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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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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和姬冰雁把路小佳带到岸边指导他的轻功。
路小佳小声又紧张的问楚留香：“这附近怎么那么多江湖人啊！他们都是想取你人头的吗？”
楚留香尴尬的笑了笑：“我的人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路小佳不解道：“那为什么他们都蹲在这里。”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反正跟我们没关系。”楚留香瞥了瞥姬冰雁的脸色，就没对路小佳说出原因。
前段时间，华山派的高亚男学成归来，一喝醉就在这里给他们展示自己新学的剑法。引得金陵中的不少江湖人士成天赖在楚留香船边不走。
这些人还不知道高亚男昨天为了逼婚胡铁花，追着胡铁花走了，还是一直守在楚留香船边。
楚留香估计自己就算告诉他们高亚男已经走了他们也不会信，索性就不说了。
再加上姬冰雁一直暗恋高亚男，在他面前提高亚男，楚留香真怕他一时想不开跳湖了，便搪塞了一下路小佳。
路小佳年纪小，好糊弄，而且急着让楚留香教他轻功。楚留香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继续问下去。
楚留香才指导路小佳没多久，忽然对他说道：“你先回船上去吧！”
路小佳试图留下来：“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学到。”
姬冰雁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叫你回去你就先回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姬冰雁这样一说，反而激起了路小佳逆反的心理，他还就赖着不走了！
“你爱走不走。”姬冰雁也懒得再搭理他，“你待会儿死了我们是不会帮你收尸的。”
楚留香拍拍路小佳的背，让他赶紧走：“你先回去找她们玩吧，待会儿我再教你。”
连楚留香也急着赶他走，有着几年江湖经验的路小佳懂了：“是不是有人要杀你们！”
那他就更不能走了。
试问江湖上哪个人不想近距离围观盗帅和别人的撕……不对，是决斗现场。
楚留香无奈：“你就不怕给波及到吗？”
路小佳笑嘻嘻：“我才不怕，那个人是找你们又不是找我的。他们要是想杀我，我就报出我师父的大名，他们肯定不想惹事，多树立一个敌人，就不会对我怎么样了。”
楚留香失笑：“想不到你人看着小，脑子却这么灵活。”
“你们快打吧，不用管我的。”路小佳催促道。
楚留香自出道以来，就没有败过，但是能亲眼见到他动手的人寥寥无几。路小佳搓搓手，心里格外激动，他很后悔怎么没带点花生在身上。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竟然没有花生可以吃。
楚留香叹气，他待会儿能不能保护好路小佳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自他和姬冰雁带路小佳下船来，就有一道杀气一直针对他和姬冰雁。这股杀气之强，楚留香和姬冰雁都未曾在其他强敌身上感受过。
此时的路小佳已激动到手都在抖。楚留香心说，幸好这孩子不是自己养的，否则他得折寿。
楚留香朝着一个方向喊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驾临，还请让楚留香一窥真容。”
楚留香和姬冰雁都盯着那个方向，一丝也不敢放松。路小佳已退至二人身后，一双炙热的眼睛黏在楚留香身上。
不多时，灰衣的独臂人已从另一边翩然而至。
楚留香见他断了一只手，还能保持平衡，施展绝妙轻功，赞叹道：“金前辈好轻功。”
都亏了李红袖逼他记住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的特征，楚留香一眼就认出，这恶鬼般面容的独臂人是江湖上消失数十年的金无望。
楚留香道：“在下和前辈素未谋面，不知前辈为何针对在下。”
金无望道：“我没有针对你们。”
路小佳答疑解惑：“他是来找金时月的，他是金时月的叔叔。”
“长得不像啊！”楚留香一时不慎，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楚留香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说，“金姑娘就在船上，前辈若是急着找她，我现在就带前辈过去。”
路小佳抢着说：“你们不用去，我去叫她吧！”
他还记得金时月说的，不想让金无望见到苏蓉蓉三个人，所以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一口气冲到船上，把还在和苏蓉蓉三人说笑的金时月拉到一边，小声说：“你叔叔来找你了。”
金时月心一惊：“这么快就来啦！现在还很早啊！”
“可能因为楚留香名声不太好听吧！所以他看到你上了楚留香的船就很担心。”路小佳冷静的分析道。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金时月又说，“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干嘛说他名声不好。”
“这是两码事。”路小佳说，“而且他本来在江湖上的风评就是毁誉参半，你叔叔可能是往坏里想了。”
随后，路小佳又催促道：“你还走不走了，你要再不走，你叔叔就要上来了。”
“走啦走啦。”金时月不耐烦的瞪了一眼路小佳。
路小佳没好气道：“你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想催你回去。”
金时月没理他，她去和苏蓉蓉三人打了个招呼，便拉着路小佳下了船。
见到完完整整的金时月下来，不仅金无望脸色好看了些，楚留香也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对金无望说：“前辈，我真没骗你吧！”
金无望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到了金时月面前。
金时月乖乖的说：“族叔。”
金无望看她没什么不妥：“回去吧！”
“嗯。”金时月点头，朝着楚留香和姬冰雁打了个招呼，“楚大哥、姬大哥，再见。”便跟着金无望走了。
“等一下！”姬冰雁忽然叫住他们。
金时月疑惑之际，姬冰雁已经走到金无望面前：“前辈，请您让我跟你们一起走。”
金时月和路小佳对视一眼，姬冰雁这是怎么了？
路小佳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比起楚留香，姬冰雁的名气小了很多，一个班有了第一名，谁还会关心第二名第三名。因此路小佳也猜不出姬冰雁干嘛要跟着金无望。
金无望冷冷道：“我不想再收徒弟了。”
说完金无望就领着金时月和路小佳走了，姬冰雁虽然被拒绝了，但还是跟在他们身后。
“姬冰雁！”被留在原地的楚留香叫了他一声。
姬冰雁回过头，对着他苦笑一下。
楚留香也笑道：“你要保重！”
没想到失恋对于姬冰雁的打击会这么大，楚留香猜想，姬冰雁这次离开，他们应该会在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再见。
···
金无望带两个小孩到了金时月昨天和他说的那家酒楼，金时月小声和路小佳说：“在我族叔面前，你吃花生的时候不能和之前像个二流子一样吃，明白吗？”
路小佳皱眉：“我吃个花生怎么了？你族叔又不能管到我身上来，就连我师父都没管过我这点。”
金时月说：“如果你一直像个二流子一样，我族叔会觉得我交坏了朋友，跟着你不学好。以后就不会我和别人出来玩，他也不会允许的。”
金时月不太了解金无望，所以就拿金秀才夫妻的标准套了进去。金秀才夫妻肯定是不会喜欢路小佳那样吃花生的。
路小佳‘切’了一声：“我那样吃很丢人吗？”
金时月不敢看他：“蛮丑的。”
路小佳：“……”
金时月小声说：“你要是不觉得难看，我可以把我的镜子借给你照一下。”
“你们还在楼梯下说什么，赶紧上来。”二楼的金无望催促他们。
“马上就来。”金时月应付一声，又接着对路小佳说，“待会儿一定不能那样吃花生，知道了吗？”
“那我不去了。”路小佳不高兴道。
他转身就要走，金时月急忙拉住他：“你不要走嘛！”
路小佳生气的指责金时月的双标：“你觉得我丑，就不要跟我一起吃饭。你怎么不去说你族叔丑。”
金时月：“我没说你丑啊！我只是说你吃花生的样子很丑。”
路小佳生气大喊：“这有区别吗！”
他愤愤道：“你一点都不懂得欣赏！”
“对对对，我不懂得欣赏。”金时月敷衍道，“你就克制自己一次好不好。”
路小佳：“求求我。”
金时月：“我求你。”
路小佳这才转怒为喜，越过金时月走上楼梯：“那咱们赶紧走吧！”
他们三个人坐了一桌，姬冰雁就坐在隔壁桌。他就像条影子一样，一直跟在金无望几人身后。
金时月很纠结，要不要叫姬冰雁过来和他们一起坐。姬冰雁和他们也算认识，就这样放着姬冰雁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隔壁桌，总觉得过意不去，但金时月又怕金无望生气，而不敢开口。
饭吃到一半，金无望忽然开口盘查金时月今天一天的行程，跟哪些人出去玩的，去了哪里玩。
金时月按顺序，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金无望的问题。
金无望着重问金时月在楚留香船上做了哪些事，也不在意楚留香的好朋友姬冰雁就在边上。
金时月说：“我一直在和蓉蓉她们玩。”
金无望继续问：“那楚留香呢？他有没有跟你接触过？”
金时月说：“我上船没多久他就和路小佳下去了。”
金无望接着问：“没多久是多久。”
金时月答：“去湖上给我们采了些莲花和莲蓬就下去了。你不信可以去问路小佳。”
“真的。”路小佳举手作证。
见路小佳也这么说，金无望便不再追问金时月的行程，对她笑了笑：“今天在外面玩的开心吗？”
金时月抿嘴笑：“挺开心的。”然后她又指着头上的簪子，迫不及待的炫耀，“族叔，这个簪子和这个发型好看吗？”
金无望点点头，笑道：“很漂亮。”
趁着金时月高兴的劲头还在，金无望继续说：“等过几天，布庄把你做的衣服送来了，我们就去岭南。”
金时月的心情没有被影响，她问道：“我们是要在岭南住下吗？”
金无望道：“不，去了岭南后，我们要再坐船出海，到南海的一座小岛上，就在那里住下。”
金时月没问为什么要住在岛上，而是凑到他耳边，小声问：“姬大哥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金无望：“不会的。”
金无望继续说：“我让布庄的人抓紧点做你的衣服，最多再过个两三天咱们就能走了。你要是舍不得你新交的朋友，我明天就陪你去和她们道别。”
路小佳说：“没关系，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和我师父四海为家。你要是舍不得我，就告诉我，你们会在南海的哪座岛定居。等我出师之后的哪天想起来了，说不定会去看看你们。”
金无望马上泼他冷水：“你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路小佳又对着金时月不高兴了：“为什么？难道我不算你很好，很舍不得的朋友吗？”
金时月：倒也没那么舍不得。
金无望说：“你师父的仇敌时不时会去那座岛上走一走，你要是还想要这条小命，最好别去那里。免得不小心碰上他，一条命就白送给人家了。”
路小佳当即吓得小脸煞白，声音都在颤抖：“那……那我不去了。”
金时月马上很气愤的说：“难道我不算你很好，很舍不得的朋友吗？”
路小佳小声说：“也不是那么舍不得。”
金时月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第二天，她想去找苏蓉蓉三人，想趁着还没走的这几天和她们多相处一下。但是金无望一听到她要去楚留香船上找苏蓉蓉，金无望马上就说要跟着金时月一起去。
金时月既不想让金无望看到勤快的苏蓉蓉三人，又不希望自己和同龄人玩的时候，家长还在边上。
她有点后悔单方面和路小佳绝交了，想去找路小佳陪自己一起去找苏蓉蓉。
结果路小佳看到她就像看到瘟神一样赶她走，生怕金时月提出要路小佳以后去岛上看她。
金时月气得要死，金无望趁机拿路小佳当反面教材，告诉她：“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他们只有嘴硬，嘴巴能逞逞能，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了。”
金时月恨恨道：“我跟他绝交了！”
几天后，布庄把衣服送来了。金时月终于还是带着金无望去了楚留香的船上。楚留香一见到金无望，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为了避嫌主动下了船。
楚留香态度大方，金无望也没有再针对他，而是跟着他一起下了船，趁着金时月和苏蓉蓉三个人聊天的时候，和楚留香交流了一下育儿经。
金时月把日后要定居的岛的名称和位置告诉了苏蓉蓉三人。
苏蓉蓉笑道：“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又会见面了。”
苏蓉蓉的话不假，楚留香以船为生，也许过不了多久，她们真的见面。
至于路小佳……
鬼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金无望：“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他们只有嘴硬，嘴巴能逞逞能，一到关键时刻就退缩了。”
多年后的金时月才发现，金无望这句话精准的概括了路小佳的身体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