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的暴富日常》树奈奈

32、坐收渔翁

　　张姨娘和黄大嫂在一旁解释，许氏怅然无措的呆在原地。

　　轩氏看出许氏的不知所措，却也不能原谅，她当众诋毁自己的女儿。

　　坚定的步子，迈到许氏这里，看了看她：“事到如今，你不该给轩府一个解释吗？”

　　茶馆的二楼也热闹，木头桌椅并排摆放着，两桌客人，一桌坐在身后方，一桌坐在斜后方。

　　小声交谈之余，还不时将视线瞄向窗外，紫月聚精会神的看着轩晴，听了许久仍有些不明白，开口问道：“许氏在轩府门口闹起，小姐为何不方便回去？”

　　话一问完，不仅轩晴笑了，苏御也跟着笑了，黑色的眼珠，不时瞧向紫月。

　　“看来苏公子，是知道答案了？”苏御坐轩晴对面，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苏御对紫月探寻的笑意。

　　“在下不才，心中有一个想法。”见轩晴问她，苏御将视线收回来，弯弯的眸子，放到轩晴身上，“在我看来，姑娘确实不方便回去。”

　　紫月犯嘀咕：“为什么啊？”

　　心里合计不出来，紫月也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智商，想要知道答案，除非问清楚。

　　见苏御接过话，紫月信心满满的看着他，以为可以得到答案，谁知却听了个哑谜。

　　苏御瞧了瞧轩晴，将目光转向紫月：“因为姑娘想要更多。”

　　紫月虽然还在犯嘀咕，但轩晴已经开口，解答她的疑惑。

　　轩晴声音很小，邻座的男子好奇，竖着耳朵听，也只听出零星几点，无奈将杯中的茶饮尽，和对面的男子聊天。

　　“解释？我能有什么解释？”面对轩氏的逼问，许氏只能推脱。

　　今个她算见到，轩府传说中的人物，轩府出事那会，她没少在背后笑话人家。

　　二小姐替嫁大小姐，轩老爷被关押牢中三年、轩府背上一千两债务，县爷设计坑害轩家买铺子......

　　与轩府相关的事，一桩接一桩，近段时间，轩府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氏也不例外，轩晴做出的炸鸡，她是高看一眼的，可一听到她是轩府大小姐，之前的好感就消散很多。

　　摊位大小是一说，总归都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重，许君能私自涨十文银子，也是抓住轩府缺钱要换债务的事。

　　轩府是有位富裕家小姐，这么长时间过去，娘家愿意帮忙，早就出力了，还能这么不声不响的，让他们看笑话？

　　无意间与轩氏目光相撞，许氏连忙挪向别处，听说轩氏佛系淡雅，如今看来，传言掺杂多水分。

　　她哪里是佛系淡雅？

　　直勾勾的眼神，不住望着她，像一汪清水，更像万年冰川。

　　“有句话我很认同，那便是姨娘说的，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是轩府与许氏的问题，如果大家不愿退出，也请理性的看。”轩氏不紧不慢的说。

　　话一说出，燥热的气氛，骤降几度，围观群众开始有了平常心。

　　还有的百姓点头，认为轩氏所言有理。

　　“轩府却与许家一同贩卖炸鸡，昨日大小姐与我说了，炸鸡试卖先送五十只，炸鸡也确实如数量的准时送去，敢问许氏可是这样？”

　　乱成粥的局面停下来，轩氏挺身而战，她本就是轩府主母，出了事，也该由她出面，说出道理。

　　事实如此，想辩解也开脱不了，许氏只好点头默认。

　　“双方商定，一日售卖五十只，炸鸡品质良好，数量也够，许家官人也是亲自验好货的，为何又到轩府门前大闹？”

　　此话一出，张姨娘都不禁侧目，没想到轩氏还有这般能力。

　　这些年，她管理轩府大小事务，不说尽善尽美，但也没什么太大纰漏。

　　只是张姨娘与轩氏，处理方式确有不同，张姨娘更倾向张扬式的解决问题，你触犯到我的底线，就让你比我还不好过。

　　若是张姨娘与许氏对峙，定露出凶神恶煞的一面，搅得许氏人仰马翻，在众人跟前，抬不起头。

　　谁叫她不识抬举的来闹，送上门来的鸭子，还能让她白白溜走，说什么姨娘都得让她退层皮。

　　轩氏说的这些话，她听了都忍不住竖大拇指，如今姨娘可算明白，乃柔为何斗不过轩晴了。

　　乃柔与她一样，凡事都喜欢声张，更是喜欢做排面。

　　以前也没觉得不妥，听完轩氏直接道出的话，张姨娘不禁在心里向她竖起大拇指，一针见血，听着温和却有极强的杀伤力。

　　姨娘嘴上不说，心里在寻思，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弄弄排场打压对方，让自己乐呵挺好。

　　若是没占据优势时，盲目讲排面，气势不一定会维持多长时间，反而给对方更多时间寻找漏洞。

　　许氏被怼的哑口无言，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围观群众，都是她召集来，见群众有动摇的迹象，许氏也是很着急。

　　她身后的人，不说大半个谭山县，至少也有三分之一了。

　　运气背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不顺，阴差阳错，弄得谭山县人尽皆知，若她不能圆回来，这回脸上可丢大了。

　　三分之一聚在烧鸡摊，三分之一聚在这里，若出了差错，是许氏不能想象的。

　　人群一流动，这等荒唐事，备不住传到哪去，她可不想许君生气，每天痛打她一顿。

　　想着要解决问题，面上也不觉软下来：“轩氏，你我都是妇人，也知道操持家里不容易，你已把话说得明白，闹这出，无非是想见大小姐，炸鸡卖得好，想与她商量再进一些。轩府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多卖些，也可缓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轩氏不作声，眉头皱着，轩府是有困难，不过这许氏心也不诚，口口声声为她们好，却当众揭短，揭得还这么理直气壮。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说罢，许氏用手指着待在不远处的门卫，两个门卫，谁都没有逃脱许氏的指控，“我不过是找大小姐，商讨进炸鸡的事，他们倒好，非说小姐不在，还将我赶出去。”

　　许氏说着，不时看向围观群众，眼睛不停在人群众溜达，终于找到一个愿意站出来，为她说话的人。

　　身着苍蓝色布衣的低矮男子，向前几步，使自己本就不高的个头更显眼：“许氏说的对，给老李头送斧子，经过轩府，刚好瞧见门卫推她。”

　　男子是铁铺的工匠，做好了斧子，手里也没其他活，便琢磨着给客人送去，路过轩府，正好瞧见年轻的门卫，将许氏推出去的场景。

　　在人群中找求助，只是许氏一时兴起，没想到点子还不错，有人作证，她更有底气了。

　　即使心里看不上轩府，生意还是要做的，炸鸡卖的确实好。

　　见到轩氏、张姨娘后，许氏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她哪想到，轩府原来个个都是人精，刚被她挑起的争论，被轩氏、张姨娘，两三句话平下来。

　　烧鸡摊也出现被百姓围拢的情况，壮汉争论不休，许氏据理力争，最终声音被高亢的男声淹没，心里不愿也只能承认。

　　许氏将百姓拉拢过来，一来想顺势见到轩晴，二来也想给轩府一个教训。

　　即使轩晴不在府上，这么大个阵仗，也该出现了吧，等她出现面对群众声讨之时，她再做出劝慰模样，不就一箭双雕了？

　　如今的许氏，可不敢再想那些，周围聚拢的人越多，她越心虚，生怕轩晴见了不高兴，取消合作。

　　“小姐的意思是，还会其他路子找上我们？”听轩晴一番讲解，紫月也听明白很多，但明白中还掺杂着许多不明白。

　　耸耸肩，语气轻松的答道：“买卖不成仁义在，许氏这么一闹，扩宽了炸鸡的知名度，为何我不接受呢？

　　省得小姐我，还得冥思苦想，怎么打开路子，如何让更多人知道并接受炸鸡，前有烧鸡摊这么一闹，后又许氏那么一嚷嚷，至少让近半数谭山县的百姓认识到炸鸡。”

　　苏御的灰纱，随风飘动着，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轩晴的赞赏，两掌交织在一起，发出悦耳的鼓舞声。

　　“许氏本想借着委屈之名抢占优势，却反成炸鸡的推广对象。”说话时，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和她交流，“姑娘是在下见过最有才的人。只可惜姑娘是女儿身，若是男子，必将是国家之栋梁。”

　　轩晴摇头：“当栋梁也得有机会，若出身好的，还能试一试。还是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今日所为，均是为了轩府还债。守不了大国，但小家确是我拼死要捍卫的。”

　　‘守不了大国，但小家确是我拼死要捍卫的。’最后那句，在苏御脑中不停飘荡着。

　　苏御只是感叹，轩晴的才华不亚于男子，可惜是个女儿身。

　　而对方却告诉他，即使国家不是她所能触及的，她也愿意将全部的心思花在小家上，保卫轩府，为轩府每个人的繁荣、安乐努力。

　　这份胸襟，即使是科举的榜首，也未必有。

　　轩晴的话，不仅让他深思，十年读书，为了什么？

　　拥有官职之后，又要做什么？

　　有多少清廉之人，下场凄惨？

　　他们将一腔热血，满腹的善心留给百姓，却在自己危难时，孤立无援。

　　百姓只是受施舍的一方，而给予前必须拥有。

　　将利益倾向于百姓，势必会减少其他官员手里的东西。

　　得罪一个，也许侥幸逃脱，得罪几个就不好说了。

　　身陷于阴谋、算计，再聪明的人，也会身心俱疲。

　　他拼命读书，不过是为了改善家境，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给喜欢的姑娘依靠的港湾。

　　他抓紧一切时间读书，却总是事与愿违，经常被突发情况，分散精力。

　　卿氏突然病重，加重的药材，给苏御带来很大压力，为了让娘亲不再难受，他只能熬夜画画。

　　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他也会感到疲倦，偶尔走在僻静的小路上。

　　一对定亲的佳人走过，姑娘娇羞含眉，公子则趴在姑娘耳边，说什么悄悄话，引得她笑得更加灿烂，像树上的桃花，娇嫩又可人。

　　世间有万般美好，但却不是苏御现在能享受的。

　　唯有中了科举，才能考虑成家的事，成婚不是儿戏，既然娶了，便要负责到底。

　　苏御想，轩晴一个女子，都能抗起轩府重任，他一个男子，如何不能给心仪之人，灿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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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御：为了和你的未来，我一定会努力的！