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的暴富日常》树奈奈

47、总要面对

　　月亮高挂于天空，轩晴前脚迈入院落，后脚便看见轩氏、张姨娘在院子里等她。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不知是黑夜衬的，还是刚吵一架，轩晴觉得吵架的可能性不大，没准两人联合，琢磨着如何让她卖出配方。

　　瞧到轩氏，深呼口气，售卖炸鸡配方的事，她不同意姨娘是咋呼不起来的，配方在她手里，即使每日运作的厨子，也只是将腌好的鸡肉炸到酥脆，再送到福逸轩售卖。

　　可轩氏则不同了，轩氏是轩晴信任的娘亲，她知道完整的炸鸡配方，她若是和姨娘联合起来，轩晴的坚持将会被瓦解。

　　“唉。”脚步往院子里挪着，见轩氏神色不明，轩晴叹起气来。

　　“姨娘都知道了，晴晴你是怎么想的啊！”待轩晴走近，姨娘火急火燎的问。

　　怎么想？她能怎么想，若是说出来，谁会听她的吗？

　　轩晴在心里衡量，她得思索，如何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姨娘不是放着银子不赚的人，轩氏虽对她有些纵容，但也不会放任她错过大好机会。

　　这件事，随便拉出一个轩府的人，都会觉得轩晴做的不对，严重的，甚至会觉得轩晴不称职，没有顾全大局。

　　嘴上没说，轩晴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即使是娘亲，也未必会为了给她锻炼机会，而放过轩府翻盘的契机，福老板给的数额太大了，不仅可以逆风翻盘，还有剩余，现组的小团体，经不起推敲，才成了这般模样。

　　在椅子上坐定，轩晴幽幽开口：“我想将炸鸡引进酒楼，等酒楼建好，我便将炸鸡做成铺子的独有特色。”

　　轩晴说完，空气好一阵沉默，嘴上没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的，即使她是轩府当家，在福老板的金条面前，说出话已经像鸿毛般存在。
　　“你既是轩府当家，必有自己的决断。”犹豫再三，轩氏说道，“左右利弊，还需重新衡量。”

　　轩氏虽没明确表示，一定要她卖炸鸡配方，让轩晴多想想，也是在与她说，急事必缓做，凡事多想想再下决定。

　　张姨娘可不管那么多，她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晴晴，我就弄不明白，福老板多好的条件，你怎么就不同意呢！”

　　“一定要好好想想，一时的决定未必是对的。”姨娘自顾自的说着，“姨娘活这么大岁数，经验不多但也有，福老板的条件无论谁，听了都会答应，即使炸鸡卖的火爆，将炸鸡配方交出去，没了营生。出路可以还再找的，这样机会却只有一次。”

　　姨娘的话在耳边回荡，轩晴静静的听着，并未多做言语，姨娘有话便让她说，听完了，轩晴便明白姨娘的意思。

　　“临走时，福老板又与我说了说，我没直接答应，回了他再考虑考虑，这时间不是给我，而是为你争取的。”

　　一句一句钻进轩晴耳朵，每一句都是为她着想，又有那句是真的为她着想？

　　想让轩氏、姨娘心甘情愿顺从她的意思，就须用实力证明，现阶段无论轩晴说什么，都无法说服她们，既然如此，不如当机立断，有个想法浮现脑海很久，事物繁杂就放下来了，如今正是尝试的契机。

　　“姨娘想说的，晴晴听明白，既然要考虑，便不差这三两日，不妨娘亲们给我三日时间，若是不行，再谈售卖配方的事也不迟。”沉默片刻后，轩晴开口，声音与黑色的夜空浑然天成，若不仔细辨别，就好像黑夜在与她们说话一般。

　　轩晴将话说到这地步，轩氏还有什么好阻拦的呢？

　　何况，一路走来轩晴带着她，屡屡惊讶，轩晴是年轻，可做成的事也不少。

　　一桩桩，连她们这些老骨头，都没有对策，偏被轩晴想出来了。

　　刚听到消息时，轩氏确实有迟疑轩晴不懂事，太年轻放过机会的想法，如今倒是想让轩晴试一试，左右不过三天。

　　“我就做回主，这三天晴晴你放手去做吧。”话虽是与轩晴说的，可轩氏的眼睛却瞧着张姨娘，颇有告诫的意味。

　　轩氏的意思，姨娘怎会不懂，早在轩晴回来，姨娘便与轩氏通一气。

　　难得两人没吵架，心平气和的谈论起来，想法还出奇的一致，也少了张姨娘费口舌，如今轩氏偏袒女儿，姨娘一想也不过三日，等便等了，倒时不成，也省得轩晴再有其他借口。

　　夏日傍晚虽不似白天燥热，奈何姨娘火大，晚上依旧在扇扇子：“说好了三日，倒时还请当家的，给我一个交代。”

　　该说的话说了，院子里的人便空了。

　　紫月悄悄探出脑袋：“小姐，上午的事紫月听说了，小姐为何不同意福老板的方案呢？”

　　大家与紫月疑问是相同的，却只有她能坦然在轩晴面前问出来，轻轻开口，轩晴将顾虑一一说出来。

　　紫月听后惊讶道：“福老板真是可疑。”

　　“这只是猜测罢了，在片老板选铺子那会，是不得不赌，这次我有六成把握，便不想再赌。”

　　起身，将委屈长长舒出来，三日不长不短，如果抓紧，至少有六成把握能做成。

　　一大早轩府的厨房，紧锣密鼓的忙碌着，谁也没注意轩晴的消失，直到吃早膳时，等半天也不见轩晴出来，轩氏才发觉不对：“奇怪，晴晴难道没起吗？”

　　“晴晴没起来还情有可原，紫月这丫头也没见着。”张姨娘在后面补了句，将紫月两个字咬得重重的，颇有一种剥皮拆骨的恨意。

　　轩氏瞧了一眼，对彩月说道：“快去看看大小姐睡醒了没，顺便把紫月叫来，姨娘一日不见便想得发紧。”

　　轩氏这话目的性太明确，听得姨娘直翻白眼，她这哪是想紫月，分明是恨的牙痒痒，偏偏被轩氏这么一说，更气了，生气怎么办，顾忌着轩晴面子，姨娘还是得忍下来。

　　忍耐之余，还在心里暗搓搓的咬牙“之前小瞧了轩氏，留下大麻烦。”

　　当年的张姨娘不是善茬，趁着宠想法将轩氏除掉，前路便会更明朗，偏偏那时没看到这步，将轩氏看作没战斗力的生物，如今后悔，也是不能有动作了。

　　彩月应声而去，回来时低着头，不知在琢磨什么。

　　走近轩氏，才慢慢的开口：“大小姐和紫月都不在院中。”

　　“什么。”轩氏。

　　“什么。”张姨娘。

　　两声惊讶，同时交叠在一起，意外的同步，让双方对视一眼，很快将眼神分开。

　　两人都不给对方好脸色，看久了只会更心烦。

　　轩氏虽是轩晴生母，琢磨半天仍想不出，轩晴会去的地方，姨娘也好不到哪去，想着想着便想歪了：“大小姐不会是怕见我们，躲起来了吧。”

　　每次出问题都是轩晴打前锋，姨娘与她虽在一个屋檐下，并没有多了解，印象还停在之前的状态里，如今人没来，还真抓不准如何。

　　轩氏呼了口气，不否认也是种默认，即使轩晴做成很多事，在她眼中依旧是不成熟的。

　　长辈眼里的孩子，永远是孩子，轩氏作为轩母亲，也是这般看待轩晴，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在她眼里始终是孩子。

　　这种观念，也让轩氏在潜移默化中，将自己放在高位，长辈又是父母，再不济总比轩晴强很多的。

　　轩氏出神到别处，也不回姨娘的话，张姨娘只好自己说自己的：“大小姐不会想不开吧，昨日也没说什么重话啊，要不出去找找？”

　　轩氏瞧她，见张姨娘的神色，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紧张，心中一阵鄙夷：“晴晴再不济，也成年了，怎么会做出荒唐行为。”

　　青月向外走的步子被迫停下，听说轩晴不见，她很想去找找。

　　听说姨娘要找，她便抬步子，在轩氏听出讽刺话，青月便知道，一时半刻去不成了，多年的对头，怎能不争高下，白白让对方占了上风？

　　“什么荒唐行为，姨娘我可什么都没说，主母也该度量大些。心里多少记得点别人的好，我风光的时候，虽没让你尝到好处，至少还给你口饭吃。”姨娘仰着脖子，看向轩氏的眼神充满傲娇。

　　轩氏冷哼一声：“不过是外面来的女子罢了，再不济，我也是轩府的主母，地位不可撼动，岂是你说如何就如何的？”

　　彩月、青月对视一眼，难得默契的朝对方点头。

　　“夫人，厨房还有几道菜没上，彩月去将她端来。”争得轩氏同意，彩月一溜烟的没影了。

　　青月见状，也是脚底抹油要开溜：“彩月姐姐身子弱，青月去厨房帮忙一起端过来可好？”

　　说话时，脚已经向厨房迈出大半步，就等着张姨娘同意。

　　可张姨娘是谁，素来不合群，不讨人欢喜，瞧着青月为轩氏婢女，着急模样心里更是来气：“端不了，就多去几趟，你去做什么。”

　　一盆凉水，从上到下的浇下来，青月再三确认姨娘没那意思后，勉强的收回脚步，青月的脸皱成一团，极力在姨娘面前变现着为难。

　　奈何姨娘向来只察言观色有用的人，压根没把青月放在眼里，扫了一眼将头转回餐桌上，等青月将脚拿回来时，姨娘都已经吃上菜。

　　每日早膳五道菜，哪里还要多余的菜要上，彩月说这话，不过是找借口，出去看看轩晴。

　　主仆俩一通眼色，轩氏明白彩月的意思，放任去了。

　　可青月也想去啊，偏偏张姨娘不解风情的享受着菜肴，一口口往嘴里送，吃的比谁都香。

　　青月只好用眼珠子，不停瞪着姨娘，姨娘背对她，自是看不到这些，轩氏却在旁边，捡了不少乐趣。

　　这不，姨娘也觉得奇怪了，她自觉与轩氏关系没有好到，见到她便笑呵呵的地步，如今是怎的，吃笑药了？

　　狐疑的回头，因为轩氏是瞧她身后笑的。

　　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态回头，却对上青月阴阳怪气的眼神，姨娘多少有点火大：“还站着干什么，哪凉快哪呆着去。”

　　青月没想，自由来得那么突然，抓准时机，赶忙逃走，这可是姨娘亲自批准的，可不是她暗搓搓的搞鬼。

　　出了轩府，青月美滋滋，笑容也不觉灿烂几分：“既能找小姐，又能在外面逛逛，真是一桩美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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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轩晴：殊不知危险，正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