金夫人每天都在守在他身边。有时候金夫人去休息,让金时月过来照顾金秀才,金秀才病得最重那会儿,连杯水都得靠别人帮忙,金时月当时还在心里骂他懒,是懒出来的病。

      结合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当时实在是不懂事,不懂得体谅别人的难处。

      金时月不禁又开始后悔:“早知道现在这么难受,我先前就不该喝下那碗解暑药。”

      西门吹雪一直都没问她是怎么中毒的,事情都发生了,他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没有必要。他安静的给炉火扇风,没有接话。

      金时月就当做他在听,继续叭叭的把自己中毒的始末说了个清楚。末了又把海奇阔和小胡子军师骂了一遍。

      转移注意力之后,金时月觉得身体都畅快了不少。

      西门吹雪回过头说:“你怎么跟三千只鸭子一样吵。”

      金时月很不高兴,但看在西门吹雪任劳任怨的为她熬药给她治病的份上,她就原谅西门吹雪的嘴臭了。

      过了许久,药终于煎好了,西门吹雪扶着她的脖子,把药给她一口气灌了下去。

      “呕……”被一口气灌下一大碗难喝又难闻的药,金时月再次忍不住的呕了。

      西门吹雪马上说:“不许呕出来!一滴都不行!否则药效就弱了。”

      金时月:“……”

      没办法,金时月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看到她脸上痛苦,想吐又不得不忍着的表情,西门吹雪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微笑道:“你要坚持住,一滴都不能呕出来。药效要是弱了,你又得多过一段这种日子。”

      金时月赶紧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遵从医嘱。

      等她缓了一阵子,又问西门吹雪:“有蜂蜜水么?没有蜂蜜的话,白开水也行。”

      西门吹雪给她端了碗水,照顾她喝掉。

      金时月感激不尽:“谢谢你,你人真好。”

      喝完水,西门吹雪又背着她走到屋外,解开了张大夫的穴道。

      张大夫一看到他腰边的剑就吓得赶紧投降:“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是被海寇掳来的,我是良民啊!”

      西门吹雪没理会他,兀自说道:“快去给这位小姐准备一个从没人用过的干净马桶,再准备一盆清水洗手用。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晚一点我就要你的命。”

      还没等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张大夫便吓得连跑带爬的出去给金时月找桶和水了。他真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找过来了。

      金时月不明白为什么是给她用。

      西门吹雪说:“你要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来。”

      金时月点点头,她对医生充满了信任。

      忽然间,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有些扭捏的问医生:“会有后遗症吗?”

      西门医生说的模棱两可:“理论上是不会有的,但我也是头一次给人治病,而且这个也要看你个人的体质。”

      医生给她加油打气:“你能撑到现在,身体素质已经超越大多数人了。”

      金时月很惊讶:“你竟然是第一次给人治病!”她是小白鼠吗?

      她开始担心下半辈子会坐躺在床上度过了。

      西门吹雪说:“我虽然知道这种毒发作的特性,但是目前的条件没有办法让我把解药做出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把你体内的毒素排出来。”

      他好似知道金时月心里在想什么,又接着说:“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些力气了。说话的声音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他这么一说,金时月才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些力气。她从西门吹雪背上下来,发现自己已经能走能跳,身上也没那么痛了。兴奋道:“你真厉害!”

      西门吹雪面有得色,收下了她的赞美。

      正好这时张大夫也把东西送了过来,也许是过于害怕西门吹雪,他真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然后西门吹雪就和张大夫出去了,西门吹雪指着一边的房间说:“我就在那里等你。”

      他们一离开,金时月就感到腹内一阵绞痛。

      ···

      她把自己清理干净了,便去西门吹雪的房间找他了。

      这一天,金时月切实的体会了一把上吐下泻的滋味,吐到后面,她把酸水都吐出来了。金时月感觉自己现在嘴里都是一股味儿。

      就好像吃了红姐做的菜后的西门吹雪。

      难怪西门吹雪当时和她说话都要捂着嘴,别说别人受不受得了,自己就先受不了自己了。

      金时月心里恨恨的想,要是海奇阔和小胡子军师落到她手上,她一定把他们吊起来打。

      和西门吹雪汇合后,西门吹雪递了一碗温蜂蜜水给她。

      金时月肚子里隔了几夜的饭都给排出来了,现在头晕眼花。接过蜂蜜水就哐哐下肚,虽然头还是晕的,但至少嘴里的味儿已经没了。

      西门吹雪道:“我们走吧!”

      说罢,又要背起金时月。金时月连连摆手:“我自己可以走了。”

      西门吹雪道:“你走的太慢,我用轻功快些。”他又拿了一个包裹给金时月,“带好这个,里面是你接下来的药。”

      金时月看着手里的包裹,想扔又不敢扔。

      西门吹雪皱眉:“你还楞着干什么?快上来!”

      “嗯,好!”金时月马上爬到他背上。

      西门吹雪施展轻功,掠上屋脊。金时月伏在他背上,眼看西门吹雪凭空升起,又见一棵棵树木自眼边略过,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金时月虽然见过楚留香施展轻功,但真实的体验这般情景却是不一样的。刚开始时,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看脚下的场景,这种新奇的感觉让她既害怕又觉得刺激。

      这时,西门吹雪已看到停在药庐外的马车,他一瞬间就放倒了马车上的海寇,把金时月放到车厢里,自己架着马车朝海边驶去。

      金时月叹气,她还没过足瘾呢!

      她又开始后悔了,后悔西门吹雪背自己来的时候,怎么光想着睡觉没发现自己在天上飞。

      金时月心说,族叔只有一只手,背不了她,而且年纪也大了。肯定是不能让族叔背自己了,也找不到别人背自己。看来她只能自己学了。

      族叔肯定是会轻功的,可以让族叔教她。可是路小佳说轻功要学很久,她要学多久才能学到西门吹雪和楚留香的地步?

      路小佳还没学会轻功,她比路小佳聪明那—————么多,学的肯定比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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