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龙之逆鳞不可触》青嬴

9、求旨

　　旭凤这么说，既有调侃，也有真心。

　　天界皆知，夜神殿下和若华仙子一贯亲近，又一同住在璇玑宫，日常同进同出，于一些神仙心里，他二人早便是一对了，只是没有正式公之于众。

　　二人这次甚至将璇玑宫设下结界，封宫五十年不出，更让诸多神仙想入非非了。

　　若华不由感叹，“凡人们都以为神仙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要是知道神仙们也有七情六欲，也会闲话家常，不知将做何感想？”

　　润玉淡淡道：“只是凡人的臆想罢了，没有七情六欲的那是庙里的泥塑，神仙也就寿命比凡人长久，也有生老病死，也会痛。天道无情，神仙又比凡人高贵多少呢？”

　　若华深以为然，“是啊，世人都说神仙好，殊不知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

　　旭凤看看这两位上神、上仙，一个比一个淡定，摇头失笑道：“你们这是都不把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啊？兄长，你也不担心若华仙上的名誉了？女仙终归不比男神，在这方面多少要忌讳些吧？”

　　旭凤这话若华就不爱听了，她倏的挑眉，语气危险，直直盯着旭凤道：“女仙怎么了？女仙便比男仙低一等么？我可不是凡间那些柔弱无依的女子，无法掌握自身的命运，只能被世道压着，一生唯求嫁个好郎君，相夫教子，此生足矣。名誉对她们而言确实无比重要，但是，若我苦心修仙几千年，却还是跟她们一样，那我还修甚么仙，求甚么道？”

　　“要我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天界作为六界表率，却没带好头，明明女仙也跟男仙一样，都是靠自己修炼上来的，谁比谁差了？天后娘娘不就是法力高强，是天界唯二掌握琉璃净火的女神吗？虽有先天禀赋强大的原因，但难不成不用靠自己修炼就能有如今道行么？”

　　说到最后，若华神色漠然道：“背后妄议我管不了，谁敢到我面前说三道四，乱嚼舌头，看他能不能受得住我一掌再说。”

　　旭凤先是抬手三鼓掌，笑赞道：“若华仙子霸气啊。”旋即神色一变，挑衅道：“若华仙子不在意名誉旭凤管不着，可我兄长的名誉还要呢，听话音若华仙子对我兄长似并无男女之情，但如此不避嫌，又长年客居璇玑宫，若是影响到我兄长的姻缘可如何是好？”

　　若华一噎，旭凤话虽说的难听，但不是没有道理，她自己不在意，不代表润玉不在意，她看向润玉，迟疑道：“不然我搬离璇玑宫，重新寻个住所？”

　　润玉抬眸看了若华一会儿，看得若华有些不自在，才摇头道：“不必，他人如何议论与我无关，若华安心住在璇玑宫便可。”

　　若华沉默不答，倒是旭凤闻言神情玩味笑了笑，到底没再多言。

　　旭凤走了，搅乱了一池春水，留下气氛诡异的两人便兀自走了。

　　良久，若华一直低头不语，润玉眼眸深深看着她，低声道：“怎么不答话？既然你我二人皆不在意旁人的蜚短流长，有何可多虑的？莫不是嫌弃我璇玑宫清寒简陋？”

　　这话就重了，若华遽然抬头，摇头有些伤感道：“我只是在想，有朝一日你成家了，或者我有伴侣了，从此你或者我，身边便有了此生最亲密的人，我们势必要跟彼此保持适当的距离了，倒不如现在我就搬出璇玑宫，另觅居所。”

　　保持距离？搬出璇玑宫？这一刻润玉的心告诉他，他不愿意，绝对不愿意。

　　“哦？”润玉淡声道：“润玉何时成家另说，若华不愿意留在我璇玑宫，莫非是身边已经有别的什么人，让你想与他结为伴侣了？”

　　不知为何，润玉的语气明明是清清淡淡的，但是他说到“伴侣”二字的时候，若华却听出了深深的寒意。

　　若华一激灵，伤感的情绪霎时消散一空，几乎是立即便摇头否定道：“没有。”

　　对面润玉展颜一笑，不容置疑道：“那若华便继续住在我的璇玑宫即可，若华以为呢？”

　　若华直觉此刻她要是敢有异议，后果不堪设想，遂一脸乖巧点头道好。

　　待回到厢房，若华一个人独处时，总忍不住翻来覆去琢磨着润玉的反应，首先，能判断一点，他不愿意自己搬出璇玑宫，其次，若华肯定那寒意不是错觉，他介意自己有伴侣……

　　若华有点呆，他不会喜欢上她了吧？感觉不出啊，藏得太好了？那她喜欢他吗？唔……

　　果然，情爱一事容易让人烦恼，顺其自然顺其自然，若华默念了两声，摇摇头甩掉所有杂念，不再想了。

　　奈何她这边想顺其自然，润玉可不想了，谈情说爱慢些来无妨，名分还需早定，夜长梦多。

　　第二日相见，若华总觉得润玉给她的感觉特别耐人寻味，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

　　一见面润玉便来牵过她的手，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成功让若华的神智失了三成，木愣愣的任由润玉牵她入座。

　　坐好后，润玉并没有放下她的手，反而把另一只手也覆上来，握住，对着她绽开笑颜，笑若春风拂面，如朗月入怀。

　　这一笑，倾城倾国倾心，若华眼也不眨，视线从心胶着移不开，神智继续往下掉了五成，摇摇欲坠中。

　　耳边传来的声音似远似近，缥缈清越，彷如天籁之音，直击入心底。

　　“……我们从小相伴，你离开的十年，我度日如年，我更无法想象，未来有一日你离我而去……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我所要的不多，不求你能爱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可以么？”

　　“好。”恍惚间，若华应了声好。话一出口，若华丢失的神智瞬间清明，但覆水难收，说出的话得认，何况若华叩问本心，可有一丝不情愿？无。

　　没得反悔了，不过为了回敬他此番处心积虑，若华佯装惊愕道：“好得很，润玉啊润玉，没想到你居然色/诱我，来套我话？”

　　润玉云淡风轻，“你答应了。”

　　若华“气恼”道：“那是你有意诱/惑，才让我色令智昏。”

　　润玉风轻云淡，“你答应了。”

　　“……”接不下去了，若华抿着唇，运气。

　　一只手探过来，轻轻将她颊边一缕发丝勾起，顺了顺，别过耳后，指尖碰触之际，似乎施了法术，将若华如玉肌肤下的血色激发显现，愈发明艳动人。

　　润玉语带笑意，悦声道：“若华不要恼了，都是润玉的错，原谅我可好？”

　　若华抬眼看他，眼前之人，色如春晓之花，眉目含情，说什么原不原谅，她都快要把持不住现真身了。

　　见势不妙，若华直接化光遁走，留下一句低低的“原谅你了。”

　　余音袅袅，清晰听见这声低语的润玉唇边笑意不断扩大，掩不尽的无限欢喜。他也不去追若华，人，是跑不掉的，就让她好好缓一缓吧。

　　九霄云殿。

　　天帝天后俱在。

　　骤然有仙官进来禀报说夜神殿下求见。

　　天帝和天后对视一眼，皆有意外之色，夜神在天界素来低调，寻常也不会到九霄云殿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润玉是来求旨赐婚的，为他和若华二人。

　　天帝注视着下方长跪拱手的长子，良久不语。

　　倒是天后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她柔声道：“陛下，既然夜神和若华仙子两情相悦，他二人也算般配，若华仙子可是正经修成上仙的，不算辱没了夜神了，又和夜神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不如就遂了他的意，成全这段天赐良缘，给他二人赐婚吧。”

　　荼姚当然心情不错，若华是上仙又怎样，不还是孤身一仙，背后也没有母族等势力支持，配夜神恰恰好，正是天赐良缘啊，两个孤家寡人凑一起，润玉更不能来跟她的旭凤相争了。

　　天帝意味不明的看了天后一眼，转首看向润玉，声音低沉道：“你可知，本座这些时日，也在考虑你的婚事，正想要为你求娶水神花神的女儿，你可想清楚了？”

　　润玉毫无所动，拱手对天帝道：“多谢父帝好意，儿臣心意已决。水神女儿虽好，但儿臣心中唯有若华一人，望父帝成全。”

　　天帝不虞，道：“本座可允你，待你与水神女儿成婚后，纳她为侧妃。”

　　在太微的计划中，润玉和旭凤都是他的儿子，润玉与水神女儿联姻，可以借此逐步接掌水神的势力，旭凤与鸟族联姻，可进一步掌控鸟族势力，双方又是一个权力制衡，同时也巩固了天家的权力，巩固了他天帝的权力，正是完美的局面。

　　但润玉依旧不为所动，再次一拱手对天帝道：“多谢父帝好意，儿臣心意已决，望父帝成全。”

　　荼姚刚一听太微道要替润玉向水神求娶女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但是润玉三番两次拒绝了太微，荼姚心情便止不住又愉悦起来了。

　　荼姚一看太微还要开口，及时插话道：“陛下，强扭的瓜不甜，润玉心意既如此坚决，我们为人父母的，怎好勉强呢？便为他二人下旨赐婚罢。”

　　这便是润玉要选天帝天后俱在的场合来求婚旨了，荼姚在这一事上，肯定愿意推波助澜。

　　润玉适时再次向天帝一拱手，恳声道：“望父帝成全。”

　　太微默然片刻，终究松口道：“罢了，本座这就下旨，为你和若华仙子赐婚。”

　　“多谢父帝，多谢天后娘娘。”润玉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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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要甜甜的恋爱，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